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生日?”江志没有明白这个词,有阳历的,有阴历的,假的是什么意思。
“他没生日,他不知道他生日是哪一天?今天这个生日是我们两个定的,说今天是他生日”
“啊,这怎么会?”江志拿过一支烟点上,觉得这个烟和别的烟不太一样,只觉得后背突然涌起一股力量,直冲自己的后脑,然后只觉得心脏乱跳。
“我告诉你小马的事,你听着,这是我兄弟的事,是我异父异母的兄弟的事。”章泽伟端起酒杯“敬兄弟。”
江志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也端起酒杯“敬兄弟。”
那年马上赢是跟着他妈流浪到了北方某个城市,那年他才十二岁,他从来也没见过他的父亲,也没有上过学,就是跟在他妈后面在一个又一个城市流浪,他妈那年也不大,只有三十多岁,带着一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在各个城市中的角落里寻找生存的空间,有时候小马觉得自己和老鼠没有什么差别,每天都是在人烟稀少的地方穿梭,看准机会拿走别人的残羹剩饭用来果腹。直到有一天,她们遇见了老章,也就是章泽伟的父亲,那天老章有点喝多了,晃晃悠悠的回家,在街上遇到了这对母子,借着酒劲,调戏小马的母亲,结果他成功了,不但成功了,还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老章当时是一家国有企业的采购员,工资不高,活钱不少,单位福利分房一套,还有一间祖上传下来的小平房,老婆一个,还有一个章泽伟,章泽伟那年14岁,正在上初中,日子过的还算不错,三天两头的有人请喝酒,老章觉得已经达到人生的巅峰了。
那天他喝完酒遇到了小马和他妈,开始他只是想调戏一下这个女的,毕竟这么年青的流浪者不是那么多见,结果当晚就带着这对母子回了自己的小平房,据小马后来回忆说,老章问能不能玩玩?多少钱?小马他妈说不要钱,但你得给我们找个住的地方,得管饭,于是老章就同意了,带着这对母子在自己的小平房里度过了两个小时,之后来的就更频繁了,直到有一天,章泽伟的母亲也来到这个屋子,才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平静时光。
那一天,章泽伟和马上赢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在饭馆里吃完一顿饭之后被轰到了街上,剩下老章和两个女人在饭馆里谈判,两个孩子互相敌视着,都想用目光杀死对方,后来发现目光是不能杀死任何人的,除非你是超人,在想明白这点后,两个男孩子开始用拳头攻击对方,在后来的好多年里,两个人在一起喝酒,重新说起这场两个人第一次的打架,居然是为了争夺一个掌握着生存资源的父亲,真他妈可笑,真他妈可怜,饭馆里的两个女人还没有打起来,两个孩子倒是先觉醒了。
章泽伟比马上赢年龄大,个子也高,也更有力气,很快就占了上风,把马上赢按在地上打,嘴里还不停的在说着“服不服?说,你服了。叫哥。”
可能在章泽伟当时的世界里,叫哥就证明你服了,你输了,他没想过为什么要让马上赢叫哥,其实如果饭馆里的三个人谈好了,马上赢还真的管章泽伟叫哥,不过他当时就让马上赢叫哥,马上赢肯定是不会叫的,马上赢的回复就是咬了对方一口。
“你属狗的?咬人,我弄死你小样的。”章泽伟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牙印,直接又是一拳打了过去,两个孩子在街上的厮打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和报警,在那个年代,别说两个男孩子,就是再来10个一起打,大人们也不会干涉,就在这两人已经刺刀见红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巨大的气浪把他们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