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医院的病床上,童星辰醒来,身边是老板娘,他一言不发。
“你怎么这么傻,到底脑子里想些什么?幸亏昨晚我跟着你,不然就见不到你了。”
童星辰没有回应。
“你怎么把家里东西都烧掉呢?那可是你最喜欢的书了。烧掉多可惜。”
童星辰回忆了昨晚的情况,不太记得。
“你是谁?”
“什么?”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到底怎么了?”
刘丽察觉童星辰不对劲便找来医生,说了情况。医生马上给他做了脑部扫描。
“奇怪,他的右脑部一小块区域有块阴影。我们怀疑是肿瘤,也可能是淤血,需要进行手术。”
“那他现在是?”
“可能是脑部记忆受压迫而暂时的失忆。也可能是部分记忆混乱。相信手术后会恢复。”
“真的能够恢复吗?”
“任何手术都有一定风险,我们会尽力。您是他的家人吗?”
“是。”
“那我们尽快给他安排手术。请去缴费。”
“什么时候手术?”
“最快明天上午,我们会在今天商量一下手术方案。”
手术后,更是令老板娘吃惊。她发现童星辰不在了,人格不在了,变成了另一个其他的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是?”
“我是刘丽,你一直叫我老板娘的呀。”
“我怎么会在医院?”
“前两天夜里你去自杀了,醒来发现你脑部有块阴影,就给你脑部手术了。”
童星辰摸摸头上的绷带,努力回忆着什么。“这是哪?”
“这是医院啊。”
“我说这是什么地方,地址。”
“SH市XH区枫林路复旦大学附属医院。”
“上海?”
“是啊。”
“帮我找下我哥。”
“你哥?”
“我哥叫童星辰。他在HP区……”
“什么?”
“对了,我怎么在这?”
“我都糊涂了。”老板娘被这一情况震惊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应付,他完全变了一个人。老板娘跑了出去,她意识到她似乎失去了什么,某种宝贵的东西,再也回不来了。她哭了,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哭了,哭得撕心裂肺,近乎要昏倒。
过了许久,她去找医生,又把情况说了一遍,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帮你转精神科吧!”
“什么?”
“可能是创伤性人格分裂。”
“不会吧。”
“正常情况下一般的脑部手术是不会发生这种人格转变的事情的,没有这样的先例,除非是患者自己心理上的问题。”
老板娘决定一定帮他治好。就让他去看了心理医生。但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刘丽将童星辰的故事一遍一遍说给他听。他也认真听。刘丽将他带回家,一遍一遍重演过去的一些经历,他也顺从。但是他只称自己是童星星,童星辰是他哥,自己是弟弟。并且童星星还把他们小时候的事情说给老板娘听。老板娘也很认真听,简直不敢相信。老板娘还把小灰狗的故事说给他听,老板娘还去那个水塘里找人下水在水草那个位置打捞了一下,希望打捞出小狗的尸体,结果很意外的什么也没发现,根本没找到任何尸体,骨头都没有,只有一些淤泥还有一只破破烂烂的鞋。
“请不要再折腾了,好吗?我真的不是哥,你弄错了。我不想再重复了,我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老板娘带他去了童星辰的住处,门口还有残留的烧掉的灰烬,那些烧掉的钱还有书。
“请问,你说哥去自杀了,是怎么回事呢?”
“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他来找我,给了我三万,我没要,他坚持给我,说是还给我的。我感觉事情不对劲就悄悄跟去找他。看见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在门口烧了好多书,我不明白他们在干嘛。我不知道那女人是什么人。然后他们去了河上的桥那里,就跳了下去。我跟在后面,马上喊了人帮忙,只救下来了你。那女人没找到。讲起来不太可能会打捞不到,一直没找到。警察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甚至警察都不相信我,可能根本没什么女人。我想我不可能看错。”
“是什么样的女人?”
“不高,但是看起来比较年轻,样子不太清楚,毕竟是晚上,所以……”
“哦。”童星星也非常疑惑,心想“什么女人会来找哥呢?难道是嫂子,董青?”“是不是叫董青?董青是我嫂子,肯定是这样没错,你看见的肯定是嫂子。”
“嫂子?”
“是啊,他们快结婚了,哥早跟我说了。”
“不对,我听好像叫什么慧慧……”
“什么?钟惠惠?”
“嗯,是吧,姓什么我不知道,应该是叫慧慧的好像是。”
“不可能。她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你认得她?”
“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天气依旧寒冷,一阵寒风吹过,老板娘打了一个喷嚏。童星星取了屋里的水壶烧了一壶开水,泡了一壶茶,倒了一杯递给刘丽。刘丽见到这个举动,一阵恍惚“星辰?”仿佛眼前看到的就是心心念念的童星辰。
“我是星星,童星星。”
刘丽喝了一口茶,味道跟之前的一摸一样,瞬时眼泪滑落,抱着茶杯,像是抱着心爱之物,哭的撕心裂肺。
童星星在一旁于心不忍,又无可奈何,任由她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