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石本想等杜琼,跟她一起看看这个母慈子孝的影子,到底有什么蹊跷处。
不过今天天气也是诡异,那翻滚的乌云,犹如蜂拥而至的妖魔般让人心生畏惧。
当然这种畏惧往往是因为那压顶的乌云和那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让人有种窒息感,要赶紧逃离躲避。
见没影子,二石徘徊在门口,可此时他突然想起了还答应眉月早点回去,帮熬药炖汤,想着,他并调头马不停蹄地往回去。
眉月这天也没有闲着,她想用她的所学去验验自己的直觉是不是对的,那就是她对奶奶保姆的判断。
其实昨晚她能那样分析,是因为不仅观察了,她还跟保姆交流了,因为当时保姆付钱时,慌张的把钱都掏掉了,眉月捡起并递给了她。
她很是感谢,而就是她这转脸感谢,让眉月认出了她:
“阿姨,您是,您不就是奶奶的保姆吗,我们在寺庙见过。”眉月感觉挺巧,并搭讪道。
她不是为了认识她,而是好奇发生了什么,因为眉月感觉她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有点逃犯眼神的味道。
“您是?”她很是吃惊地看了一眼眉月。
“我是张悦,我们上次在寺庙见过,当时我们还和郭易安郭总聊了很久。”
“哦,你好。”话很是冷冰,接着就欲走。
“阿姨,您贵姓?”眉月又热情问。
“我姓周,还有事,就先走了。”话毕并匆匆地离开了。
眉月付了钱,并悄悄跟了过去。
结果在抢救室那看到了二石,这让她甚是吃惊,但也能理解,于是她又把重心放在了对周保姆的了解,并全程听到了周保姆对奶奶摔伤的描述:
“吃,吃过晚饭,我还,还是一样扶着老太去散步,可刚,刚到亭子不久,老太说有点口渴,我就让老太在,在亭子坐会,心想是很熟悉的路了,我就,就回去取水去了,可返回时,老,老太就跌到亭子下面了,来回估计也就七八分钟。”
听完保姆的描述,眉月感觉她撒谎了,因为她的眼睛一直往右上方看,一般回忆往左上方看,而想象或撒谎才会如此。
她本想再继续观察,可此时发现二石正后退像是要离开的迹象,她担心被二石发现,于是就掉头赶紧离开。
见二石没跟上来,她又悄悄返回看啥情况,于是就看到了郭易安和二石的交谈,且隐约听到了点内容,所以二石今早外出,眉月是知道应该是替郭易安办事,但具体是啥并不知情,想知,可见二石不愿说,她也就没问。
虽有点失落,但她知道或许是怕自己担心他,所以她除了想验证自己的直觉外,也是想私下帮助二石,或许郭易安交代的事,就是让二石去了解奶奶受伤的真相。
于是借着有小姨在的空闲,她特地去了奶奶昨晚的事发地点。
保姆口中说的亭子,眉月知道,那就是处在他们大院后方不远处的花园那,小时和同学去那边玩过几次。
眉月赶到后,发现此花园已属于私区花园,纳入到了别墅区里面,非小区人员还不易进入,眉月是跟在人家后面,好不易才混了进去。
整个花园估计有大半个足球场大,但格局已变,基本全变成了草坪,不过细寻,依稀有儿时的样子,或能触景回忆起儿时的快乐影子。
亭子在草坪中央偏后,附近有几座假山,一条石子小道蜿蜒在草坪中,与亭相连,眉月走在石子路上,感觉这环境是真的好,空气也怡人,应是个散步养心的好地方。
不过眉月刚走一会,她就改变了想法,因为她发现了不对,那就是太近大自然,蚊子不少。
要是白天这样,那晚上不是更甚?
而且眉月蹲下一瞧,发现石子上还布满了苔藓,看样子这条道走的人并不多。
那这就奇怪了,奶奶年纪已高,走这样的路难道不怕滑到吗?还有,事发时在晚上,难道不怕蚊子咬?
