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一夜,夏若兰寸步不离林晓飞身边。
可林晓飞依旧不见醒来的迹象。
而更让夏若兰忧心的是,自从那天急诊室见过陈端河等一众医院的医生之后,这两天时间里,愣是一个医生都没有来看过林晓飞的情况。
要说有,也是有一个值班的护士过来输了不过八百CC的血。
这一度让夏若兰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彻底放弃林晓飞了,那天所谓的失血过多的说辞,不过就是骗自己的。
就好比得了癌症的人,医生会让其好吃好喝什么都不要怕一样。
这种担忧一出现,就野草一样在她心底疯长,让夏若兰坐立难安。
无奈之下,夏若兰只能去找院长陈端河。
“陈院长,你们不是说我们家晓飞只是失血过多引起的昏迷吗,为什么这都两天一夜了,他还不见醒过来?”
院长办公室里,夏若兰小心又忐忑的问陈端河。
她只是一个乡下农村妇女,既没有钱也没有地位,面对德高望重的陈院长,打心眼里有些紧张和害怕。
谁知,陈端河的反应却大大出乎夏若兰的意料。
“夏小姐,快快请进!”
正在翻阅一本黄皮线装古书的陈端河见到夏若兰,吃惊之余急忙放下手头的东西,起身热情邀请对方进来。
夏若兰惴惴的走进院长办公室,在陈端河面前坐下来:“陈院长,我不是故意要打搅您休息的,实在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晓飞他到底得的什么病,您能不能给我一个准话,不管多糟糕的结果,我都能接受!”
说着,她一咬牙,就要起身给陈端河下跪。
她连一个傻子一样的林晓飞都能不离不弃的照顾好几年,哪怕现在变成了植物人,夏若兰也一样不嫌弃。
她只想要一个事实。
夏若兰的举动,可把陈端河吓了一跳。
老院长急忙上前扶住夏若兰,好说歹说才让夏若兰情绪稳定下来。
随即,陈端河用很认真的态度对夏若兰说道:“夏小姐,林晓飞的情况我们说的很清楚了,他就是很普通的失血过多引起的供血不足,这才导致的昏迷。”
“我从医这么多年,看过的病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别的不敢说,这一点我是敢百分之百拍胸脯打保票的。”
夏若兰急了:“可是……他到现在还没醒啊,普通人失血过多,也不至于两天一夜都不苏醒吧。”
陈端河摸着下巴道:
“他的身体情况是很特殊的,虽然我们输的血液血型匹配,但难保会有一些个体上的诧异……唔,对了,我让你给他进行身体按摩,你做了吗?”
夏若兰急忙点头:“做了,我每天都给他做好几次手脚按摩的,但是没有效果。”
陈端河摇了摇头,郑重的对夏若兰说道:
“光是手脚可不行,血液循环是一个全身性的系统,林晓飞身上的外伤很多,刚送来的时候青一块紫一块的,虽说对他来说无大碍,但在昏迷的情况下,这些地方很容易凝结血块,需要我们人为揉搓,从外面帮他化开的。”
夏若兰一听,顿时明白过来:“所以我要给他做全身按摩才行,是不是这个意思?”
“对,全身上下,只要是血液流通的地方,都要揉搓按摩,让部位发热,消除淤血!完了之后,还要用热毛巾擦洗外敷一遍,可以刺激表皮神经,加速苏醒。”陈端河道。
“好,我这就去试试。”
有了治疗方法,夏若兰立刻心急如焚的起身,一刻也不想耽搁了,向陈端河行了个大礼,就急匆匆的返回病房。
特护病房里,林晓飞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稳,面色也和常人无异。
夏若兰来到近前,轻轻掀开被子,深吸口气,然后按照陈端河的说法,开始仔细的给林晓飞进行全身按摩。
她双手手掌轻柔的按压揉搓,将林晓飞身上的那些青紫伤口一一用掌力揉化,从头到脚,全身上下,一处都不放过。
所以不可避免的。
虽然知道周围没人,虽然知道这是为了治病,但夏若兰的俏脸还是变的酡红无比。
她是个女人,又是熟透了的年纪,平日里不接触这些还好,
安静的病房里,
惊喜瞬间充斥心房,夏若兰不敢怠慢,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记起陈端河的叮嘱,夏若兰不敢松气,急忙去打了盆热水,取了毛巾过来,准备为林晓飞擦拭身体。
擦拭完上身之后,刚刚褪去的红晕再次爬上脸颊,有些迟疑起来。
晓飞现在可是病人,自己竟然还在胡思乱想。
摇了摇头,夏若兰驱散那些旖旎的不切实际的念头,定了定神之后,坦然的帮林晓飞擦拭起来。
说是坦然,但当真正要做时,夏若兰还是一阵脸红燥热,心慌意乱。
可欲盖弥彰没什么用,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去做。
想到这里,夏若兰犹豫再三之后,还是红着脸,掀起被子一角,别过头去
“没事的,我这是为了救晓飞。”
她这样安慰自己之后,倒似乎真的正义凛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