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启元听了,没好气的白了夏建国一眼,气恼道:
“我说的当然不是这点小差距,是实在让人无法接收的大差额啊!那点大家心照不宣的小问题,我犯得着跑来告诉你?”
“我在酒厂干了这么多年,那产量和销量库存应该有多大出入,我心里明镜似的,有没有问题,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似乎生怕夏建国还没领会意思,徐启元一敲桌子厉声说道:“我实话告诉你老夏,咱们酒厂如今生产的夏鼎酒的所有库存销量加起来,最多只够咱们产量的五成!”
“还有另外的五成,不知所踪!”
“不仅如此,我还在市面上发现了一种散装酒,跟咱们的夏鼎酒口感一模一样!但价格却只有咱们的一半!”
夏建国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呆呆地看着徐启元,好半天之后,才咽了口唾沫,额头上豆大汗珠已经涔涔出现。
夏建国声音干涩的问徐启元:“老徐,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徐启元毫不犹豫的点头:“咱们酒厂内部,有人偷偷把生产好的酒装在别的包装里,散卖了出去!”
夏建国擦着额头上的汗,脸色苍白无比,包半天才回过神来,断断续续不敢置信的低声说道:
“这不可能的啊!这不可能的啊!谁会这么傻把酒贱价卖出去啊?这酒厂的人都是自己人啊,酒厂的利润每年都会分红的!这么做的话,那大家最后分到的钱不就少了吗?这不可能的!”
徐启元冷笑:“关键人家要的不是那点分红,人家要的是自己吃独食!”
夏建国浑身瘫软的坐在沙发上,听了徐启元的话,只觉得头脑发胀四肢冰凉,脑子里乱糟糟的,半天都清醒不过来。
他有些失神的看向徐启元,断断续续的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谁……谁干的?你知道是谁干的吗?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你都亲自来找我了,那肯定是有结果的!”
徐启元点头,涩声回答:
“我发现这事情之后,就和老王私下里展开了调查,结果发现……夏正元他和一个君临酒业的人,在合伙经营一个地下小酒厂。”
“那小酒厂没什么工人和设备,也不进什么原材料,每次的任务,就是把咱们的成品夏鼎酒,当成散装拿到市面上去卖!”
“混帐东西!白痴!傻子!王八蛋!”夏建国火冒三丈,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气的整个人都噌地站了起来,暴跳如雷的怒骂起来,“夏正元他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他是猪脑子吗!这是在刨我夏家的根啊!”
“我说为什么这些年酒厂生意越来越差了,市面上有同等质量的酒,却只卖一半价格,傻子才会买我们的酒!”
夏建国怒吼着,在客厅里发这脾气,来回踱步,显然十分生气。
他年轻的时候,夏家的酒厂虽然不如那些大酒厂大牌子,但夏鼎酒在长临市这一片也是小有名气的。
可自从夏建林掌握了酒厂控制权之后,情况就急转直下。
不但酒厂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夏鼎酒的名气更是一落千丈,渐渐的沦为笑柄。
“不行,我找他去!”来回走了几次之后,夏建国仍然无法压下心头的火气,转身拿起外套就要去找夏建林理论。
父亲白手起家奋斗起来的家业,可不能在他们兄弟手上就这么砸了!
那吃里扒外的夏正元,他今天非要狠狠教训一顿不可!
“爸,你冷静一点!”旁听了全部内容的夏若兰见状,急忙起身拉住了夏建国,“这事情非同小可,我们需要从长计议,谋定而后动!”
“你这么冒冒失失的过去,没有证据不说,还会打草惊蛇,到时候人家转入更隐蔽的地方,我们就更没机会了!”
夏建国一听,顿时冷静下来,却还是有些抓瞎的急急问道:“那你说怎么办?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们监守自盗?把酒厂往破产边缘推不成?”
夏若兰和林晓飞对视一眼,在林晓飞鼓励的目光下,深吸口气,认真说道:“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收集证据,有了足够的证据,才能让他们无话可说,无从狡辩!”
一旁的徐启元也急忙附和道:“对啊老夏,若兰说的对,咱们现在不能冲动,要掌握十足的证据,到时候一举把他们打倒才行!”
夏建国连连点头,深吸口气,拉着徐启元的手对他道:
“老徐,那这样,你现在先回去,等我这边的消息,等我找到了夏正元监守自盗的铁证,你跟我一起去找老太君把事情说清楚!”
“老太君对你是很信任的,到时候有你在,我们才能扳倒我大哥一家!”
徐启元“嗯”了一声:“我知道,我就是来听你的意见的,你既然想要斗,那兄弟就挺你到底!”
又说了一些细节之后,徐启元因为还要回酒厂上班,所以就急匆匆的告辞了,连饭都来不及吃。
而徐启元走了之后,夏建国也同样没了吃饭的心思,坐在沙发上开始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愁眉不展,脸色阴沉的仿佛乌云盖顶。
结果,外面的天气也仿佛感受到了夏建国的情绪一样,半个小时不到的功夫,晴朗的天气就变成了阴天。
天气一变,夏建国的风湿就立刻发作了。
他起身想要去关窗户,结果才刚站起来,人就一个趔趄,往旁边倒去。
关键时刻,林晓飞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搀住了夏建国。
“夏叔叔,你没事吧。”林晓飞关切的问。
夏建国扶着膝盖,脸色因为疼痛而苍白无比:“不碍事,是我的风湿又犯了,过一会儿就好了。”
夏若兰也紧张的跑了过来,掀起夏建国的裤腿一看,顿时捂住了小嘴。
只见夏建国的左腿膝盖上,此时乌青一片,触摸上去,更是一阵冰凉。
正是那一团乌青,让得夏建国的腿如冰针扎着一样,疼的他直打哆嗦。
林晓飞见状,脸色严肃道:“夏叔叔这情况很严重,必须要立刻采取措施才行。”
夏建国苦笑:“风湿啊……哪有什么措施可用的。”
可谁知,林晓飞却随口就回答道:“有的,我可以用针灸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