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声轻喝,场上这位大师全身都迅速的抖动了起来。
这种抖动的节奏还挺快,跟筛糠似的。
大师的两只小手毫无规律的甩动着,让人眼花缭乱,再配合他双脚莫名其妙的颠动挪移着,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突然抽筋了。
但是还好,这位大师的抽筋很快就停止了。
就算是抽筋,也是很累人的,大师深深的吐了口气,收起了自己的架势。
然后,大师向周围的人群拱了拱手,大声道:“这就是我马家的家传绝学,五连鞭。”
全场静默。
刘爱国轻咳了两声,然后起身道:“马大师辛苦了,请这边坐下喝茶。”
马大师微微松了口气,迤迤然的走到刘爱国那边的桌子坐下,很有气势的端起了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
刘爱国等马大师放下了茶杯,这才好奇的问道:“马大师擅长的只有功夫吗?有没有什么降妖除魔的手段?”
马大师淡然道:“我擅长的主要是内家功夫,降妖除魔嘛……也不是不行,正所谓天地有正气,任何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在我面前,也就是一巴掌拍死的事。”
这句话,刘爱国倒也相信,丁源就是这种一力降十会的气功大师,郝大师那种邪门外道就奈何不了他。
于是刘爱国又道:“不知道马大师能不能表演一下你的内家功夫呢?”
马大师皱了皱眉头:“内家功夫比较凶险,不太适合拿出来表演,而且我的徒弟今天没有跟过来……”
刘爱国好奇道:“这个内家功夫的表演和贵徒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马大师正色道:“我一般不会对外人发功,因为内家功夫轻则致人残疾,重则使人丧命,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只有我的徒弟才能和我过上两手。”
刘爱国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又道:“就没有其他展示内家功夫的方法了吗?我看过一些气功大师的表演,他们可以隔空取物,油锅捞钱,徒手裂石,树叶断筷……”
“那都是些骗子。”
马大师淡然道:“我是不会表演那些东西的,真正的功夫是用来实战,不是用来耍杂技,也做不到那种耍杂技一般的魔术效果。”
“哦……”
刘爱国又是轻轻点头,然后看了丁源这边一眼,又道:“其实今天我这边有一位客人,他正好就是一位气功大师,让他和马大师切磋演示一下,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哦?气功大师?”
马大师有些惊讶:“真的假的?不会是……”
刘爱国轻轻一笑:“当然是真的,这位大师的本事我都是亲眼见过的。”
马大师稍微犹豫了一下:“气功大师嘛……也不一定适合和我演练,毕竟大家所学的功夫不同,相互之间不太熟悉的话,还是有可能造成误伤的……”
一般的功夫对练,确实有一点表演的味道。
对练者相互都非常熟悉,对于对方的一拳一脚都差不多了若指掌,所以出现失误受伤的机会并不大。
两个陌生人切磋的话,那就是真切磋了,受伤几乎很难避免。
马大师的这个解释还算合情合理。
但是马大师说到这里的时候,丁源听到旁边桌上有人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嗤笑。
他扭头看了一眼,旁边那桌上坐着个干瘦的老头。
这老头至少有六十岁往上的年纪,穿着一件灰黑色的褂子,褂子不长不短,大约在膝盖的位置,也说不出是哪个年代的款式。
老头的头发不长,胡乱的拢成了一个大背头的模样,在头顶上耷拉着。
他的头发和胡须都是灰白的颜色,看起来很不整洁的感觉。
再加上他这身褂子的颜色,看起来和那种脏兮兮的小老头也差不多。
不过这小老头虽然干瘦,精气神却很是不错的样子。
丁源稍微感知了一下,就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很是浓郁的生命本源气息。
他心中顿时有数,这老头恐怕是有点真材实料的角色。
再看看场上那个马大师,脚步虚浮,生气虚弱,恐怕就只是一个水货大师而已了。
也难怪旁边这干瘦老头会不屑的嗤笑。
不过,干瘦老头除了轻轻的嗤笑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
作为一个同样被邀请过来的客人,有些事情他是不方便插嘴的。
至于主人家会不会被水货大师欺骗,一般人还真没兴趣管这个闲事。
如果主人家连这点识别能力都没有,那他这个真大师也不会受到太多的重视,说什么话都是费力不讨好,没什么意思。
所以干瘦老头一直保持着沉默,丁源也可以理解。
干瘦老头发出的嗤笑声并不大,除了丁源之外,其他人并没有察觉。
刘爱国这时候已经把眼神放在了丁源身上,大声招呼道:“丁老弟,你有没有把握配合马大师,演示一下他的内家功夫呢?你们二位相互切磋的话,会不会很容易受伤?”
“没问题,我可以给马大师当一次靶子。”
丁源麻利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本来就是来帮刘爱国鉴定大师真伪的,碰到了这些水货,他当然有义务帮刘爱国筛选出去。
而且得拿出真凭实据,让刘爱国看的明明白白。
于是他大大咧咧的走到了包厢中间的空地,对那马大师招呼道:“来吧,用你的内家功夫,使劲往我身上招呼,不用客气。”
马大师微微一怔:“小伙子,功夫切磋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是非死即伤,你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尝试。”
丁源哈哈一笑:“没关系,我也练过几年的气功,别的不敢打包票,挨打还是没问题的。我有信心不会受伤,你尽管放开手脚,有什么本事就都对我使出来吧。”
马大师还想说些什么,刘爱国却没有再拖沓下去的兴趣,直接替他做了决定:“就这样吧,丁老弟既然有这个信心,马大师你就尽管放手施为,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没关系,我负的起这个责。”
连主人家都在催促,马大师也不好再找借口拒绝下去,只能慢吞吞的起身,走到了包厢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