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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单独传授白马劲

  李炎归至家中,并未如往日那般沉浸于读书与雕刻之事。

  他孤身一人静坐于庭院之中,抬首凝望着夜空那一轮澄澈明月,心间思绪翻涌,尽是近日来所遇种种之事。

  幼童失踪之案,目击者口中的白马劲,还有那对自己怀有莫名恶意的谢焰,以及那可令人在短期内实力大增的奇异丹药。

  李炎竭力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冥冥之中,他似已快触及那隐匿于幕后的关键脉络,可却总是差之毫厘。

  那谢焰莫非便是幼童失踪案之凶手?

  可是官府已然将那白马武馆彻查了个底朝天,却并未寻得半分可疑之踪迹。

  况且此回幼童失踪一案,影响颇大,连郡守都为之惊动。

  实难想象,区区一个白马武馆的大弟子,能有此等手段做出这般大案。

  可倘若不是他,其种种行径却又着实可疑至极。

  “你喜欢看月亮?”

  李炎之肩膀上,传来汤圆那软糯之音,将李炎从沉思之中拉回了现实。

  “尚可罢了。”

  “你看了很久。”

  “那白白圆圆之物,又有何人会不喜爱呢?”

  “和我一样?”

  “如你一般。汤圆是小月亮。”

  “月亮大汤圆。”

  那圆滚滚的汤圆一本正经地纠正了李炎的说法。

  李炎微微一笑,不再纠结于那些疑点。

  同时心中慨叹,自己似乎对这幼童失踪案愈发挂怀了。

  不过即便再如何挂怀,查案之事也需一步一步徐徐而行。

  “汤圆,你长大了。”

  李炎望着汤圆说道。

  之前汤圆仅有麻雀大小,而今却已如幼儿拳头那般大小了。

  最近汤圆白天外出抓虫子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有时一天都见不到她。

  “有么?我怎么没感觉。”

  “之前你似那汤圆,现今却像包子。”

  汤圆歪着脑袋略作思忖,而后振翅飞回了屋中,似是有些不悦。

  汤圆与包子她皆曾见过,包子没有汤圆漂亮。

  ……

  次日,李炎来到武馆。

  他一直等到了下午,却始终未见谢焰现身。

  眼下诸多线索皆隐隐指向谢焰,李炎正苦苦思索该如何继续追踪这谢焰之时。

  却见白浅月迈着那修长玉腿款步走来。

  “李师弟,自今日起,便由我来传授你白马劲,随我来吧。”

  言罢,不待李炎有所反应,她便转身径直离去。

  李炎心想,这白浅月与那谢焰自幼青梅竹马,二人关系甚是亲厚。或许能从她这儿探寻到些许有用信息。

  念及此,李炎起身,快步跟上。

  二人来到后院中的一片小演武场。

  此地乃是白浅月平日的修炼之所。

  在前院修炼的弟子们,为求修炼时的畅快淋漓,常常袒胸露背,更有甚者直接光着膀子。

  在这世间虽无那所谓的男女大防,但白浅月毕竟是尚未出阁的女子,与那些男弟子一同修炼,总归有些许不便。

  白浅月在演武场的中心处站定,面向李炎。

  “虽说你心斋之法玄妙非常,但你整日在众师弟眼前只是喝茶读书,终究有些不妥。往后你来武馆,可直接到此地,与我一同修炼。”

  李炎微微颔首应承。

  旋即,那本就面容清冷的白浅月,双眸之中的神色变得愈发庄重肃穆。

  “此白马劲乃我白马武馆之震馆武学,关乎武馆之根基。白马武馆内院弟子方可修习,但切记万万不可外传。此乃首条铁律。若有违此律,整个白马武馆必群起而诛之。”

  “我决然不会外传。”

  见白浅月这般郑重,李炎亦是一脸肃穆地应道。

  实则他对这白马劲并无多少兴致。

  盖因白马劲仅仅是一门中品炼体武学罢了。

  想他在圣心宗外门之时,随意所学,皆是如“赤精剑法”这般的上品武学。

  白浅月见李炎神色凝重,遂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了传授。

  “白马劲,乃是取白马之神韵为形,用以锤炼四肢百骸。其每一招、每一式,皆需调动全身肌肉之力。若能将此功修至圆满之境,肌肤毛发皆会闪烁莹莹白光。届时,力量可达千钧之重,行动之态仿若奔马疾驰……”

  她先是向李炎详述了白马劲的修炼关键所在,而后便开始进行演示。

  白浅月本就身姿高挑,手足颀长,加之她为了能将招式演示明晰,特意放缓了动作。

  在一旁观瞧的李炎,不禁在心中暗自慨叹:这哪是武学,分明舞蹈啊。

  白浅月方才将那套功法演练完毕,正欲继续讲解之时。

  后院中那位唯一的老仆,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而后躬身说道:

  “小姐,陇家小姐她们到了。”

  “快请她们进来吧。”

  不多时,数位身着绫罗绸缎、满身珠玉的女子,带着丫鬟,一路欢声笑语,鱼贯而入。

  白浅月面带微笑,迎上前去,与她们一同朝着凉亭走去,相谈甚欢。

  李炎望向一旁的老仆,微微欠身行礼道:

  “白管家,冒昧问一下,这些人是?”

  这老仆随主家之姓,亦姓白。

  “这些皆是小姐的好友。其中那一直拉着小姐的手,与小姐最为亲近之人,乃是龙虎武馆馆主的女儿,陇书琴。其余几位,也都是城内几大家族的千金。”

  李炎抬眼望去,只见那陇书琴头戴金,手戴玉,全身上下环佩叮当。

  所穿绫罗,更是色彩艳丽,纹饰繁杂,尽显奢华之态。

  然而白浅月仅仅身着一袭素雅的淡蓝色衣衫,浑身上下除了那一根散发着古朴韵味的玉簪之外,再无其他任何首饰。

  与其他人相较而言,难免显得有些寒碜。

  “二师姐既然与好友有约,为何不佩戴些首饰装点一番呢?”

  “小姐素来喜爱淡雅,从不与人攀比。除了先夫人留下的寥寥几件首饰,小姐从未自行购置过其他饰品。”

  此时,凉亭之中。

  陇书琴取下头上那一支华贵无比的发簪,向着白浅月介绍道:

  “妹妹你且瞧瞧,这发簪之上所雕刻的凤凰,可是漂亮?只是这用料太过实在,沉重得很呢。若不是想着让妹妹你也瞧瞧,我才不愿戴它。”

  “姐姐这簪子确实漂亮。”白浅月微笑着回道。

  “来,妹妹。你把这簪子戴上试试,定然十分好看。”

  言罢,她便欲将手中的簪子往白浅月的头上插去,

  白浅月伸手拦下,微笑着婉拒了。

  “哎呦,忘了妹妹向来不戴首饰的。我真希望能像妹妹你这般,不戴任何首饰,浑身自在轻便。可我父亲老是念叨着什么女儿要富养,非得让我穿戴这些金银玉石之物,真是烦死了。”

  说着,陇书琴那过分单薄的嘴唇微微撅起,仿佛真的苦恼至极。

  李炎望着眼前这一幕,回想起白管家禀报陇书琴一行人到来之时,白浅月那冷淡的神情。

  心中大概已然猜出了其中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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