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小时,房间里陆陆续续来了数位女郎,从青春少女到曼妙少妇,酒店小卡片上的写的类型基本都来了一遍。
当然,这些女人最后一个不剩地被张红生给送走了。
一开始他还只是态度温和地拒绝,搞得收到消息后的某人纳闷了许久,于是立即换了新妹妹送了过去。
接连拒绝了数位妹妹后,张红生脾气终于爆发了,冲着最后一位小姑娘破口大骂。
“我告诉你!休想拿这个考验党和群众的好干部!”张红生义正言辞,厉声拒绝道:“温泉泡不软我张红生的骨头,美色动不了我张红生的信念!”
躲在卫生间的杨一沛笑而不语,希望张叔这话是从心底里讲出来的,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定要落于实处。
看到张红生又送走一位后,杨一沛笑呵呵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打趣道:“张叔真是老当益壮,没想到您还挺有女人缘。”
这话一语双关,张红生听了老脸一红,他现在已经习惯杨一沛这个样子了,完全不能把这小子当成普通学生,不然一不小心就会吃亏。
“你怎么来这儿了?”张红生坐了下来,伸手准备拎起紫砂茶壶。
看到这一幕,杨一沛连忙从张红生手里“夺”过了茶壶,一边倒茶一边说道:“我自己来就行,张叔你不用忙。”
“……”
纵是在仕途纵横多年的张红生此刻也傻了,大家不要脸至少是在暗处,明面上还是要和里和气的,光明正大地这么不要脸,他还是第一次见。
“谁要给你倒茶了,我自己喝呢。”张红生骂骂咧咧地说道。
今天晚上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生性平和的张红生难得一次破防,心情差劲到了极点。
“也是,咱要喝也得是喝张叔家的酒啊。”杨一沛笑意盈盈,“这次恐怕是不行了,等我寒假回来,一定去给您拜年,到时候咱爷俩好好喝一场。”
张红生黑着脸端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杨一沛一言不发,心想谁他么跟你是爷俩呢,想拱我家的白菜,门儿都没有。
“张叔不是外出公干了吗?怎么?现在还可以出差旅游吗?显然不是,那我来猜猜,张叔是来干嘛的——”杨一沛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
沉默已久的张红生听到这话,直截了当道:“这次你又想要什么?说吧。”
“哦?”
杨一沛一愣,他没想到张红生会这么说。
“是我自作多情了,看来您始终都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张露。”杨一沛犹豫片刻,接着道:“您没说错,我又是来和您做交易的。”
原本杨一沛是没这个打算的,只是这张老头的古怪脾气也让他有了无名火,于是顺水推舟地说道:“和您明说吧,首先,今天我没来过这儿,我也什么都没看到过。”
张红生一抬头,辩解道:“本来什么就没发生,你看到啥你。”
杨一沛笑笑不以为然,有句骚话就在嘴边,却不好意思对张红生说出口。
“有些事情你我都知道,不是有没有一句话就能定性的,无风不起浪,再者说了,张叔,有些事情咱自己心里明白就成。”杨一沛放下二郎腿,收起玩心,往前伸了伸身子,盯着张红生认真地说道:“长话短说——”
“您这次来这是受朱**邀请吧?这人和您是同乡,至于你们到底在这要回忆什么革命友谊,我不管,但是我要提醒您,他是***的人。”
张红生面不改色,他当然知道这一点。
“您可能觉得我是个傻逼,为什么呢?因为您本来就认识***,而且他还是您在学校进修时的老师——”杨一沛声音柔和,吐字清晰,“这就是我要提醒你的事情。”
“小心***。”
这话听得张红生又惊又疑,这小子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可按照他的说法,***又怎么会……
“听说您和刘**关系不太好?会议上甚至因为锦绣新城招商引资的事情吵起来了?”杨一沛一字一眼,说得张红生心惊胆战。“再和您透个底,刘**其实也是***的人,你以为刘**会真的看不明白新城建设那点事儿?”
“人家合伙在那演戏呢,就你一个人被当成——”
“猴”字就在嘴边,杨一沛想了想还是没能说出口。
“总而言之啊,我就一个建议,锦绣新城的事情不要插手,不管那块蛋糕多大,都不要碰。”杨一沛双手交合,盯着张红生沉声道:“说我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张叔你自己想想吧。”
“你以为人家是来把你从坑里拉出来的?不是——”
“人家是来填土的,顺便再踩上几脚,生怕你爬出来。”
这些事情杨一沛原本并不知情,当年还是得知张家变故极大后,他才从张露那里得知了这些事情。
具体内幕他并不清楚,不过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哪个不是人精,杨一沛少加点拨,只要把这些名字和关系透露给张红生,他自然会自己调查清楚。
之前他一直按兵不动,就是为了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如果他贸然行动,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张红生不仅不信,反而生疑。
可他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张红生因为摄像头的事情一定会对朱主任起疑,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张红生不得不信。
“我的话说完了,信不信由你。”杨一沛站了起来。
张红生握着拳头,看不出喜怒,开口道:“你的条件。”
“哦,你不说我还差点儿忘了。”杨一沛转过头,回道:“我的条件是,希望你以后做一个合格的父亲,张露还是很崇拜你的,我不想看到她难过。”
“……”
即使是张红生这样的男人,此刻听了这番话也颇为动容。
“还有,如果对你有用的话,教育局的孙副主任人不错,别说是我引荐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