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文
已是午夜时分,周围一片寂静,连虫鸣声都似有似无,反倒是显得更加孤寂。
李天水坐在客厅,一个人喝闷酒。他斜靠在沙发上,眼神茫然的盯着已经静音的电视。
他已经有一会没有动弹了,显然心思不在电视上。
跟前茶几上摆着两个凉菜,还有一个外卖盒子。凉菜吃了个差不多,外卖盒子撕开,里面是几块炸鸡。
茶几另一边放着不少空了的易拉罐,有躺着的,有站着的,还有捏扁了的。
可能是客厅的灯光有点晃眼,他歪着头眯了眯眼,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卫生间走去。
到卫生间,照了照镜子,晃了一会神,再眯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胡子拉碴,满脸油腻。因为疫情原因,他已经一个周没有外出,一个人住,也没打理形象。
上身光着膀子,虽然不胖,小肚也微微鼓起,下半身穿着一条休闲短裤,脚踩拖鞋。
打眼一看,不用猜就知道是一个中年油腻男。
他晃晃头,打开水龙头,使劲冲了把脸,又楞了一下,拿起剃须刀,想了想,又扔了回去。
走两步来到马桶边,冲了下马桶,然后坐了上去。
坐在马桶上,点了根烟,盯着烟的轨迹,回想起白天的短信。
因为工作断断续续,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像样的收入了。
今天银行发来短信,银行卡里余额已经不够这个月的房贷,需要补足金额。
虽然说钱不多,只有2000多,但是这也是他小半个月的收入。
他有一个弟弟,小他一岁。
自从母亲因病去世,已经10年了。当年母亲去世,父亲买墓地,安葬母亲。然后就给他俩付了首付,买了房子。又供他兄弟俩做生意,家里积蓄也是掏的精光。
后来为了他兄弟两人做生意,外面还拉了20多万的饥荒。
父亲生意后面也不景气,也就维持个温饱。
他兄弟二人,当年做起海鲜生意,也曾风光过。赶上中秋过年,日入万元不是梦想,每年忙三个月,剩下时间逍遥自在。
两人盘算着捞一笔大的,把几年利润一次压高档对虾上面,几十万资金的投入掏清了身上最后一个钢镚。
然而神通不敌天数。上面反腐倡廉,一刀下来,没有任何人敢顶风作案。
又因为没有及时止血,忍痛割肉。一年过去,冷库里的高档对虾,变成了次等品。等处理完库存,算一算各种开支,可以说是血本无归。
好在后来,他兄弟二人,果断抛弃生意。出国的出国,上班的上班,总算是把父亲那边饥荒填个差不多了。
弟弟在国外已经三年没回来了。家里老婆孩子有事,也不能照顾。他这个当大哥的,能帮的也就是给跑跑腿。
他现在的情况,也实在没脸向亲人开口。
年近40的人了,可以说一事无成,所有家底也就一套还在还贷的房子。
因为年轻时候浪荡惯了,兜里也没缺过钱。周旋在几个女人之间,也没着急结婚,拖着拖着,想结婚也找不到人了。
他也在想,如果当年踏踏实实结婚,也不至于混成这样。
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算了,不想了,头疼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冲完马桶,洗手,晃回客厅,坐沙发上。把茶几上剩下的几个易拉罐也拉开了。
等剩下几罐啤酒喝完,摊在沙发上,无意中压到电视遥控器,电视静音关了。
他挪挪身子,迷迷糊糊听到电视传来一首歌。
“如果再回到从前所有一切重演
我是否会明白生活重点
不怕挫折打击没有空虚埋怨
让我看得更远
如果再回到从前。。。。”
“如果再回到从前。。。”他喃喃自语后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