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凤凰将耶律禾木送出了西院,让人将所有人都赶到院子里,逐个房间一一搜查,顿时满院子鸡飞狗跳,吵吵嚷嚷,任谁睡到半夜被人吵醒都不爽,当然赤凤凰也不爽,此时听得吵闹就更不爽了,当即让人将叫得最凶的那位钱妃甩了两掌,并绑了起来,全部人立即噤若寒蝉,尽管往后躲,只敢悄悄的看着事态发展,默不作声。不一会,在西厢偏房中抬出一人,赤凤凰看着似曾相识,只听其有气无力地唤道:“石……石子坚……汝这魔王,俺……俺,此事不会罢休的!”赤凤凰听着这话音,终于想起此人正是南宁王耶律政和,这……这南宁王虽然不魁梧,但是也算健壮之辈,这才两三天,咋就形销骨瘦了?!赤凤凰再看看钱妃几人衣衫不整,差不多是袒胸露背了,脸上还存留着淫邪之气,此事已很了然了,真想不到一个不经意的安排,差点害死了这个南宁王,赤凤凰心里多少有点歉意,但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于是摆摆手,让人将正在怒目而视的耶律政和先抬走。
当初将一群成年女人关在这西院之中就是一个错误,赤凤凰小觑了女人的破坏力,这人呀,只要有了欲望,就啥事都敢做,看来古人诚不欺俺,这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若是得不到宣泄,那后果真是十分可怕的,由南宁王的遭遇就可知。念及至此,赤凤凰忽然心里一惊,那个老燕王也是男人啊,不会也……赤凤凰已不敢想像下去,连忙叫人加快动作,搜完了西厢,搜东厢,将所有的女人全都赶到南院那边去。东厢不大,比西厢要小很多,没一会就全都搜了一遍,不见了燕王耶律崇信的踪影,也没发现耶律禾木所说的有人在此施法,赤凤凰纳闷了,想了一会,看看西院的堂屋,遂上前敲了敲门,老久也没有人回应,赤凤凰一愣,问道:“金缕衣没回来?!”身边的侍卫也不知,找来守西院的侍卫询问,才知道金缕衣早已搬去了衣馆,正在那边没日没夜地赶着兵服呢,赤凤凰一拍额头,才想起之前迎春向其提过。沉吟一会,赤凤凰对那侍卫道:“这里面也搜一下,不过可不能弄乱了里面的家什,否则唯汝是问!”那侍卫一听,心想这里面所住之人非同小可,只好小心翼翼应声领命。
堂屋里外都不算大,很快就搜了遍,仍然没有发现,赤凤凰纳闷了,难道此人已逃走?!对了,燕王耶律崇信去哪了?!莫非是燕王在做怪?!正在思索中,忽然外面噪音大作,很快有人跑进来报,北院走水!赤凤凰听得,忽然眼睛咪成一条缝,大半晌才道:“走,去东院!”那报讯的侍卫似乎没听清楚,着急地道:“不是东院走水,是北院!”赤凤凰已走出几步,大声答道:“没错,立即将东院围起来,再着人去请城防兵来北院救火。”边说边跑,似乎事情十分紧急,气氛一下便让其带得紧张起来。
赤凤凰的判断没错,北院突然走水,是对方所施的伎俩,想将官兵的注意力引过去,那么其目的是哪儿呢?整个倚翠院里,西院已搜了遍,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就不算了。南院之前一直是接待外来之客人才使用的,自西门庆回去后,一直都没人安排人住,自然也没啥价值。至于北院,前几天才让关见山住进那儿,虽然是南朝大宋的先行使,但是其为人低调,到了南京城老久,也不曾让人知道,最后受了牢狱之灾才不得不表露身份,相信没几个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人想去要一个使官的命啊,就算有也是其倒霉了,赤凤凰似乎忘了上半夜才将关见山灌醉送了回北院!此地最重要的当属东院了,不仅自家住那儿,所有身家也在那,更主要的是萧凤琴仍在东院里,赤凤凰当然怕其遭遇不测。
