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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鼠人大军

神话终结手记 分离性神游 2495 2024-11-11 15:14

  “yes…yes!”鼠人高举双爪,大麦等谷物如水般流过,身后是蜜与奶的大河,以及众多同胞。

  “你们学会了吗?”玛蒂娜祭司拄着木杖,颇有些忧虑:“这是下帝嘱咐的任务,他是执掌屠戮的皇帝。”

  “如果办不好,他的责罚可能会将我们抽干髓血,斩下头颅,魂灵丢入祭祀仪式。”

  鼠人猛地一颤,灰黑毛发根根竖起,爪子却越举越高,直至抵达虔诚的生理极限。

  “yes…yes!在学了…嗅嗅…在学了,马上就好!”

  “快好了!”

  满山遍野的鼠群都在高举双爪,以古老时代仪式获取知识,将几句语言的发音与含义刻入脑海。

  终于,领头的畸形大鼠率先抓起谷物,舒展肉体,接受罗马皇帝的赐福,将魂灵分割的伟大者,正给予它们战争之天命。

  借由大仪式,众鼠膜拜皇帝,将其奉为神明,而皇帝则挥洒奇迹,令群鼠也能赞颂罗马,屠戮外敌。

  满山遍野的鼠群齐声高呼,声音尖利刺耳,却又如同山崩海啸,有恢宏神圣之感。

  它们高喊:“罗马的荣光!”

  “罗马!”鼠人尖啸,虔诚到近乎将灵魂奉献,“罗马在此!吾等即是罗马的斥候!吾等即是柴薪!吾等将要燃起烈火,奉献一切!”

  “罗马人!跪拜吧!领受皇帝赐予的荣光!”

  玛蒂娜松了口气,余光撇到又有祭司将头颅以木桩穿刺,四野尽是魂灵的哀嚎。

  遵循罗素——罗马下帝,执掌杀伐的皇帝的命令。

  审判庭将组建大军北伐,清除异端。

  罗马人将会被汇聚到富饶之土,以皇帝的血肉供养全国。

  大军的斥候与先锋将是鼠人。

  皇帝将全能之神赐予的奇迹对鼠群使用,罗马的老鼠们便成为大军。

  昔日爬在地上的老鼠,人立而起,筋肉如老树的根系,让肉体屹立在地上,直面风暴。

  于是,鼠群背负鼠群,鼠群背负谷物与果蔬,阵型拥挤不堪,犹如海浪向前碾压。

  鼠人大军在罗马国民敬畏的目光中奔行,携带瘟疫和诅咒,背负粮食和同伴,将要屠戮所有叛逆。

  在它们身后,一条无水的河道被挖掘,伴随大军的前进而延伸,将来会流淌蜜与奶,让皇帝的血与肉流向全国,缔造人间的富饶。

  “真是奇迹啊……”

  昔日的鼠群之主,如今的审判庭之眼,罗马祭司长玛蒂娜痴迷的望着这一切。

  她那些羸弱的同伴,只能躲在下水道的卑微之物,如今竟有大军的声势。

  即便群山也会在鼠群面前匍匐,那些染有瘟疫的恐怖之物,足以依靠数量堆死敌人。

  只要不是真正的大灵当面,任何人类集体面对它们,都只能归于死亡,归入那永恒静谧的冥府。

  这一切都是皇帝赐予的恩泽。

  将魂灵分割,上下分离,献与众神的伟大者,名为罗素的领袖。

  他将全能之神赐予的丰饶之奇迹,向鼠群播撒,便将羸弱的老鼠们,只懂得觅食与繁衍的鼠群,缔造成足以摧垮群山的大军。

  “完成了…嗅嗅。”领头的畸形大鼠前来汇报。

  “我们,我们将会弄死他们,弄死那些叛逆玩意,为了,为了帝国的荣光,为了伟大的皇帝陛下!”

  “我们将会荡扫一切叛逆,把那些,那些叛逆玩意,通通咬死,把皮肉吃净,把骨头…骨头串起来,背在身上!”

  “很长的坑,也有在挖,按照你给的方向,一路向前,挖到那个……很冷,有很多水的地方。”

  玛蒂娜颔首,同伙伴道别,目送鼠人们背负同伴与口粮,向北方行进,犹如黑色礁岩,堆积成地质年代极缓慢的波浪,不可撼动的大潮。

  而在罗马城外,众多叛徒的哀嚎声里,木桩如林。

  众多鼠群仍在不断繁衍,那些灰毛老鼠,像是雨水似的落地,本能的高举双爪,接受仪式的灌注。

  而后,一个个成型的鼠人贪食着罗马皇帝的血与肉,遵循他的赐福指引,汇入大军的潮流。

  它们踏平荒地,推倒废墟,挖掘深且广的河道,背负瘟疫与苦痛,向归顺罗马的洒落荣光。

  至于叛逆者,木桩上穿刺的颅骨便是下场。

  鼠群将会啃食血肉,吃空皮囊,将残骨做装饰,背在身上,挂在脖颈,衔在嘴里。

  群鼠之灾厄默默祝福,祈祷同胞们能够如约完成任务,不负皇帝赐予的荣光,将毁灭撒遍国土。

  而后,她迈步归去,走进罗马城,踏入伯多禄教堂昔日的审判广场,如今全罗马最神圣的神殿。

  那里,下端淌血,蹲伏猎犬与鹰鹫,上端宛如青铜的铁十字上,正倒悬整个罗马的领袖。

  执掌民生的上帝,荡扫兵锋施行毁灭的下帝,都在等候,谋划一场针对众神的伟大复仇。

  当头戴荆棘冠冕的颅骨投来注意,罗马二帝皆等候来者发言。

  即便是站在罗马这个国度权利巅峰的玛蒂娜,也会被神圣威严的皇帝所惊吓,卑微的汇报。

  “伟大的下帝,您嘱咐的事务已在施行,鼠群正奔赴北方……”

  “那些事我已经知道了。”

  下帝,地狱冠军身侧正蹲着猎犬与鹰鹫,那是战争的化身。

  作为祂的同行者,罗素已被告知计划的进展。

  “比起你那些缓慢而迟滞的动作,我更想同我自己辩驳某些事情的发展。”

  “我那愚蠢的善良,竟然认为一个恶人也有可能从善。”

  淌血颅骨为此嗤笑,血泊里整具骨架都笑得颤抖,荆棘冠冕的尖刺也随之收缩,舒展。

  “所以我便同我打赌,倘若恰好有个从善的,和昔日为恶的来到罗马城,面见我。”

  “我便要看看他们之后的发展,各自给予帮助。”

  “我要向我那愚蠢的善良证明,善者堕落的如何之快,恶者的报应将会是如何残酷。”

  “当然,我不会刻意引导和安排他们的命运,只会顺应事情的变化,让善恶自行抉择。”

  “这关乎到我们之后的斗争,往后谁来主导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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