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漪看着自己徒弟的模样，心中怎能不心疼，但是又无可奈何。
毕竟情劫这东西，终究还是靠自己度过的，外人真的很难帮助当事人。
如果不是如此，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舔狗了。
听见裴清漪沉默，徐白衣听着着早已预料到的沉默，只是苦涩一笑看着远方的天空。
哪怕烈日当空，但是冬日的太阳还是很难给人以温暖的感觉，其他的暖意都被不断吹拂过的寒风吹散。
师徒二人再次陷入沉默。
哪怕是裴清漪这样不正经和喜欢唠叨的性格，但是面对这样沉重的气氛都很难活跃起来，只能跳上另外一块被徐白衣削好的巨石上，做出和徐白衣一模一样的姿势，看着远方的天空。
哪怕晴空万里，却依旧让人感觉分外荒凉。
“师父，你是这么度过情劫的。”徐白衣突然转头对着裴清漪问道。
裴清漪神色有些僵硬，但是却已经很难如同当初那样感伤。
但真是因为如此，才让裴清漪感觉更加可悲。
“熬过来的呗，还能怎么样？”裴清漪哭笑一声摇摇头，有些东西旁观者清，或许当初师父看自己时候就是像现在自己看衣衣吧？
或许当初师父的师父也是这样看着师父？
以后衣衣也要像这样看着她的徒弟……
还真是可悲。
裴清漪心中感慨，心中突然恍惚，原本那个分外模糊甚至她都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记起的笑脸居然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裴清漪有些恍然，原来有些人，她不是忘了，只是没有记起而已。
“都是这样的，都是这样的……”
裴清漪不断喃喃着，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徐白衣，还是在安慰自己。
徐白衣听着师父那颤抖的声音，似乎已经一丝到了自己的宿命，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方平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至少还能陪着少爷走过那最后两年，那样的话至少也不会太过遗憾吧？
两人沉默了，只是那样静静等着，直到太阳缓缓在天空划过，直到落入群山中，在将最后一丝鲜红的残阳撒入这座城市。
“啊！！！”
一声绝望的惨叫声划破了这处荒凉之地的寂静，瞬间，六道黑影如鬼魅一般闯入了那座荒废的篮球场。
“你们在担心什么？”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众人一愣，发现方平正在一旁安安静静地打着太极，而杨叹受伤则抓着一具整个胸膛都被打爆的尸体。
“我就说太极拳很刚猛嘛！”徐白衣微微一笑。
剩下那四个死士都有些愣神，面面相觑。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彻彻底底毫无保留地见面，只是没想到这次见面会如此草率，原本按照他们的设想，应该是少爷遇到了非常重大的危险，然后他们所有人都不留余力地出手互相协助什么的。
“咻！”
徐白衣挑挑眉，她的身后四个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又躲起来了。
毕竟身为死士兼秘密护卫，还是不习惯这会暴露在这么多人面前。
“别担心，这不是我在看着吗？”杨叹微微一笑，随手将尸体扔开，“我觉得这个倒霉家伙肯定是把我刚刚爆发出的其实当成你了。”
杨叹指了指裴清漪，毕竟在场的通玄境，或者说暴露出来的通玄境就她一个人。
“所以你们两个一走我就感觉一道杀机一直鬼鬼祟祟地在周围盘旋，很不幸这家伙遇到了我！”杨叹微笑着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不过这小子也够有耐心的，居然看到我这么个先天的老家伙教了这个小子这么久才出手。”
“他挑的时间确实很好，估计如果我没有突破到通玄，只此一击就足以要了我和方平的命，不过很可惜，他低估了我的实力。”
看着地上胸口已经被炸出一个大洞的尸体，徐白衣竖起大拇指，“老爷子牛逼！”
杨叹得意一笑，“那当然，我年轻时候比这刚猛多了，可惜你没有看到。”
几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徐白衣心情好了点，因为他发现不过是短短一天，方平的脸色居然已经红润许多，甚至原本消瘦的脸颊都有些变得丰满了。
徐白衣笑着笑着又皱起眉头，记得方平应该是整整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但是方平的元气却恢复了那么多！
而且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方平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恢复这么多啊！
他可是整整一天都没有吃任何东西，根本没道理恢复这么多才是！
徐白衣突然想起之前杨叹给方平吃得那几块肉干。
徐白衣有些将信将疑，难道是那几块肉干？
徐白衣这才意识到，当时杨叹给方平的不过是那么五六块肉干，方平居然吃得打起了饱嗝。
要知道现在的方平虽然迟迟没能突破到明劲期，但是光靠肉体力量就足以硬抗暗劲武修！
所以方平的饭量可不低，因为需要摄入足够多的能量，那么几块肉干根本不可能够！
很显然，那几块肉干根本不是普普通通的肉干！
‘什么野兽的肉那么管饱？’徐白衣心中忍不住有些疑惑。
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老爷子这么慷慨地选择了帮助方平，那她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几人就这样随口聊着一些小事情，就那么静静等着方平从状态中自己退出。
这种沉迷的状态对于一个武修来说还是比较难得，所以几人都并不想打断，不然对于方平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几人的时间都不算是多么宝贵，当然对比起其他人来说，几个强大武修的时间其实还是比较宝贵的，对比起其他人来说。
但是几人都显然没有多么吝啬自己的时间，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夜幕很快降临，月光皎洁撒在方平身上，一时间仿佛方平整个人仿佛都在发着光一般。
“少爷好帅！”
徐白衣眼睛发光，看着方平的身影在月光下走桩不由得眼睛都有些发亮，兴奋地看着方平的身影。
“好好的姑娘，可惜眼瞎了。”裴清漪有些不高兴地撇撇嘴，有些不满自己的徒弟居然用这样崇拜的目光看着别的人。
“这样的小菜鸟，我一只手可以打十个！”裴清漪用肩膀顶了顶徐白衣的肩膀道。
“我知道。”徐白衣看着裴清漪翻了翻白眼，“但是你有少爷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