眉月围着亭子转了一圈,亭子离地面有近两米高的距离,在亭子的西北角下方草皮有被压损的痕迹,这应该就是奶奶坠下亭的地方。
为什么坠落的地点是这?
这是小区的死角,也就是昨晚奶奶发生坠亭时,若刚巧有人在家里看着这个亭子,可因为这个位置被遮挡,那人并发现不了这发生了什么。
眉月登上亭子,站在奶奶跌倒的位置,这亭栏目测至少有一米高,奶奶个子也就一米五几,要不是翻跨,应该是跌落不下去的,而且这一米高的亭栏也不是奶奶想翻就可以轻易翻的。还有她为啥要翻呢,有点说不通。
当然,若奶奶自己没有翻下去,那就肯定有外力,而这个外力是啥?
昨天并无大风。
种种迹象显示,奶奶可能并不是自然坠亭,而且人为。
眉月看了一圈,亭子周围未有监控,且亭子附近还无灯,也就是说奶奶发生坠亭时,可能并无目击人。
若是奶奶发生坠亭时,保姆真回家取水了,那这个期间可能有嫌疑人过来作了案,若是保姆没有回家取水,而是一直在奶奶身边,那保姆的嫌疑很大。
眉月感觉需要报警。
可一思考,这个还是家属来定,或许奶奶现已经好转,亦或奶奶自己不小心翻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不能排除因年纪大一时脑袋糊涂。
想着眉月并离开了,接着并直接回家去。
二石下车时天已快黑,而平时这个点还有余晖,都怪这翻滚的乌云久久不去。
见郭怜梦的自行车还在那,为了节省时间,二石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开了锁就直奔眉月家去。
可刚欲开门,门却被打开了,只见眉月气冲冲地站在门口。
二石以为回来晚了没帮上忙,她生气了。
哪知眉月怒不可遏地把他的东西全部往外面一甩,接着大怒道:“以后你不要来了,我是看透你个骗子了。”
二石看着自己被甩出的行李,一脸错愕地看着眉月,良久才冒出一句:“这里面是不是有啥误会了?”
“到现在你还狡辩,还存在侥幸心理,给你时间,给你改过了机会,可你倒好,你却变本加厉把她带回家,还上了我的床。”
“这……”二石的脑袋如铁锤重击了般嗡嗡作响。
眉月见他无言以对,并直接把门关了起来。
“小月,不是这样的,你误解了,她只是困……”二石清醒过来,忙敲门解释。
“张二蛋,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我就是那么好骗的吗?”眉月再次猛烈开了门,并很是伤心地哭了起来。
“小月,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我在卫生间发现了她的耳坠,在我的床上有她的头发,而前天在你的肩上我一样发现了这个头发,而在你的床上发现了她的袜子,甚至在床下还发现了这个。”眉月说着举起那个小方片包就朝二石扔去,“张二蛋,这你们都用上了,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想狡辩的?”
二石捡起,看着那个被撕开的小方片袋子脑袋又是一阵胀痛,因为上面写着“避孕套”三字。
二石算是明白了,这是被人暗算了,而暗算自己的可能正是郭怜梦,他脸煞白:“小月,你一定要冷静,你听我解……”
二石话未说完,门又被“哐”的一声再次关上了。
伴随着门的响声,一道闪电在不远处劈下,紧接着就是刺耳的雷声。
“眉月,你听我解释,我是被人暗算了,是有人想挑拨离间我们。”二石拍着门大叫,可无论二石怎么呼喊,眉月就是不开门。
天空轰轰地响个不停,看来雨即将而至,上次被冰雹砸的淤青的身体还隐隐痛,可别再来一次。
他无奈地立在门前,手中还拿着眉月上午给他的伞,心头一阵阵楚痛。
“小月,开门,你听我解释。”
屋里并无反应,相反的是天空的雷电给了他呼应,接着就是瓢泼大雨直接落下,且真还伴随着冰雹。
他立在暴雨中,任由其拍打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