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少的家在水都园区银鸡湖边的湖滨花园。
傍晚时分,肖少和王留美处理完事情回家。
这时,一位头发略白,衣装朴素,乡土气息浓厚的大妈站在公寓的电子门前,像是在等人。
肖少在稍远处观察了一会,然后,主动上前打招呼问道:“您是武益民的妈妈?”
大妈十分诧异地打量着肖少,看了一会说道:“嗯,我是的!小伙子,我从来没见过你啊,你怎么认识我的?”
肖少刚想回答,后面听到,因为停车晚来了一会的王留美的声音。
“少爷,我来了!”王留美看了看肖少身前的那个大妈,然后问道,“这位大妈是谁啊?”
“她是小武的妈妈!”肖少回答道。
小武妈妈打量了下王留美,然后说道:“小伙子,你,我不认识。这个姑娘我认识。”
王留美有点小吃惊,然后问道:“小武妈妈,你怎么会认识我的?”
“我儿子的手机上有你的照片!”小武妈妈耿直地说道。
“什么情况……”王留美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小武的手机上有我的照片。不……我的照片……那个……我的照片……什么照片?”
王留美有些慌张,一旁的肖少异常的气定神闲。
“就是一张你的照片……”小武妈妈高兴地说道,“我儿子一直跟说我,这个姑娘是他的恩人。”
“恩人……大妈,话不能乱说啊!”王留美不知所措地说道,“啊,什么,恩人……我怎么会是小武的恩人?”
“我儿子告诉我,当年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你帮助了他啊!”小武妈妈信誓旦旦地说道。
王留美诧异地看着大妈,又转头看了看肖少。肖少则是平静地看着王留美。两人同时开启了回忆模式。
首次与武益民碰面应该是在九年前。那时候,肖少和王留美都还在北大读研究生。
暑假放假,肖少和王留美结伴回水都,下了火车,经过火车站广场的时候,看到
有个小伙子,身前放了块牌子,上面的内容写的是“本人初到水都找工作,不慎被骗,现在花光了路费,两天都没有吃饭了饿,求好心人赞助二十元买个快餐填饱肚子。”
“那时候,我还没有改口叫少爷!”王留美回忆说道:“我记得当时我看着这个场面说,这个套路有点老,还问少爷你,我们要不要帮!”
“没错……”肖少点了点头说道,“我当时说了,有人有困难,当然要帮了。我当时还说了,既然要帮,就直接买个快餐给他。”
“嗯,嗯……”王留美连声回应道,“当时,我还说,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随后,你就帮小武买了份快餐!”肖少说道。
“是啊……”王留美继续回忆道,“现在,我还清楚记得当时小武拿到快餐后那尴尬的表情。他一边吃着快餐,一边说他缺一百块钱买车票回家。”
“然后,你就帮他买了张回家的火车票。”肖少补充说明着。
“对啊……”王留美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当时,小武一手拿着火车票,一手拿着快餐,留下了泪水,花花的。这一幕,特让人感动。最后,他哭诉起自己的辛酸,说从老家出来找工作,工作没找到,钱倒是全花光了,真是没脸回家。”
“然后,我就跑回来和少爷你说了具体情况,随后,少爷,你联系了汽车,送小武去面试了。”王留美认真地说道。
“对啊”肖少已经有些忍不住笑意地说道,“是我联系的车,但,是小美你送小武上车的,而且,这一系列过程中,我可一直站在远处,没有露过正面!”
王留美仔细回忆了一下,恍然道:“啊!是啊!全程都是我!”
“哈哈……”肖少笑出了声,然后说道,“所以,小武才会认你是他的恩人啊!”
王留美刚想说话,就被在一旁听了他俩半天对话的小武妈妈一把握住了双手。
“原来我们小武还有这么一段遭遇啊!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小武妈妈激动地说道,“姑娘啊,你不但是小武的恩人,还是他的贵人啊!”
王留美的表情尴尬了起来,这时的她真是骑虎难下,不知道是接受好,还是否认好。
她看了眼肖少,使了个眼神,想让肖少帮自己解围。可肖少像是没发觉一样,把脸转向了一边,像是完全不管自己的事一样。
“小武妈妈,严重了!”王留美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帮了小武一下而已,算不上恩人,也算不上贵人!”
“姑娘,你就是我家小武的恩人,你就是他的贵人!”小武妈妈强调道。
此刻,王留美还想反驳的时候,她在远处看到了小武的身影,立马挣脱了小武妈妈的手,迎了过去。
一时间,公寓门口就剩下来,肖少和小武妈妈两个人。
“小伙子,我想求你一个事!”小武妈妈恳切地开口说道。
“小武妈妈,你尽管说!”
“小伙子,我看那个姑娘对你很恭敬,还叫你少爷!我不知道大城市的叫法,但我想,你应该是她的老板。”小武妈妈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小武妈妈,你想的没错,我就是她的老板。”肖少笑了笑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小武妈妈欣慰地说道,“那我就直说了,我儿子他也不年轻了,这些年,我每次和他说结婚的事,他总是找各种理由逃走。每次相亲也总是说不合适。”
“还有这种事?”肖少好奇地问道。
“他是我的儿子,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心里有人才会一直那样。”小武妈妈说得很真切。
“是谁?”肖少继续问道。
小武妈妈回答道:“就是刚才那个姑娘。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一直喜欢着那个姑娘。”
“这个,我倒是没有发现。”肖少煞有介事地回应道。
“其实,我也知道,我儿子,他啊……”“他是觉得配不上那姑娘,所以一直把心里藏在心里。”
“我以前看照片没觉得什么,今天看了那姑娘本人以后啊……”小武妈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也不是看低自己的儿子,确实也感觉他配不上那姑娘。”
听到这里,肖少有兴趣地问道:“小武妈妈,你想让我做什么?”
“小伙子啊!我就想让你帮着说说,撮合撮合!”“小伙子,没有其他别的意思啊,你就帮帮行了,成与不成都没关系。能成最好,不成么也能让他断了念想!”
肖少点了点,笑着回答道:“好的,没问题,我一定帮忙!”
小武妈妈激动地,握住了肖少的手说道:“真是太谢谢你了,小伙子!”
肖少连忙谦虚地回应道:“没什么,小武妈妈,这都是些小事!”
“被刚才的事打岔了……”小武妈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小伙子,你还没说,是怎么认识我的?”
“这个简单……”肖少笑了笑说道,“这幢公寓是一共就住了三户人,我,你家儿子小武,和刚才的姑娘小美。小美没跟我说过,她家里人要来。所以,剩下的就只有小武了。然后,我看你的年龄和长相,就猜应该是小武妈妈了!”
小武妈妈有点不明白地问道:“小伙子,你怎么知道这个楼就只住了三户人?”
“这个就更简单了……”肖少轻松地回应道,“这幢楼是我的!”
小武妈妈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肖少,又抬头看了看高耸的公寓楼。这可是一栋有二十五层楼的高层。虽然,小武妈妈并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层,但,她也看的出来这楼很高。这栋楼只住了三户人,而且,这栋楼是面前这个小伙子的。
这时,小武妈妈突然觉得,身边的这个小伙子莫非是个十分了不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