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坚看了一会,感觉情况不是很恶劣,反正都已交给了魏王府的人,自家就不用去忧心了,遂叮嘱石连辛石连林两人多加小心,遇紧急情况就先躲藏起来,保障自家安全第一。
遣走了两人,萧凤琴亦被吵醒,询问一下得知走水,刚开始有点惊恐,见石子坚定如台油遂放心下来。其实不怪萧凤琴惊慌,此时的年代对消防意识不强,没有防范意识,可利用的设施和工具很少,因此若发生走水基本上都是手足无措,唯有逃命而已。北朝地广人稀建筑稀疏,走水造成的伤害相对较小,之前南朝大观二年东京大火,那真是惨绝人寰,直接火掉了小半个东京城,死伤百姓无数。靠近南朝的燕京城内亦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魏王曾想借此整顿城内各处的房宅,奈何牵涉的各方利益太多,府衙执行不下,只有拿些蝇头小民开刀整顿,算是向魏王交了差,之后便不了了之。
两人被吵醒再亦没有睡觉的意思,理了理头绪,估摸此夜也是难眠之夜了,遂一起整理石子贵传来的消息。石子贵的情报网虽已撒开,但捕获的都是些小道消息,石子坚重点关注的像张朝阳,司马琴等几个上京公子哥儿的消息还没捕获。石子坚叹了口气,幽幽道:〞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事情还得慢慢来……〞〞咦?!有三处都提到了这衣锦绣庄不太对劲,会不会里面有啥问题?〞萧凤琴指着那情报纸打断了石子坚话语道。
石子坚拿过来仔细看起来,果然有三处衣锦绣庄,分散各处,之前并没有留意。此时再看也觉得十分凌乱,估摸石子贵还没掌握统筹归纳的方法。不过能写出这么多字亦算不错了,以后有机会再让其学习一下。〞片韦?大块头?〞石子坚挠挠头,又问萧凤琴:〞汝认为该咋整?〞萧凤琴思索一会,道:〞看能否摸清此衣锦绣庄的主人是谁,还有都是些啥人进出?〞石子坚摇摇头,道:〞这些都是平常的方法,如今时不与我,没时间再去慢慢摸索,不如直接一点,叫人摸上门去……〞萧凤琴点点头,道:〞此时风险大,要不让三奴去一趟?〞石子坚呵呵一笑,道:〞俺们看来风险大,对阳虎这些小混混是小菜一碟,有的是办法,让子贵去办就好,让其历练历练。〞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齐王府后院又乱了起来,锣声敲得震天价的响,以为有强盗袭击,几十人闹了半天,只逮住了两个胆生了毛的小贼,众人又是虚惊一场。石子坚两人如老僧入定,对窗外之事不闻不问,两人的心态是既然管不了,就两袖清风好了。石子坚见闲来无事,遂指点萧凤琴练起功来,等其能熟练调控自家的气息,又慢慢引导其进行两人三修。萧凤琴有了上次的经验,从容镇定了许多,几个回合下来,当赤凤凰再次进入萧凤琴脑中时,萧凤琴还是十分震惊,心神不定波动十分剧烈,待赤凤凰回去石子坚脑中后,萧凤琴需大量的能量补充,没有了石床能量的加持,能量一下供应不上,两人好气息突然断了联系,一股反作用力将两人弹开,两人额角冷汗直冒,脸青气粗,显然已受了内伤,忙运功自疗。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萧凤琴当先醒来,看着石子坚那模样,真看不出其脑中还有一人,竟不敢靠过去。盏茶功夫后,石子坚渐渐调匀气息,慢慢张开眼睛,吐了一口浊气,见萧凤琴没事个样,便放下心来。萧凤琴默默地为其擦汗,石子坚一把抓住萧凤琴的手,轻轻道:“对不起,之前没跟汝讲,差点铸成大错!”