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掉了灰色的牙齿，就是封存了在小城生活过的痕迹，龙天娜不希望带着痕迹生活，这也是他的城市，谁都不能动摇。

　　让他能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笑，原本抹去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容易，只需要那么一点点伪装就可以了。

　　后来证明把这里运营的很好，只是从那个巨大的广告牌下出去就能看到他的地方，那个巨大广告牌上的姑娘，终年不休的微笑，露出白白的七颗牙齿和它们的建筑一样白。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人们更喜欢去单一颜色的空间，而不是五颜六色的地点，单一颜色可能减少了人们的选择焦虑，或者单一颜色伪装出来的所谓现代性欺骗的所有人，让人们以为在那其中的任何东西都是可信的。

　　老裴的理念适用于脚下，他把所有诊室用的漱口水和凝胶这些东西通通换成了水果味儿的，他要求每一个卫生间先陈不染，并且毫不吝啬卫生用品的牌子，他把等候室布置成客厅的样子，摆上了书架还安置了咖啡机。

　　这些小心机锦上添花，龙天娜认为老裴最厉害的一招是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培养成了幼儿园阿姨，说话就像哄五岁小孩那样轻声细语，还会用我们替代掉我和你。

　　龙天娜最开始认为这招只对人和孩子管用，后来发现这招服务的其实是别人，中年人和年轻人。老裴真有一套手段。

　　龙天娜沾沾自喜自己的眼光，但同时也在老裴办公室的旁边装出一间自己的办公室，和老裴来找他时说好的一样，他不参与专业工作，也丝毫不必弄懂这个领域的事情。

　　他用跳芭蕾一样朴素的付出法推演出一套投资逻辑，那就是只要他每天有规律的按时出现在这个地方，不管他关上门，是在看电视剧还是在招待各种朋友，都能威慑到旁边那个被自己的投资的实际运营者。

　　还有他需要一个自己人在身边工作，一般来说这种关系就是这样不相许终生也不如痴心妄想，第二天依然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心情去工作他做不到，那样他只能刻意雇佣一些年轻的人。

　　一旦就马上解除工作，这手段还是太生涩了，这样将来他还是挺佩服别人的，别人能做到的有些他的确做不到，而且怎么也学不会。

　　一进门就和他说院里出事儿了，他们前面那排房子道上围了一群人。还说听说有人这样子，还是个普通人，感觉自己心脏空跳了一下。

　　自从他搬来这里就无数次梦到。最下一个漆黑的深渊，不是悬崖也不是建筑物，那里就像一个完整的深呼吸一样，深不见，底他总是看不见，不断往下坠，他想喊他就喊不出声，跟着深渊后面的一个人一直下坠。

　　他醒来后穿透天花板，一眼看到自己家被封顶的房顶庆幸，当时在这里提供的选项里勾选了封顶，否则的话他还真的挺难受。

　　他确确实实开始考虑这些问题究竟该如何是好了，究竟还能不能够对自己造成什么太大影响了，但仔细考虑一下又感觉没什么必要。

　　说真的确实没什么必要，就像别人曾经经常跟自己说的那样，自己付出的东西实实在在的严格实实在在的合适，也就没什么了。

　　龙天娜对于陈飞是好奇的或者是龙天娜，对于陈飞整体而言是一种神奇或者说是观望的态度，他很想知道这个人究竟是有些什么特殊的水平没有。

　　但大部分的人认为可能真的没有，就是普普通通的生活就是普普通通的日子。跑了这么多书得这么好，但其实到最后也不过如此。

　　被一次又一次抛进河的中央，他的脑袋像乒乓球似的，一会儿埋入水中，一会儿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灌了不少凉水，他罕见的哈哈大笑，他坚信这是学会游泳的第一步。

　　遗憾的是他的学习就止步于这第一步了。我的教学方法非但没让自己学会游泳，还让他患上了恐水症那段时间里，但凡听到流水的声音，他都会以为自己又要被扔进河里去了。

　　他的失败和懦弱让别人愤怒又无奈。被狠狠的批评了三四回之后，他终于放弃了，让他成为。勇者的计划开始琢磨让他干点别的事情。

　　为了挽回尊严，他加入了这些地方，那年冬天本是首屈一指的人都在这里面，他嗓音洪亮的父亲就在其中，每一个早晨路过彩虹桥上班的市民，都能看到他们在银湖一色的河水里，扑腾着虎虎生于令人敬畏。

　　这也正常或者说这从来都是如此的那一年他们的城市掀起了一阵小小的哗哗热潮，街上的每个家长都坚信自己的孩子像达芬奇一样百年不遇了绘画天才，于是每个周末大街上成群结队背着绿色画板的小学生，成为它们这里非常常见的景象。

　　他听人说人家都让自家的孩子学钢琴提琴，他家弄不起钢琴，所以他也只有去学画画，那一年大大小小的兴趣班遍布他们的小城，除了画画还有书法，钢笔，电脑作文等等，他的父亲对画画以外的记忆都不屑一顾，他曾经指着路两边卖字画的老头子对他说，看见没学书法将来就是个这。

　　但林飞什么都没有学，他既不学画画也不学书法，每当有人问起时，他父亲的脸上就显露出和父亲类似的，不屑一顾，和父亲不同的是，他看不起包括画画在内的所有兴趣爱好。

　　不走漏一丝风声，这就高深莫测了，人们都说老龙是这里最有打算的人，这种判断随着他之后的一些举动，让人更加坚信不疑。

　　哥突然停止了热衷的爱好，开始一心一意对他进行训练，他先是让他在热水池里泡着，直到他额头上布满了热汗气，头上冒出白气，然后一把把小龙从里面拎出来提到水龙头下猛冲凉水。

　　他猜这吓坏了这里的所有人，但是没有一个人把这种惊吓表露出来，因为一旦表露了害怕就会被从。队伍中清除出去，但每当老龙和小龙反复进行这一过程之时，里面总不像往日那样热闹喧嚣，所有的手停住了，人们半张着嘴看着不停。泡在热和冷里这个过程每个晚上都要进行十几次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