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回到元末之我行我也上

第6章 ——时局

  一切并没有按照姜启所熟知的方向去发展,本该于至正十三年才成立的泰安社提前了一年。前几日已经传来捷报,袁天禄所率领的义兵已经在福安击败了池细的部下黄善,不日将归,比历史上提前了半个月有余。

  姜启意识到,自己所谓的后世者的先知优势,将逐渐消失不复存在。

  “四弟,这次出战斩了多少首级?朝廷又是如何论功行赏?”不等袁天禄完全下马,袁安文就拥上前去,牵住了缰绳。

  “三哥,你好歹让我歇歇再说!”在袁天禄的抱怨下,一行人挤进了院子。不等坐定,袁天智就囔囔着要听故事。

  “天禄啊,此行如何?”袁玄坐在上首问到。

  “父亲,池贼势大,此行虽击退了红巾,但仍未竟全功。此番回来,正是奉王州尹之令,邀请几位哥哥并泰安社同守福安,以大哥为福安尹,诸位兄长与我为巡检。”

  听着着莫名奇妙的任命,袁玄坐在上首神情微动,转头看向姜静,“安然先生以为如何?”

  姜静坐在一侧欠身致礼,才缓缓开口道:“兄弟阋于墙,外受其辱。”

  “父亲,儿子未建立尺寸之功,怎敢假借四弟的功劳以来肥私?”袁德文立即站了起来。

  “呵呵,王伯颜他未免有些太小瞧我们袁家了。天禄,你说说该怎么办?”袁玄双目微暝,似在小憩。

  袁天禄也立即站到了中堂,“儿子以为,还是遵从朝廷的命令为好,都是一家人,谁居这个功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

  “很好,那你们兄弟几个就一同前去吧。”袁玄说着朝姜静行了个礼,“劳烦安然先生也一并前往,老夫老了,心气已衰,还望安然先生多多照拂。那就先这样吧,晚宴还要些时候,你们都去玩闹吧,留安然先生陪老夫下下棋。”

  随着众人退去,独留姜静与袁玄二人在堂内下棋,姜静让了白子。

  下了二十余手,袁玄才瞥眼说道:“果然还是老了,才二十余手就先机全失。”

  “袁公说笑了,不到最后犹未可知。晚生只是鲁莽了些。”

  “鲁莽么?安然先生,真的姓邱么?”袁玄眯着眼睛,手中的白子迟迟未肯落下。

  此时的姜静也不心慌,缓缓道:“确实不姓邱。”

  “别急,让我猜猜,泉州路晋江人士,想必是鲁国公的后人吧。”

  “袁公慧眼识人,晚生不敢欺瞒。”

  袁玄随意地将白子丢回棋篓,“不下了,不下了。那么安然先生为何不再隐藏下去了?”

  “已经藏够久了,无须再藏。”姜静不卑不亢地回答。

  “先生是认为元廷要亡么?”

  “袁公难道不是这么想的么?”

  “好、好、好。安文他们的新军我看过了,短短一月,面貌全新,令郎真是有鲁国公的遗风。”袁玄轻捻长须。

  “袁公谬赞了。”

  袁玄站起身来,摆了摆手,缓缓在厅堂里踱步:“老夫已年逾花甲了,天下归属老夫是没机会看到了,但老夫也是汉人。五个儿子老夫自己清楚,除去老大老二老五不提,最能干也最敢干大事的当属老三和老四了。”说着袁玄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姜静,但姜静并不做声。

  “老三虽勇但缺少智谋,老四虽谋却缺少勇气。”

  “袁公的意思是,要我们另投他处了?”这时候姜静也站起身来,平静如水地回话。

  “非也、非也。老夫说过,老夫也是汉人。元廷如今虽然亡兆已显,北边有韩山童、刘福通为乱,荆楚吴中人心思变。但终归是犹未可知。”

  袁玄顿了顿,长叹一口气:“安然先生也是饱学诗书,末世纷乱,裂土封侯者众,又将是数十年生灵涂炭。”

  袁玄担忧的也不错,纵观历史长河,历代王朝末期无不经历了军阀割据,华夏山河数十载不得一统的情况比比皆是。

  “袁公所虑,静亦知之。然亡秦者秦也,非民之罪。”

  “那安然先生以为如何呢?”

  “聚有义之师,伐毒民之贼,以匡正天下。”

  “好、好、好。安然先生既然心中已有沟壑,那老夫就放心了,往后,就有劳先生了。”说罢,朝着姜静又是行了一个大礼,姜静也不推辞,坦然回礼。

  另一边,袁氏兄弟几人加上姜启在村口的谷场上围成一圈,正热闹着听着袁天禄讨伐红巾的故事。

  听到袁天禄在福安一战当中只杀伤了二百余人,袁安文不由得大为嫌弃,扬言道若是自己出马,定是叫红巾军一个都回不去。

  袁天禄也不恼,只淡淡说了句等之后你就知道了。

  “红巾所求也只不过是一口饭吃罢了,如不是饿肚皮谁又愿意妄造杀孽。”听了很久的袁启文总算发表了意见。

  此话一出,众人都陷入了沉默。红巾军也是人,没造反之前他们也是民。是民的时候因为是民,而吃不饱饭。是贼的时候因为是贼,人头则被悬以军功。

  袁启文并不能接受袁安文把这些红巾军纯粹当成军功来看。

  姜启也明白他的意思,开口道:“启文哥,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民之所以为民是因为安其生,贼之所以为贼是纵其欲。当起义军开始无差别劫掠百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再是义军了。”

  “启弟说得对,二哥你莫要疑惑了。如果不是我和黄显卿驰援及时,这个时候福安怕不是已经十室九空。”袁天禄波澜不惊地说道。

  红巾军过处十室九空,袁启文如何不知,但他还是觉得不忍。

  “启文哥,如果红巾不是由我们义军去阻止将会如何?作为四等民,朝廷难道会在乎南人的生死么?”姜启趁热打铁。

  “你是说,元廷的军队会杀良冒功?”袁启文被姜启这么一点,瞬间想通了关节所在。

  “如果元廷不是这样,也不会妄图用一个小小县尹来离间我们兄弟五人了。”袁天禄此时对元廷已经略有些失望,倒不是说他不愿意将县尹的位置让给大哥,而是觉得元廷这样的小把戏令人作呕。

  “即是如此,我明白了,只望这一切能尽快结束,少造杀孽罢!”

  “二哥你净说胡话,你不杀贼,贼岂不杀你?依我看这些红巾贼都是一路货色,与劫道恶匪无异,须是杀之而后快!”袁安文却是忍不住打岔。

  这不打岔还好,这一打岔兄弟俩二人差点闹翻起来,众人拉住好说歹说才劝将下来。

  过不多时,才开了晚宴,止住了六人的谈天。宴后,众人散去,袁天禄才留住姜启问道:“启弟以为,红巾如何?”

  “泥沙俱下,犹未可知。”这个时候朱元璋和张士诚名声都还不显,这俩算是起义军里对百姓还相对不错的军阀了。

  如果不是张士诚作为盐贩子,利益之下天生具有软弱性和妥协性,不然他的民众基础未必会比朱元璋差。

  “既然如此,那就先以福安为基础,以待有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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