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过去,眼看童星星媳妇肚子越来越大,童星星满心欢喜,除了打麻将就是去田边约上三五人到沟里抓些野味,比如玛虾、黄鳝、泥鳅、秋刀鱼、草鱼这些,再不济还有田螺,挺大的,紧贴在水里的芦苇杆上面,还是很容易抓的。带回来的野味就让媳妇去厨房料理。倒也很有心得,料理技术很棒。吃得很过瘾,满心欢喜。她爱吃这些,晚上睡前还爱吃一个苹果。
童星星就买了一整麻袋的苹果,因为吃不了许多,很容易就坏了。于是她就不得不一个个把要坏的苹果坏了的部分削掉,其他的吃掉,或者做成料理。
夏天的时候,她爱吃西瓜,童星星就把瓜农的一车西瓜买回家,放在屋里,床底下,满屋子都是,滚来滚去的,大的小的,奇形怪状的都有。童星星不怎么吃,吃不许多。媳妇就爱吃,倒也赶不上这么多满屋子这样的食量,就算很能吃,也不至于短期就吃掉一屋子的西瓜,那可是满满一车的西瓜。
“你这个败家的,这么多西瓜,猴年马月才吃得完,吃的没有坏的多。”
“整车买便宜。”
“便宜?坏的算进去,贵的狠。”
“你不吃怪谁?”
“你吃得完一车?谁让你买人家一整车了?”
“你不是喜欢吃吗?不然买来干嘛?还不是你喜欢,反倒来怪我?”
就这样,最能搁的西瓜就属最大的,皮厚的那种西瓜。放到中秋节,夜里,透圆的月亮下,凉爽的气候,小风吹过,满满的寒意。打开搁置了几个月的西瓜,里面已经谢瓤了,化成了水。但是依旧美味。当然也有变味的,自然就丢掉。
而童星星一直热衷于打麻将,只要有一点闲暇就往村头的王大爷家去,那里聚满了人,都是麻将迷,也有赌牌九的,只要沾上那个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是谁都忘了,甚至不记得吃饭,光顾着麻将和牌九。都知道那些玩意可害人了,身心都受伤。打得不大,几毛钱的那种,就算这样也搁不起每天泡在里面输赢。说来都不敢让人相信,就算几毛钱的输赢,一整天下来,运气好也能赢两百多块。这到底得连赢多少次才能攒够一百块。天晓得在那种场合一坐就是一天屁股会不会长疮。童星星有个怪毛病一到家就不坐板凳,根本不坐,吃饭都是站着吃,夹上点菜端着饭碗就站着靠着门框。他媳妇心想要是衣服在破烂一点儿,头发再乱点,那可正好了。
“你等下刷碗吧,我肚子不大舒服?”
“不会是想生了吧。”
“你这个死鬼,还没那么快,但也快了,就这两天,就这两天。”说着看看肚皮,用手摸摸,似乎在感受孩子的意思。
“大肚子不方便就别到处走动,既然就这两天,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好了。省的到时候麻烦。”
“我不,就这样挺好,我乐意。”
“这不关心你么?”
“你还知道关心我,一天到晚就知道打麻将。”
“打麻将很有意思,动脑筋。”
“也不见你动脑筋多去赚点钱回来。”
“又说钱,我讨厌钱。你不知道?”
“嗯,知道,干脆你不要赢,一直输好了。”
“输就输,只是怕没意思。”
“随便你。”
“碗筷放那吧,我一会收拾。”
媳妇进了屋,在屋里做针线活,是件小孩衣裳。童星星拜了拜父亲童泽安的灵位,上了一炷香。蹲在门口,抽了一支烟,就又往王大爷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