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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扭转,降价三日

回到古代开酒楼 离离倾章 3925 2024-11-15 07:50

  张小七一番话,听得众食客面面相觑。有认识张小七的熟客叫道:“那小七,俺们这帮大老粗卖的是力气,都不识字儿,你还拿块木板写字让俺们看,不是脱裤子放屁嘛!”

  “就是,这不是难为人嘛~”众食客纷纷附和。

  是这么个理!张小七一拍脑袋,随即脑袋一转,“各位,东家早考虑到这种情况,所以派我来给大家念念,你们且听着——”

  “自四月十九日起,往后三天,本酒楼所有菜品降价。今日按原价的九成出售,二十日按原价的八成出售,二十一日按原价的七成出售。另外,三日之内,一次饮食花费超二百文者,本店赠送新推出的特色菜‘油炸长生果’;一次饮食花费超五百文钱者,本店赠送新推出的特色菜‘蚂蚁上树’。”

  身为跑堂小厮,张小七练就了一副好嗓子,喊起来跟唱似的,抑扬顿挫,传入耳中无比舒坦,只是还差些火候。可惜苏诫昨夜未曾听到赵汉那厮声情并茂的演讲,不然定会把他遣出来,效果必然更佳。

  “什么意思,一日比一日便宜?这种降价法,以前可从没听过。”一个身穿蓝衫的年轻后生对身旁的老者问道:“秦大爷,您年轻时去别处闯过,见识多,听过这等方法没有?”

  老者摇摇头,被皱纹包围的脸上,疑惑之色并不比年轻后生少。“老朽在江南闯荡数十年,也未见过这般独特的方法。”

  年轻后生撇撇嘴,不屑道:“都言江南商风最盛,看来不过如此。”一脸优越的模样,显然是地道的帝都人。

  秦大爷拄着龙头拐杖,眼中有回忆涌动。这位如今安然在宅、粗布麻衣的淡然老者,年轻时可是个闲不住的主儿。五行八作、三教九流,他样样接触过。“阿宾,说话要慎重。天下之大,元州一地怎可尽数?人皆言江南商风最盛,在老朽看来,江南的书院学府,才是天下之冠。老朽曾在一书院任门房期年,观之书生士子锐气,唯有太学中的精英,方可比拟。”

  阿宾灿灿,虽然心里对老人的话不以为然,但也佩服。眼前老人,年轻时游遍山河,于普通人而言,经历当真是精彩。

  与阿宾和秦大爷一样,一众看客皆感到新奇。原本便准备在月饴楼用早饭的食客,直接被张小七迎入店内,点上自己平常爱吃的、习惯吃的东西,和混熟的朋友一起拼桌,你一言我一语地唾骂自家掌柜,发泄早起的怨气。过往行人中,亦有些被吸引住,新奇之下,按捺不住一探究竟的心思。既想占些降价的利,也想见识见识那“油炸长生果”、“蚂蚁上树”两样东西究竟有何稀罕处。

  大龙和大虎是两兄弟,家住在元州城外刘庄,是地道农民。两人是双胞胎,身材一般高大,长相一般粗犷,但性格各异。大虎脑子笨,呆头呆脑,喜欢认死理。大龙则有些心眼,比较精于计算。两人外出办事,大龙是拍板的那个。

  昨日,两人提着山货进城贩卖,被城里的繁华迷了双眼,逛集市逛了个尽兴,却耽误了卖货的时间。等货物贩卖完,已是深夜,城门关闭。两人舍不得花钱住客栈,便在集市边铺条草席应付了一夜。一早,被寒意冻醒,又冷又饿。

  计划着出城,可是拖着身子走到月饴楼门口的时候,大虎实在受不住,一屁股坐在砖石地上,浑身没了力气。手掌使劲儿揉着腹部,无力地说道:“大哥,我好饿,走不动了...”

  大龙其实也早饿得不行,大虎的话,使他好不容易聚集的最后一丝力气消散。两人就这么蹲坐在一起,看地上人来人往、天上云卷云舒...

  恰好看见张小七端着木牌走出,大龙支起耳朵,将张小七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去,大喜,扯住大虎的袖子:“弟,起来,俺们到这家酒楼吃东西去。”他指着背后的月饴楼兴奋道。

  大虎饿的眼睛都花了,脑袋宕机,一时没明白大龙话中含义。只是听见“吃东西”三字,眼中本能爆发一阵光彩。顺着大龙的手臂看过去,光彩又瞬时暗淡下来。伸手至内衫,摸了摸为数不多的铜板,大虎很是犹豫道:“大哥,那是大酒楼,很贵的,俺们吃不起。”

  “不会的,弟,你没听那人说嘛?他们降价呢,肯定更便宜。”大龙似乎下了决心,诱导道:“而且,俺们还没尝过大酒楼的滋味。我听说,那里的粥,都比铺子里的好喝呢。”说着,自己先吞了口唾沫。

  “......”

