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丁源做了一个梦,很奇怪的梦。
与其说是一场梦境,不如说是一场电影。
画面刚开始,是一条清澈的大河,看上去足足有几十米深,只不过这条河很熟悉,正是村头的半坡河。
河边,围绕了一大群人在祭拜,足足有几百人,那赫然是祭拜土地庙;但是他仔细一看就发现了异常,因为这些人祭拜的根本就不是现在的土地庙。
是一座古朴的庙宇,充斥着浓重的古代风格,丁源心中震惊不已,因为这座庙居然是自己先前在水下碰到的那座。
水下的土地庙竟然出现在了地面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感觉到不可思议。
仔细一看,他这才发现这些祭拜的人也不对劲,他们的衣服跟现在的衣服不同,而且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人,也就是说根本不是自己村子的村民。
“古代人?”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在很久以前土地庙还没有沉入海底,而是在地面上矗立着,享受世人供奉,那时候因为传统的原因,前来祭拜的人很多,可以说是香火鼎盛。
只不过后来随着时代的进步,前来祭拜的人少了,尤其是一些特殊的时期,香火几近断绝;而土地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沉入了水底。
“什么时候能回到地上就好了。”
当他正望着这一幕思绪万千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在耳边悠悠响起。
“是谁在说话?”他环顾四周,自己身边并没有人,至于那些祭拜的村民,压根就看不见自己
这难道是见鬼了?
还没等他多想,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就像是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突然见改天换地。
“卧槽!”他猛然坐直身子,被那种窒息感吓了一跳。
周围的环境和布局是那么的熟悉,看着这再熟悉不过的画面,他突然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此时的他正身处自己卧室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刚刚爬出地平线的太阳。
“原来是一场梦吗?”
他喃喃自语,为什么这场梦境会给人一种很真实的感觉,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看,亲眼见到了那一幕。
好像自打成为了土地公之后就老是做一些奇怪的梦,不过他相信梦境一定是有所指引的,上次梦到四合院,自己就着手建造了这座土地公居住的四合院,外加三层小别墅,那这次?
他穿好衣服,走出别墅,朝着河边走去。
来到半坡河边,哪有什么土地庙,还是这二十多年的老样子,落灰的香炉,陈旧的摆设,河底下的那座土地庙根本就没出来。
“还好,没有突然间世界颠倒。”
他松了一口气,要是河底那座土地庙自己跑出来了,估计会捅出不小的篓子,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吓死多少人呢。
想到梦境最后的那个声音,他感到相当疑惑,难道河底下的土地庙里还藏着什么东西?
总不可能是某位神灵吧?
“要是能回到地面就好了……”他反复掂量着这句话,想要咀嚼出个味道来。
难道是在暗示自己要想办法把土地庙弄到地面上来?
他觉得很有可能,可能性很大。
这个不是挺简单的吗。
他来到河边蹲下,水源感应和土地感应能力同时运转,意识覆盖河流,很快就来到了那座土地庙的眼前。
“给我出来!”
随着一声怒喝,他覆盖在地面上的双手开始用力,尝试把那座土地庙拉出来。
但是土地庙根本纹丝不动,就好像被下了某种禁锢一样,就算他动用了土地公的全部能力,也无法撼动分毫。
“难道是力气不够大?”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咬紧牙关,手背因为用力过度微微弯曲,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两只手上。
一股巨力冲向土地庙,要将其连根拔起。
就在马上接近土地庙的时候,另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出现,悍然袭来。
“卧槽!”
丁源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感觉那股力量贼特么强悍,只是一瞬间就把自己的力量消灭了。
“我就不信了!”
他挽了挽袖子,重新开始蓄力,不管那种力量是什么来头,今天一定要跟它一较高下。
还是和上次一样的情形,他的力量刚刚接近河底就被冒出来的另一股莫名力量抵挡住了;只不过这次他没有放弃,不断的持续发力,希望把对方消灭掉。
他一发狠,对方好像更加发狠了。
“砰!”
所有力量皆在此时崩溃,丁源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股来历不明的力量很奇特,好像收到的力量越强,反弹也就越严重,难道这下面还有个黑洞?
“咳咳。”他咳嗽了两声,感觉胸口一阵发闷。
这已经是他目前能够动用的极限力量了,结果还差点受伤,想把土地庙拉上来是不太可能了。
因为此时才刚刚天亮,冬天没什么活计,村里人起床都稍晚一些,所以不管他折腾出多大的动静,都不会有人注意到。
稍稍休息了片刻,他打算进到水里去看看,去看一下土地庙,毕竟自己也已经好久没有下水了。
距离上次亲眼见到土地庙,已经过去了半年多的时间。
深呼吸一口气,他直接跃进了水里,这次就要比上次轻松得多,他几乎是没有任何压力的就进去了,宛如一尾鲤鱼,在水中异常轻松。
破败的庙宇静静矗立在水底,比起他在梦境里看到的要破败的多。
“呃……”他看了一眼庙宇里面供奉的石像,跟自己越来越像了。
上次只是有三分形似,这次就有差不多五六分了,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丁源表示很懵比,难道是因为自己成为土地公的时间久了,神像就会变得越来越像自己?
“土地公老爷?”
他试着在心里冲石像说了一句话,但没想到这句话径直传入自己脑海里,回荡在耳边。
“卧槽,你别吓唬我啊!”
他感慨一声,依旧是传入了自己脑海。
自己是不是病了?
他很怀疑这一点,要不然怎么会自己跟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