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五,刘羿带着冼岱等官吏往陆丰县进发,当天晚上,队伍到达南海郡博罗县,第二天,听取了博罗县县令陈卿情况汇报。现在的博罗县已经比较繁荣,陶瓷工业、食品工业、小型船只制造都比较发达,同时也是南海郡的重要产粮区。博罗县的乡亭治理一直做得比较好,珠崖州官吏培训学院每期学员都要到这里来参观学习。
刘羿说:“现在,博罗县工业、农业都慢慢起来了,下一步就是巩固、发展的问题。昨天一路走来,发现了许多旱地,只要增加一些水利设施就可以变为水田,田曹要好好规划,一年改变一片地方,坚持做下去。”
“诺。”水利建设从事严昊答应。
刘羿接着说:“在罗浮山一带增加几个药材种植基地,把荒山变成药场,改变山区的落后面貌。”
“诺,我们在山区修几个难民安置村寨,正好可以让他们种植草药。”博罗县县令陈卿答应。
刘羿点头:“人口不要过分集中在县城附近,尽量分散开来,对生存和发展才有利。”刘羿停了停,继续说,“大汉现在内乱严重,我思考过其中的原因,我认为,主要有三大因素,一是人口过于集中在一些地方,比如汝南郡,210万,陈国,154万,勃海郡,110万等等,一些县的人口超过40万,土地产出严重不足,吃饭问题难以解决。二是土地过分集中在少数人手里,大量的百姓沦落为长工、佃农,家无余粮,生活困苦,遇到灾年,为了生存,被迫揭竿而起;三是人口过于密集,卫生状况过差,容易爆发瘟疫。瘟疫一来,大家心里恐慌,要么逃难,要么流窜为匪,导致社会动荡。”
“精辟,大人分析入木三分,这三条应该是主要原因,所以我们一定要避免,一是要合理布局工厂、农场、药场,把人口分散开去,这样做至少可以避免瘟疫爆发带来的损失。二是增加公田数量,适当控制私田买卖,不能让田地集中到少数人手里。三是通过招工、征兵解决一些人的生活问题,不能让偏远地区过于贫穷。”冼岱说。
刘羿笑道:“理解正确。我为什么一直强调州、郡、县都要有自己的工厂、各县要有公田,原因就在这里。官府办工厂,可能利润没有私人办工厂多,但是,他能解决一部分人,尤其是贫困人口的生活问题,对社会稳定十分有利,开垦公田的道理也是一样。社会过分两极分化,对发展并不利。我这样讲,大家是否明白?”
“明白。”大家答应。
陈卿说:“我今年再开垦几千亩公田,安置一些贫困户。”
“对了,坚持每家100亩原则,坚持不准转租原则,坚持十税三原则,就能让许多无地的百姓解决温饱问题,社会就不会大乱。”
“诺!”陈卿大声答应。
二月十七,队伍开始往后世惠州方向前进,十八日,到达莲花山脉一带,到这里,人烟就比较稀少了,刘羿对陈卿说:“你看,这一带可以开发多少农场和药场,可以安置多少难民啊?”
“是我们懈怠了,下官尚需多多努力。”
刘羿点点头,声音平和地说:“陈大人,本官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是想让你们知道,我们珠崖州各项工作都才刚刚起步,后面的路还长得很,我们都要一步一步地向前推进,励精图治,永不懈怠。”
“诺,请大人放心,我们回去立即规划,保证今年有所改变。”
刘羿笑笑:“这就对了,扬鞭奋进马蹄疾,百尺竿头再努力。”
“大人,这两句诗是什么意思?”这次跟随刘羿出来的《今日珠崖》编辑冼韵问。
“马蹄疾意思是说马已经跑得很快了,但仍需扬鞭;百尺竿头意思是已经爬得很高了,但还需努力。”
“好诗,好诗。我可以用这两句诗来做标题吗?把跟随大人沿途的感受写出来。”
“可以。”刘羿又侧身对刘钰说:“翻过莲花山脉,那边就是你们陆丰县的地盘了,那边人更少,更需要开发,你要有思想准备。”
刘钰紧握拳头,大声说:“请大人放心,下官不怕挑战。”
“好,不着急,一步一步地走。人烟稀少是历史留给我们的难题,要解决它自然需要时间。但对于山区,确实要认真规划,山高林密,我们不去占领,土匪就会去占山为王,与其派兵清剿,不如我们花点钱,把它开发出来。”
“诺!”大家答应。
队伍在山下宿营,第二天翻过莲花山脉,果然人烟更加稀少,到处是树林、竹林和杂草。冼岱感慨说:“这次出来,下官更加深刻体会到大人密集建县的必要性。”我们珠崖州的开发,目前仍然只集中在县城周围,离开县城百里,几乎还是自生自灭的状态。
“是啊,这就是我们目前的现状。”刘羿也感叹说。
队伍沿着莲花山山麓一路向东,碰到一些村寨,刘羿也会进去看看,了解他们的生活。就这样走了三天,二月二十三,终于到了陆丰县谭西乡一带。南海郡太守郭进、郡尉刘庆英、揭阳县县令黎凡等人已经在此等待,大家客套一番,开始宿营。
郭进说:“这一带除了海湾造船厂附近人口多一些,整体看人口还是太少了。”
刘羿点头:“这个我知道,建县后会慢慢缓解。明天先把玻璃矿找出来再说。”
“玻璃矿就在这里?”郭进吃惊地问。
“对,应该就在这里。”刘羿说应该,也有吃不准的意思,刘羿在戒指空间图书中看过,说这一带石英砂蕴藏量达到1亿立方米以上,其中星都经济试验区的白沙埔,面积400多公顷,地面至地下2.5m深处纯属石英砂,蕴藏量达1000多万立方米,而且品位很高。刘羿自然知道白沙埔的地点,但后世和东汉有没有变化,刘羿不敢肯定。
“那明天下官就看大人点石成金了。”郭进笑笑,不过笑容有些勉强,心里充满疑问。
刘羿并没有注意,让人把州衙少府玻璃工业从事田水深叫进帐篷,笑着说:“明天,部队交给你指挥,能不能找到玻璃矿就看你的了。”
“大人放心,只要有,下官一定能找到。”
刘羿拿出一张小舆图,在舆图上标了一个小点:“就在这里,你明天带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