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周蒙父母早亡,儿时特别穷苦,在那一穷二白的年代,他虽寄宿在了大伯家,但因为孩子多,遭到排挤,他就像个流浪娃一样被排斥在外。
在那寒风凛冽,冰冻三尺的腊月,他穿着破烂的布鞋,被迫在农村捡鸡屎,好能换口吃的,而就是这样,也是吃一顿要饿好几顿。
后来隔壁村的王大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并把他过继了过来,且把他慢慢拉扯大。
不过这王大爷去世时,在外打工的周蒙并没有回去看望,更别说陪在身边照顾了。
大家都骂他势利眼,忘恩负义,众叛亲离。
他不反对大家这说法,但他却又狡辩是有苦衷,不过他又没有说出苦衷是啥。
按理这样的人并不被待见,可在商场他却混得如鱼得水,这应归功于他巧舌如簧的嘴,思维缜密的头脑和胆大心细的性格。
在对待领导或客户时他出手阔绰,擅于见机行事,爱投其所好,送财送物来打点关系。
但对下属却又是一副盛气凌人,说一不二,做事极为果断,手腕极多之人。可以说就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感觉他很是陌生。
当然他也有一个父母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盼望子女能成龙成凤,所以他特别重视子女的教育,希望有朝一日好子承父业。
可方法不对,努力白费,周蒙虽是一片苦心,但周启一的性格除了有遗传外,或还有可能是长期处在高压的环境下而过于压抑,从而走极端来发泄。
特别是青春期后,更是叛逆到无法管教,最后成了纨绔子弟。
这成了周蒙的一块心病,绝望到一度要断绝父子关系,要是条件允许恨不得重新生个。
所以在周启一住院养伤期间,他是看都不看一眼,甚至是不管不问,一副放手让他自生自灭的态度。
不过表面虽这样做了,但心里却还总是不舍,或就是心存侥幸,希望有朝一日他能自己反省过来,所以真任由自生自灭肯定是不可能的。
华海现出了这么轰动的案子后,大家都在自查自纠,周蒙也是一样,深知周启一是惹祸的种,所以在这种严打的情况下,更是叮嘱家人,必须严加看管,不允许外出半步,免了惹事生非。
所以现被看管在家的周启一是一肚子火,除了被美其名曰成在家养伤外,他还恨自己恨的脑壳痛,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被激怒后就真的甘愿被伤了大腿。
好处没捞到,还挨了一顿痛,重点是眉月一点都不领情,当然能甘愿其实重点还是他对眉月是真的动了感情。
虽总是玩世不恭一副吊儿郎当的德性,但他对眉月的那份真情跟对待其他女生是完全不一样的。
爱的副产物就是恨,不过他不恨眉月,恨的是二石,可二石现是受表扬的人物,此刻不易动手,且他还挺担心二石针对前面绑架他的事报警,所以此刻并不敢动他。
但这并不代表周启一就会消停,他把目标放在了郭怜梦身上,本受父亲的影响,看郭家人就不顺眼,现在竟然还认情敌做哥哥,那就只能是自己的敌人了。
而且他现在隐约还有一个错觉,那就是父亲不是一直想要制造事端去牵扯郭家的精力吗,现在要是郭家的宝贝女儿出了问题,那不就像是他家的宝贝儿子去世一样?
到时郭易安必重创,他那公司肯定又是停滞不前好几年,那父亲的公司自然就可获得大好的发展机会,说不定就可遥遥领先了。
若真能如愿创造了这样的机会,那击败郭家可就易如反掌了,到时父亲肯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周启一想着就打起了妹妹周慕灵的主意,同时妹妹也是他的得力干将。
他深知妹妹恨郭怜梦是恨得咬牙切齿,因为从来她的风头就被压着,这两年郭怜梦的哥哥去世了,才算扬眉吐气,但还是一直求自己好好教训一下郭梦怜。
之前一直未出手,是因为儿时父亲和郭家开玩笑要定娃娃亲,且也是看郭怜梦有几分姿色,不忍心动手,不过现在成了敌人,那何不好好利用一下?
出不去,老子照样运筹帷幄,能一举多得。周启一凝眸着窗外,嘴角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容。
郭家和周家都住在富人区,所以他们离的并不远,两家的大院只是隔了一条天然的河而已。
周启一郁闷在家,而河那边的郭怜梦也不好受。
至从她那天被眉月气后,就一直闷闷不乐,而郭易安最近也是对她管教特别严,总是要求她认真学习,不允许她外出,更是阻止她去找她的那个张乐哥哥。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父亲之前明明还总是要给自己介绍哥哥,怎么现在认了哥哥,他却又阻止了?
她憋了难受,并乘着家里没人,偷偷地溜了出来。
她第一想到的就是去找二石,她是真的想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哥哥,不过,她内心又感觉哪又不一样,或自己无法做到一样。
她不明白自己这种复杂的心理到底是什么,到底要什么样的答案?总之内心从没有如此烦躁不安过。
她闭眼脑海里就会出现二石和那个女生的画面,特别是他还搀扶着她回去,而比对的是,他却把自己挽着他的手给强扒了下来。
这让她无法承受这窒息般的痛。
在这痛的驱动下,她决定还是偷偷去找下二石,想着她就打车往城东村去。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车刚出发,后面的车就跟上了。
看着一片狼藉的城东村,和城区比起来,这茫茫的废墟简直就是荒无人烟的沙漠,曾经的华海第一大村,就这样被拆了光秃秃的。
郭怜梦看着四周,除了感慨时光的变迁外,就是不知何去何从。
她多么期望她的张乐哥哥能出来遇她,然后摸着她的脑袋,把她骂一顿,责备她怎么能到这种不安全的地方呢。
然后她自己狡辩一顿,甚至任性地和他吵一顿,最后哥哥没有办法搬出父母亲的利器道:再不听话,我直接告诉爸妈,让他们来收拾你。
然后自己一顿求饶,并撒娇着寻求安慰,最后哥哥买了自己爱吃的棉花糖,把自己哄的开开心心的。
郭怜梦这样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知道,她把张乐哥哥真当做亲哥了,心忖要是哥在的话,绝不会让自己一个人到这来,就算是偷偷溜出来,那也是哥陪自己一起。
大不了最后一起挨骂,一起挨打,一起罚站,也绝不会让自己独自承受这莫名其妙的痛。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找二石,还是在寻找哥的记忆?或许这两者兼有吧,她希望在二石身子找到哥的影子,但对二石又赋予了更多的期盼。
她朝着远方那个独立完好的房子一直看下去,她知道那就是二石的家,她多么希望他能看到自己在看着他,能明白自己在盼着他出现。
就这在孤独的期盼守望中,郭怜梦的眼前突然一黑,接着就被一股力量袭击,再接着她好像就没有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