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姽婳音乐工作室和全国超过八成的电台都有合作，每一张专辑，每一首歌为了宣传，都离不开这些渠道。
所以她的工作内容有一条，就是要查看各个电台、各个栏目的收听率。
当她发现天城市KM101.86频道的《晚间故事会》在几天内就冲上当地收听榜第三时，她就留意到了。
加上工作室的业务员去了天城市回来后，每天晚上十点半雷打不动耳朵里戴着耳机，她才知道业务员在收听《鬼吹灯》。
细问之下，才知道天城市只要时间一到，路上如果有人耳朵里带着耳机的，十个有九个都是在听这个故事。
这么高热度的小说，让覃姽婳有了浓烈的兴趣。
一试听。
坏了。
离不开了。
所以当她听见程雪的未来老公就是《鬼吹灯》的作者张小白，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程雪身边坐下，话题也直接变成了《鬼吹灯》。
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
程雪和张小白早晚是一家人，覃姽婳是张小白的粉丝，让程雪对覃姽婳的好感度直线上涨。
可是面对覃姽婳的话题，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个未婚妻，有多么不合格。
来了北州几天，她就没听《鬼吹灯》几天。
对覃姽婳说到现在一天两档播放的《鬼吹灯》剧情，她一无所知。
幸好，这时候覃姽婳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起了和弦铃声，这才让程雪不至于太过难堪。
“喂，峰哥。”
“好，我知道了。”
“不用了，你回来吧。”
“没事，你回来吧。”
挂了手机，覃姽婳神秘兮兮地回来看着程雪，“雪姐，你知道《红豆》昨晚在北州《音乐电台》的点播率是多少吗？”
程雪摇了摇头。
音乐盛典的头三名作品，按照惯例会直接发给电台接受观众点播。
可是在北州这个戏曲为主的城市，通俗音乐能有多少点播率，想想也应该不会太高。
所以程雪无从猜测，只希望不要太惨就可以了。
田玉婷催促覃姽婳说：“是多少？别卖关子，前十是肯定能进的。”
覃姽婳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动，笑着说：“昨晚点播第三名，总计197次，距离第二名206次，只差9个点播，《红豆》必火。”
说完后，覃姽婳对程雪说：“雪姐，你还是接受我家田阿姨的建议吧，如果你不喜欢跟人组合，我们再商量商量，我快退出歌坛了，工作室不能没有顶梁柱，就靠你了。”
这时程雪是蒙圈的，《红豆》一晚可以点播197次，这个数据有点吓人。
《红豆》的演唱时间是4分11秒，197次，等于昨晚一共播放了700分钟，一个小时才60分钟，这些点播次数是怎么来的？
没有回答覃姽婳刚刚的邀请，她把自己的问题说了一遍。
这个问题，让田玉婷和覃姽婳对视了一眼。
这程雪，还真是小白的。
前两年她到底在圈子里忙什么去了？
她对电台的点播规则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啊！
覃姽婳解释说：“不是说电台一直在播放《红豆》这首歌一直播放了十个小时，是这样的，《音乐电台》这个栏目一共有三十条线给听众拨打，也就是同一时间内，最多可以接受三十个观众点播《红豆》，所以这首歌的情况是这样的，比方说有观众在一号线点播的时候，还有观众在二号线也在点播，那么在播出的时候，就等于直接统计为两次点播量，所以才有这么高的点播次数。”
田玉婷说：“其实作为通俗音乐在北州来说，有这么高成绩很难得，我记得姽婳你那首《每一天》最高的时候，也只有235次吧，而且还是经过好几轮宣传之后才有的成绩。”
覃姽婳点头说：“是呀，所以《红豆》真的太棒了。”
田玉婷对程雪说：“小雪，你和小张商量一下吧，具体细节等你有了决定，我们再来商议，你看怎样？”
程雪回道：“好的，那我晚点跟他商量一下。”
覃姽婳有些着急，“不是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吗？最好是让他过来，我想看看这个能写出《鬼吹灯》这么刺激的小说作者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程雪看了看时间，此时是上午11点。
拿出手机，开机以后依旧是未接电话的短信。
幸亏关机，不然要被烦死。
给张小白发了条短信，程雪才说：“小白每天在家里写小说，现在不知道醒了没有，我给他发了短信，醒了会给我回电话的。”
与此同时，北州各大酒店的前台依旧有人在寻找程雪，始终一无所获。
北州金珠大酒店，嘉美娱乐公司的梁总梁家伟在客房里抽着烟，原本乌黑发亮的头发此时显得有些焦黄。
一晚上的等待，没有洗澡、洗头，定型水早已干透变了颜色。
这时房间里一直不停拨打程雪电话的刘姐突然在椅子上跳了起来，“梁总，程雪的电话开机了。”
梁家伟连忙掐掉手里的烟头，走到刘姐面前接过手机。
“嘟！”
贴在耳边一听，等待接通的提示音传来。
梁家伟心里焦急默念：快接电话啊！
可提示音响了三遍之后，便传来人工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再拨就再拨！
梁家伟在手机上按下重拨，又放在耳边。
“嘟~嘟~”
提示音再次传来。
不接电话？
再拨！
这次，手机听筒里传来另一种声音：“您拨打的电话不再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挂断，再来一次。
提示音依旧。
梁家伟眼神凌厉起来，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微微用力。
“程雪不接电话吗？梁总。”
“关机了，看来程雪是决定不跟我们玩了。”
“您说程雪会不会是已经找好了下家，所以才故意躲着我们？”
“有这个可能，你马上通知公司法务把程雪的合约找出来，公司花了这么多资源培养她，现在想甩掉我们，没门。”
“可是我们就剩下半年合约了呀，如果程雪一直躲着我们，我们能拿她怎么样？”
“怎么样？那就看看我们能怎么样。”
刘姐想了想，然后瞪大了眼珠子，“您的意思是……”
哼！
梁家伟冷哼一声，“联系各大娱乐报刊，说我们有重大新闻要爆料，还有，既然程雪不接电话，那我们就不找了，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告诉她，公司要安排她发行专辑，到时候能做多烂就做多烂，公司能培养她出来，就能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