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计谋当暗中
时间来到傍晚。
刘邦营帐中里面挤满了人，但没人说话，安静的出奇。
因为没退路，白天就用了几万人攻城，结果就回来了几千人，还几乎是重伤，反倒是秦军几乎没多少实质性伤害，手持利器，也就伤了几十个堵门的士兵、些许城墙之上的士兵罢了。
自损数万却伤敌甚至不过千。
这样的结果无论谁都无法正常接受，更不用说是运筹帷幄的张良，那些一路上所向披靡的猛将了。
秦军损伤虽然不多，但可以说是损伤惨重。
毕竟本就不过万，千数士兵已经是武关的小半数了。
当张良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压力过大差点晕倒，这不仅是一次失利还是当头一棒。
但张良被刘邦扶了起来，他到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谋士。
大帐中。
刘邦坐主座上，旁边是张良、郦商等谋士，另一边是曹参、夏侯婴等将士。
作为刘邦大将兼刘邦贴身护卫的樊哙并不在这，因为受了重伤现在正在别的帐房中医治，妻子吕须和嫂子吕雉在陪着。
萧何汇报着攻城的情况。
“死伤士兵达五万数，逃跑者万余，丢弃军械兵甲武器几万，辎重粮草无数。”
念完后，萧何几乎落泪，这都是好不容易即攒下来的家底啊。
只是不仅有战死的，还有趁机带着军队里粮草辎重逃跑的。
这就奇怪了。
啪——
刘邦猛拍了一下桌子，大怒道：“监军呢！？他人呢？”
萧何听见后叹了口气，说：“主公，监军雍齿，带头叛逃，不然我军也就不会有如此多的损失了。”
“雍齿？他，他......”
听到这个名字，刘邦只觉得心里被刺了一刀。
还是在心脏伤口上，重新刺了一刀，不两刀。
雍齿是刘邦同乡，在刘邦反秦的时候曾经是他的随从。
但是他作为曾经沛县豪族，从来都看不起不学无术的混混刘季。
所以就趁着刘邦领兵外出的时候，把丰邑城池直接就献给了魏国周市，给当时刘邦当头一击。
若不是之后刘邦向项梁借兵反攻，现在有没有沛公还两说呢。
不过刘邦也没杀雍齿，放走了他。
后来雍齿从属赵国，再次投降刘邦，刘邦碍于同乡情，就把他留在军中，直到现在。
雍齿算是刘邦最为讨厌的人了。
这种几次三番当叛徒的，军中也向来没有好脸色。
但雍齿自恃清高，总想着当官当主公，几次三番的在军中搞事。
刘邦没辙，就给了他这个监军当，平时作威作福的，也算是给他过过瘾。
如今，雍齿眼看死了那么多人，还攻不下武关，再加上项羽派了一个杀神前来，雍齿就觉得自己这个监军，要么被撤走，更坏的结果是直接被杀了。
毕竟自己的口风在士兵中也不好。
所以，三姓家奴雍齿，又双反了，叛逃武关。
他曾经无意中听见军中有人说现在的大秦有了起死回生的模样，只是缺少粮草辎重军队罢了。
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投名状来了。
雍齿咧嘴一笑，就说“将士们，我们本就是大秦之民，不过就需个婆娘种点粮食，求个安稳罢了，如今被废皇帝胡亥压榨于此才被逼无奈反叛。如今新皇登基，乃是仁义之人，听说现在若是返回秦怀抱，不但免罪，还送耕地耕牛粮食种子，还有婆娘！随我前去，求个安稳日子！秦军可不是看起来那么苦，听说他们大口吃肉呢还！还有皇帝带来了好酒！”
说的一套一套的，还真有人跟着他就跑了，顺走了刘邦一半的粮草辎重。
在外兜了个圈之后，趁着如今夜色，进入了武关。
赵贲听说刘邦军中出了叛逃，不，大彻大悟的好人，就把他们放到了外门内主门外，等到确定对方是真的投降后，立刻欣喜万分，把雍齿，不，亲爱的将军大人迎了进来。
赵贲当场封雍齿为偏将军。
雍齿一看，自己在刘邦那儿只是个小小监军，不过也就是作威作福，没人听自己的虚职。
如今刚来到秦军营帐，就得了个将军职位，顿时就欣喜万分。
于是就和大口吃肉喝酒的将士们说：“我没骗你们吧！”
“没有！”
赵贲笑得合不拢嘴。
本来他还以为起码要付出极大代价，才能堪堪守住武关。
如今这种情况，倒是真的没想到。
远在咸阳的子婴看着手里战报，也是没想到，直接在朝堂上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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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齿......我那么信任他，他，他居然......刘邦咬牙切齿，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几乎晕厥。
不过此时他不能倒，他是军队的主心骨，一但他倒了下去，军队立刻就会乱起来，未成的大业就完了！
于是刘邦强行压指着喉咙里的鲜血，硬生生咽了回去。
随即就翘腿放在桌子上，大大咧咧说：“怎么了怎么了，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怎么都被营帐婆娘造这混蛋样儿？”
众人听见刘邦还在说玩笑，就露出苦涩表情。
“多大点事儿嘛，张良，你不也都说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一回咱失败了，下一回继续嘛，现在我们一路连胜，输了一次就觉得完了？”
刘邦说道，甚至还从怀里掏出家乡的枣儿啃了起来，随口吐在桌子上后看向曹参，“来来，曹参你说说，当年咱在沛县的时候，和人打架输过没有？”
曹参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言说：“主公，现在可不是说玩笑的时候。”
“我知~道。”
刘邦乐呵呵道，“我军士气损失，但我不觉得是坏事。军队懈怠，张良先生也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但我都以为将士们苦了那么久，就应该好好歇歇。现在看来，我真是混蛋！”
刘邦拍了自己一巴掌，随即直接跪在地上，说：“这件事情也算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士兵。”
众人一看这架势，也赶紧扶起了刘邦。
“主公万万不可！”
“主公之心意，我等明白！”
“他娘的！这一回老子败了，下一会老子要杀光武关里的暴秦人！”
一时间，大帐中的阴霾气息被扫去，军队的斗志也重新被点燃。
刘邦见状虽然胸痛，但露出了微笑。
而张良此时，思索良久之后，也是有了一个想法。
于是他就暗中来到了偏帐中，这里关着几个被擒回来的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