萧凤琴幽幽地道:“能讲吗?”石子坚一滞,不知从何讲起,捋捊杂乱的头绪,良久才将自家何时发现脑中还有一人和自家所经历的事都讲了一遍。待萧凤琴消化了,好像开始接受了事实时,石子坚又让赤凤凰掌控身体,与萧凤琴交流。萧凤琴虽然有准备但是也被吓了一大跳,看着石子坚与正常人无别,其动作,讲话的语气却与之前石子坚有很大的差别,分明是另外一个人。两人聊着聊着,萧凤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回忆想想,脑中灵光一闪,失声大叫:“是汝!”说着又上下仔细观看一遍石子坚,喃喃道:“俺就想呀,之前汝这坏人见着俺都是色眯眯的眼神儿,为啥有时对俺敬而远之,原有是换了人,还是个女人!”赤凤凰笑了笑,道:“是的,俺叫赤凤凰,之前石子坚在山洞中被完颜宗翰一肘打得昏迷不醒,只好由俺掌管了身躯才逃出生天,直到了燕京城,石子坚被大圆脸的狮吼功唤醒过来,才由其管回身体。”萧凤琴听得原来是老熟人了,慢慢地镇定下来,之前就一直觉得石子坚不对,就算打破脑袋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境遇。但马上有一个问题涌了上来,问道:“那啥时候是石子坚,啥时候是赤凤凰?”赤凤凰也不能啥事都与其讲,微微一笑道:“相处久了,汝自然会辨!”萧凤琴看着这笑脸觉得十分诡异,总感觉左脸跟右脸的笑容不协调,再定睛一看,却没了那种感觉,实际上赤凤凰又切到了石子坚的模式。
没过一会,萧凤琴已看出此时乃是石子坚,双目含情是不会看错的。萧凤琴遂挥起粉拳直擂石子坚胸口,石子坚呵呵一笑,将其拥入怀中,还在其额头亲吻了一下,萧凤琴羞涩地将头帖在石子坚胸脯上,轻轻嘟囔一句:“坏人!”两人拥着,石子坚低下头与萧凤琴靠在一起,萧凤琴却突然一把将其推开,脸上一片赤红地问道:“赤凤凰能看到俺俩抱……抱在一起?”石子坚听得脸皮一抽,轻轻道:“看不到的……”说着又拥萧凤琴入怀中。赤凤凰在脑里对其很是鄙视了一番,正想做个小动作,石子坚警告道:“若以后还想把控身体,就别玩花样,再讲,吓着萧凤琴,以后就不好相处了……”赤凤凰也怕吓着人了,身体毕竟是石子坚在主导,遂哼了一声,道:“见色忘义的流氓!”石子坚亦不理会,继续享受那种感觉。
齐王府被闹了三番五次,魏王的一帮奴才和萧干的巡防官兵都被折腾得筋疲力尽,终于在五更过后,齐王府四面八方都有人攻击,就算萧干四处奔走,到处救火,还是有一个地方被人抢占控制了,一下就涌进了十几二十人。萧干挺着一支长枪赶来,挑翻两人,占了墙下有利的位置,抡起长枪往墙头一扫,将墙上正要翻入的两人打翻出去。抢进墙内的十几人见状立马回扑,奈何萧干一柄长枪舞得如轮转,一下就逼退众人,萧干的护卫立即抢上,与众人拼杀在一起。就这般,在萧干忙于奔命的周旋下,天慢慢开始放亮。又击退了一波猛烈的攻击,萧干倚着那瞭望塔如牛般直喘着粗气,拍拍那木柱子,心里感慨,若非在此瞭望台上能观察府外的情形,据此调遣防守,讲不定早被人攻破了,看来建此瞭望台是有先见之明。“大人,来敌撤了!”瞭望台上那兵丁兴奋地对台下的萧干道,萧干听得终于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此时天已大亮,已陆续有贺寿的达官贵人到来,萧干全交给萧管事接待,自家亦顾不得休息,叫人马上清点战场,心里一直有股隐隐的不安,却没有一点头绪。直到前院一小厮跑来传话,道是魏王传召其至魏王府,那不安感更是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