到了一半林飞跟着过来，用力拍了好几下的瘦瘦的肩膀，您别这样行吗？挤出笑脸摆摆手。

　　自然点，您不要把我们当外人，当棵树就好，平时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平时没有这些拿不准，应该是短期还是放下这些东西，最后只用了一句，在这里孩子都可以自由歌唱。

　　龙天娜感觉自由歌唱真是个好词，应该用珠子赞许的点点头，跟同事们说看看，还是他有经验，你们都给我学着点儿。

　　龙天娜跟九月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问他一个人喊不出这些是不是会被别人笑话，九月茫然了半晌才想起有人好奇的问过，他是不是在学，别人是不是要走这些，没人笑话我，他愣愣的说，为什么要笑话我学不了谁不知道谁谁谁人家那是练出来的，我是天生的。

　　林飞还是用了这条情节，在这里面当中在这些饱受困扰的平生第一次得到了别人的鼓励，一定要做你自己一定要相信并不只是一种定义说着说着涂过深褐色防水睫毛膏的睫毛闪闪发亮它微微侧转脸颊。

　　这里本来应该来个正反的导师眼里的泪光里应划开他的心结，得到他的呼应，但是他面无表情，聚光灯下他的皮肤干得让人气馁，只好切近，来别人微微仰头努力忍住眼泪的尽头，这些机灵的孩子自从发现被他们理解以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调整了对他的态度。

　　随手就可以挑出很多被渐渐接纳包容，甚至成为大家所喜欢的人的素材，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林飞皱皱眉头说无所谓，这里就留个白也挺好，悬置观众的期待，反正后面他还有成长空间。

　　还能怎么成长呢？龙天娜忍不住打断他，每次头脑风暴都在讨论下面要不要这么做，该怎么做，扎着马尾辫的音乐说大家都这样子你们自己听听，留着他把那些做的那么专业的送走我们还是不是个成功的人。

　　林飞捏紧拳头抵在下巴上，看着音乐人似笑非笑，音乐我们是要的，但县城的这些东西我们难道不要吗？这是平衡的艺术，你们猜猜如果下一场把他给这样会不会成功？

　　会那人说他脸上的表情，说明他比别人反应更快跟上了节奏，然后再把他给捞回来呢，会上两个保守估计这就是成功，这就是一切的问题。

　　林飞猛灌了一口饮料，然后转过头冲着马尾辫，就那么一会儿工夫，音乐人的头发又冒出一层由他从来就没打算让他上这个东西，也许一切都不行，但有他在会揪着一颗心一直看下去，看到我们这样的那样的成功跟着我，都这么多年了你说你。

　　林飞也没有想过自己怎么进入角色，进入的这么快，竟然可以这么方方面面的进入到成功者的节奏当中，自己是完全没有代入感的。

　　自己现在的梦境现在已经有点搞不清楚，哪里是真实，哪里是梦境了，他还得给我们来一个这些想法，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人家点明了要这样子就是不会发黄要让你认认真真工作，人家说了现在整个世界转速太快，就要他那么慢悠悠的念出来，最好比现在再慢点儿。

　　整个机房里的人都开始模拟树懒说话的样子，略带苦涩的咖啡，把屋子里的空气晕染成一层蓬松的质疑，人人都觉得自己的乐观很有道理，别人低声问林飞，你真的那么有把握，这孩子我琢磨不透，我真以为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我跟他说话我给他写这些，可我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林飞当然知道现在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才能够成功，怎么才能够把梦境的一切给破开，可是把他的这些剥开，他是个空的人物。

　　林飞没有回答，他在桌子底下轻轻握住龙天，娜的手他一向有着本事，在白昼的人群中也能找到幽暗的角落送一件唯有你才能打开的礼物或者一条只有你才听得懂的暗语，为了这样的痛苦的想已经搭建了多少年，可他的心情仍然跟着他一天天好起来。

　　他已经连着多少天没有真正的这么开心过昨晚他甚至注意到一切的东西都是这么好看，有那么一闪念的功夫，他以为他会就这么一直看着天空，他想起那团红头发坚决的关上门，放心他在他耳边说这张牌我们还没用呢。

　　街道绿树草坪边身后依稀能看到超市的影子，拎着满满一袋塑料袋，虽然刚刚完成采购的迎春春片。局促的笑，他显然做过准备，也许对着镜子练过许多遍，他的句子与句子之间没有太多余的停顿。

　　“我唱歌没调，可我会听我也知道唱歌算不算好，晚上他唱什么我都爱听唱歌的人不会有坏心眼，家里不好，我什么也帮不上他手机上，我每天只能，只好拜托帮帮忙。”

　　网上说的那些他没空看，我们看过一点点，谢谢大家关心，我们都挺好的，够吃够住就是上台，没那么多好看的衣服穿，这没什么要紧吧，他家也不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他的。

　　要不要继续当然要怎么会问这个，要是这样一切就能如此一直跟他说，走路不能昂着头，要走一步看一步，每一步都踩稳，别人推也推不到你。

　　迎春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身子微微前倾，往下看，定格在她的右前臂上，塑料袋拎手缠在哪里，了出浅浅的印痕。

　　人跟人之间的距离可以在转瞬之间从极小变，得极大最后顿空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在这座城市里曾经跟他关系是非常好的。

　　他想起几年前那些人震动了。事情当时表现的比他还要几分三个人那三个呀他的眼袋有点肿还有没有人呢还有没有就好像如果不及时表台他就会凭空给自己招来某种嫌疑。

　　在这一刻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这个梦现在已经快要醒来了，可能也就是在这一刻才算彻彻底底，知道醒来的梦还是需要更多的人的呵护与栽培。

　　才能够走得更远，他曾经以为迎春会永远这么激情而失去永远在乎他的信任，他把一切都看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