  两人最终还是狠狠心,进了月饴楼。

  今晨的月饴楼,比往常人多些,有熟客,也有新客,更加热闹。小三、小五端着托盘从一张桌跑到另一张桌,托盘上基本是清粥小菜,偶尔加一壶小酒、一叠萝卜丝。在这帮汉子之间,一杯酒,就能交一个朋友。萝卜丝甜辣可口,既可下粥,也能佐酒。

  大龙、大虎进了门,闻得喧嚣,鼓起的勇气如戳破的气球,无影无踪。两人伸头缩脑地找了张靠边的桌子,坐下也不说话,左顾右看,好奇又有些忐忑。突然见一灰衣小厮站到他们桌前,笑吟吟道:“欢迎二位,不知需要点什么?”声音不大,却让两人齐齐一跳。

  大虎垂着头,当没听见。大龙小声道:“那个...能给俺们来两碗粥么...”说完,自己觉得丢人,脸上发烧。

  张小七神色如常,人都有第一次的时候,可以理解。他客气道:“好的,请您二位稍等!”直去了后厨。大龙、大虎松了一口气,只觉大酒楼和小饭铺果真不一样,连跑堂的都这么有礼貌。

  两大碗粥上来,配着酱菜,还额外多了两份桂花发糕。大虎一见食物,眼亮起来,伸出爪子就要去抓,被大龙一把打掉。看着桌上两份散着面香的糕点,大龙赔笑道:“这位...先生,俺们没有要发糕啊?”

  “我知道,这个啊,是掌柜的送给您二位的。以您二位的体格,光是两份粥可填不满肚子。”张小七笑着把发糕往两人面前推了推,“二位尽管吃着,我们只收两份粥钱。”

  既是人家送的,大龙和大虎两人便没有客气,道谢之后,抓起发糕就往口里塞,又软又糯又清甜,两人吃得不亦乐乎。

  原来,王逸一早便守在柜台后面,应付着来往客人。他时刻关注着每一位进来的人,穿短打的、穿长衫的、佝着背的、蹦蹦跳跳的、胖的瘦的...以他的老辣,眼睛一扫,就能摸清来客的基本情况,甚至连哪些人会点哪些菜都能估个八九。见大龙、大虎两人一身麻衣草鞋、衣服上有泥巴痕迹和露水印子、且左右扭捏不安的模样,便看出他们是不太习惯城市气息的乡下农人。于是悄悄吩咐张小七,给他们上些能吃饱的东西。

  要说月饴楼里谁最会做人,面对王逸,苏诫甘拜下风。

  不知是那位出手阔绰,一顿早饭花了二百文。张小三掀开帘子,手中端着一小盘菜,高高唱喏一声:“油炸长生果来嘞!”压下众多调笑之声。男女老少,吃得开心的抬起头脸,聊得高兴的闭了嘴,不约而同把头扭向张小三,想看看这“油炸长生果”到底是什么模样。长生果大家都熟悉,可是用来油炸,还是头一次见到。一时间楼里寂静,食客们都伸着脖子,除了“两耳不听身边事、一心只顾闷头吃”的大龙兄弟俩。

  张小三机灵得很,特意端着油炸长生果绕了大堂一圈,待香气扩张到每张桌子上、进了多数人的鼻子中,才把菜端上目的地。众人随着张小三眼光移动,终于看到是何人如此阔气。随后,此起彼伏的吸凉气声响起,“咝——”

  你猜怎的?那一桌上,竟是三个半大的孩子。他们穿着考究,显然出自富贵之家,也不知怎么溜到这里来。为了见识传说中的“油炸长生果”,点了四只大肘子,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那肘子比他们的头还大...见所有人都盯着他们,为首的孩子伸出胖胖的小手,“严肃”道:“看什么,看小爷我长得帅嘛!”

  众人绝倒。

  然而这并不是高潮,当张小五端着蚂蚁上树出来、报完菜名后,递到三个孩子面前时,全场鸦雀无声...

  是了,四个大肘子,二百文钱怎么够。有人恍然大悟...

  站在楼梯口,瞧着楼下杯盘狼藉,苏诫心中满意。仅仅是早食,来的人数便略微超出了他的估计,开局良好。赵汉立在他旁边,喜形于色,恭维道:“东家,您可真神了。价格一降,两道菜一拿,就招来这么多人。”

  虽然顶着两个黑眼圈,赵汉全无睡意,反而十分兴奋。他炒的菜,是花五百文才能吃到的“特色菜”,有荣焉。

  苏诫心道:非是我神,乃是我沾了后世的光。蚂蚁上树和油炸长生果,在后世,哪一样都是广为人知的菜品;而一日一降的打折方式,是后世著名的销售策略。两样相加,在后世尚能引起风动,何况现在。

  轻轻摇着手中扇,苏诫告诫道:“赵哥,勿要志得意满。究竟如何,还要看这三天的情况。明日和后日,你的担子会重起来,千万要认真勤恳,不可懈怠!”

  “是!”赵汉应道。

  一日时光悄然过去,月饴楼奇怪的降价方式吸引了诸多目光,午食和晚食高峰,食客盈座,好不热闹。吃过“油炸长生果”和“蚂蚁上树”的人,无不啧啧称奇,既觉新鲜,也觉美味。

  关于这两道菜,此后还传出趣闻。安定君侯家的三位小公子,一大早溜出侯府,只是为了去月饴楼品尝两道特色菜,为此花二两银子买了四个大肘子,吃不完带不走,便宜了围观的食客。三人回府后,臀儿被打开了花...

  晚上,王逸兴奋地跑来报账。仅一日经营,盈利便足以支撑以往十数日亏损,老头儿兴奋得声音都有些抖。

  降价第二日,消息扩散,一些高门宅第听闻,遣下人前来打探。甚至有好吃者,专门从城北驾车来城南,耗费半日光阴、花去一笔银两,只为亲尝两道菜。

  降价第三日,却是出现一些波折。

  苏诫定的规矩是:花费超过二百文钱,送“油炸长生果”;超过五百文钱,送“蚂蚁上树”。有一个横人,却非要直接购买两样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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