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浩的叫喊,没有引来任何人。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晓飞将银针一根根,插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手上、胸上。
更让曹浩惊恐的是,每一个被针扎的地方,都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这种疼痛仿佛来自神经之中,附着在骨头上一样,疼痛感不断的加深,不断的扩散,疼的他整个人灵魂都在打颤。
宛如附骨之蛆的疼痛,让曹浩不断的惨叫,让他恨不得倒在地上打滚。
他想要自己拔下来,可让他惊恐的是,自己拔下来的银针,根本没有用!
该疼的地方,还是那么的疼!
林晓飞的声音,这一刻宛如地狱里的魔鬼一样可怕:
“人体有七百二十个穴道,每一个穴道都差不多是人体筋脉的汇聚处,这里神经最为密集,感觉最为敏锐,特别是痛感,能够放大十几倍。”
“我这针法既能救人,也能折磨人,你现在感受到的,不过是痛感的初级阶段,随着时间推移,痛感继续凝集的时候,你会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切肤之痛。”
曹浩目眦欲裂,大张着嘴,怒吼道:“你就不怕我告诉巡察队吗!你私设刑堂,一旦巡察队追究起来,你也完了!”
林晓飞笑呵呵的看着曹浩:
“放心,巡察队是查不出来问题的,我这针法就是学医的高手都未必看得出来,你还指望巡察队这帮大老粗能慧眼如炬?他们只会当你是胡说八道。”
牛毛细针这样的针眼,和汗腺都没什么区别,除非用专业仪器去看,谁能看出被扎了?
磐石县这地方,伤患鉴定还没到那么高级的程度。
何况痛楚过后,曹浩人仍然还是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他说被林晓飞虐待,鬼都不信。
听了林晓飞的话,曹浩不信邪一样的再次放声大喊,用尽所有的力气又吵又闹,希望能够引来外面人的注意。
然而林晓飞的话,让他彻底绝望了:
“看门人已经被支走了,半个小时内都不会有人来看你,何况这里隔音效果这么好,你就是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见的。”
林晓飞说着,拉张椅子在曹浩对面坐下来,慢条斯理的掏了掏耳朵:“总之,这半个小时是属于你和我的,你可以慢慢考虑,看看是你的忍耐力强,还是我这针扎的爽。”
他取出一盒银针,笑眯眯的放在曹浩面前:“看看,我今天带了不少呢,七百二十穴位,咱们或许可以一个个都尝试一遍。”
望着那密密麻麻的银针,曹浩瞳孔猛然收缩,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些针全都扎在自己身上,他会不会直接疼死过去。
身上的痛感一直在不断加深,曹浩疼的青筋直冒,气喘如牛,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咒骂和喊叫,只能咬紧牙关死命撑着。
可林晓飞这时候,又从桌上拿起了一根银针。
这直接让曹浩崩溃了。
他当场痛哭流涕,嚎叫着向林晓飞求饶:“别扎了别扎了!我愿意作证,我愿意指认吕典他们!”
林晓飞遗憾的摇摇头:“啧啧啧,你这态度不够诚恳啊,搞得好像我强迫你一样,这不行。”
对于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林晓飞可不会有妇人之仁,必须要一下子彻底把这人的心防击溃,让他再没胆量反抗才行。
曹浩现在哪敢对林晓飞说半个不字,当下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林晓飞面前,哀求道:“大哥,你饶了我吧,我真心诚意的愿意给你作证!只要你能给我解了这针,我什么都答应你!”
曹浩说着,强忍着疼痛,不断的给林晓飞磕起了头来,眼泪鼻涕流的满脸都是。
林晓飞见状,这才慢条斯理的将银针取下。
随着一根根银针离体,曹浩身上的痛楚潮水一般的退去,他浑身如筛糠一般的颤抖着,酸软无力的躺在地上,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仿佛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林晓飞将银针小心的收起来,看一眼脚下的曹浩,淡淡道:“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别跟我耍花样,不然后果你懂的。”
“我已经给王队长打过招呼了,在让你作证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不会有其他人来探视你了,至于吕典梁庆兴他们,你也别做梦他们会派人救你。”
“你家老大什么德性,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觉得对他们来说,活着的你好还是变成尸体的你更能保密?”
曹浩听了,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因为以吕典的为人,死了的自己,似乎确实比活着的自己更保密。
与之相比起来,投靠林晓飞,帮他指认吕典梁庆兴,未必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一个必死,一个有机会活命……曹浩知道自己该怎么选。
“救我!”曹浩冲林晓飞大喊。
林晓飞微微一笑,俯身拍了拍曹浩肩膀:
“只要你好好的帮我,我可以发誓,保你一条性命,但如果你到时候敢反悔,我会让你知道,这七百二十穴道全都扎上银针之后是什么滋味儿。”
“好好好!我帮你!我一定帮你!”曹浩忙不迭的点头答应,生怕表态表晚了。
半小时的时间到了,林晓飞不再和曹浩废话,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等出了巡察队之后,林晓飞便打电话给萧安琪,让后者加快进度,争取能在两条后就把新店开起来。
南山路的某家店里,萧安琪看着对面梁氏酒店的南山分店,轻笑着对林晓飞说道:
“放心吧,我盘了一个刚刚关门歇业的面馆,稍微装修一下就能开业了,按照进度来看,没什么问题。”
因为林晓飞急着开分店,萧安琪为了不破坏他的计划,所以这次也是财大气粗的直接盘了现成的。
虽然南山路不如康宁街那么繁华,但这里也有一家梁氏酒店的分店,萧安琪于是便将地址安在了这酒店的正对面。
真应了那句针尖对麦芒。
对面梁氏分店的店长,已经好几次站在自家大门口冲这边骂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