果然赤凤凰刚进得东院,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瞄了一眼南厢萧凤琴住的那儿,心跳猛然急跳两下,马上警觉起来。赤凤凰让人守好各个要位,将整个东院都用火把照得通亮,恍若白昼,因其始终相信,任何鬼魅之事都不敢暴露在强光之下。赤凤凰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占了乾位,面向南厢,腰身下沉一尺余,双手在面前连连舞动摆划,最后右手食指中指成剑,指肚在眼前一抹,两眼精光一闪,便看到前面南厢上空有青气袅袅上升。没一会,青气忽然变直向赤凤凰急射而至,赤凤凰冷笑一下,喝了声“来得好!”忽然张嘴就吸,青气一下便被其吞入腹中,“桀桀”的笑声从其腹中响起。赤凤凰腹部慢慢开始鼓胀,如吹气球那般,越来越大,腹中的气也往上顶,赤凤凰怕泄了真气,不敢开口,只能憋着,一时间脸面憋得青筋暴起,脸皮也由红变紫,双颊慢慢鼓起,两眼暴突犹如金鱼眼那般,更可怕的是似乎血管经脉也被挤压变小,血液供不上头部,心跳却不停加快。赤凤凰慢慢觉得头脑缺氧,嗡嗡作响,各种吵杂声不断袭来,整个头壳似乎快要炸开了那般,最要命的是那最刺耳的腹中怪笑,尖锐的直刺每一条神经。
突如奇来的变化,让众侍卫大惊失色,看着赤凤凰的肚子慢慢变大,眨眼间便如身怀六甲的妇人,脸面难受得变形,一会是男子脸,一会又好像是女子脸,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揉揉眼睛再看,还是一样不断交替变换。若是赤凤凰自家有镜子看得见的话,肯定也会吓一跳,此时竟然是自家的面目与石子坚的脸面不停变换,就算其看得见,也不知何解,更没时间去弄清楚,因为此时其发觉自家的脑海也开始被挤压,慢慢变小。那尖锐的怪笑声不止赤凤凰听得见,随着其腹部越大,那笑声传的范围便越大,慢慢的先是其身边几人听见,后面连整个东院的人都能听得见,凡听此音者,皆如坠九阴地府,全身发冷,众人纷纷扔掉手上的东西,双手使劲捂耳,也无剂于事,怪笑声仍钻耳而进,直刺众人的神经。
石连林忽然感到有些恶心,头脑也有点晕得很,还差点摔了一跌,幸好旁边的侍卫扶了一把,才免于出丑。甩了甩头,再拧了一把脸皮,人才精神一点,勉强站稳,又继续向前,方才走出没几步,忽然听得前面的侍卫喝道:“谁?”众人纷纷停了下来,都抽出兵器一致向前警戒着。众人正在纳闷,却有一人大惊失色,慢慢的后退,前面挡路之人忽然仰天大笑,忽然骂道:“贱人,敢背着俺勾引男人?!活的不耐烦了?!往哪走?还不快快过来!”莲妈被其一喝,迫于其昔日的淫威,竟然真的乖乖的向来人走过去,没走出几步,却被躺在门板上的耶律禾木一把拉住。莲妈一滞,猛然清醒过来,忙回到耶律禾木身旁,却不敢抬头看前面。老燕王耶律崇信见得怒火中烧,自家的女人可以由自家送与别人,但是不允许其变心,自家找上别人!于是耶律崇信暴喝一声,一声巨响如急雷直轰在耳边,前面几个侍卫首当其冲,立即被震得两耳出血,一头倒栽在地上。后面抬着门板的兵丁也吓得打了一个愰,本能地扔开门板,双手捂耳,耶律禾木便一骨碌地滚摔到地上。耶律崇信左手突然暴长,直掐莲妈的脖子,莲妈脚尖用力一跃,又连点几下地面,连变几个身位,仍然躲不过那只魔手,一下被掐住,气息忽停,全身发软乏力。“猿臂魔手?!”耶律禾木大惊,见莲妈一招被制,自家又难以抢救,只好从地上摸起小石块对着耶律崇信头壳就直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