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对不起
听到张玉轩的话,我很意外。难道张玉轩跟董事长的关系好到这个地步了吗?我想起公司有传闻,说两人感情很好,比父子还要好。假如张玉轩是董事长的私生子的话,除了姓氏不同外,长相也很差太大了啊。我沉默。
张玉轩见我没有说话,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人比较善良,这种事你不会做的,所以我来开除她。是我开除的她,你不要有心里负担。”
“……”,我无语。我是那种人会有心里负担的人吗?我都打算自己出手了啊。
“嗯,谢谢你”,我轻声说道,毕竟张玉轩是一片好意。
“不要谢……”,张玉轩犹豫了一下,“如果要谢我的话,请让我请你吃饭吧!……”他似乎很忐忑我会拒绝他,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我。
我才想到,他邀请我多次,我却从来没跟他一起吃过饭。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行……”
张玉轩听完一愣,瞬间红了眼眶,感觉要哭的样子。我是不是玩笑开大了,吓得我赶紧把接下去的说完,“应该我请你啊,你帮了我,我怎么还可以让你破费。”
张玉轩的表情真是奇妙,变得太快了,刚刚还一副沮丧颓废的样子,而现在……我看他笑得合不拢嘴,涨得一脸通红,都担心他激动过头会昏厥过去了。
有这么激动吗?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太适应,有种莫名给人觊觎的感觉。
张玉轩忍了很久,终于一脸笑意,出声说道,“好啊,什么时候,地点呢?”
看到张玉轩一脸坏笑,至少在我看来是坏笑。突然我灵光一闪,我去,中计了,这小子恐怕是想大大的宰我一顿狠的啊,瞧他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
蛋疼,虽然我没有蛋……好吧,谁让他帮了我呢。
我微笑着说,“周末吧,到时通知你。”
张玉轩一副捡了大便宜的样子,还一本正经跟我说,“好的,到时我等你电话。”
你心里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明明嗨得不行,还假装正经啥?我恶意地想到。
之后闲谈不久,张玉轩便回去工作了。我看他走路都带风的感觉,是不是太得瑟了啊。有必要吗?就因为宰了我顿饭。
饭?我想到,我还没给玄微子家里的钥匙呢。我本来是打算吃早饭时给他钥匙的,之后又太着急赶着上班,居然忘记了。而我的潜意识里以为我是给了他钥匙了的。平时一个人住惯了,从没发生这种事情。那么,玄微子现在是在门口等着吗?
我心里不安起来,一想到这个像孩子一样的大人可能正蹲在家门口可怜巴巴等我回家的场面,我有种跑回家的冲动。好纠结啊!我怎么会想到这些,这算是女人的母爱泛滥吗?我还没结婚好吗?我摇摇头。
我从来没有请过假,也没有旷过班。在我的潜意识里是对自己工作的不负责任。不安呀,不安!我翻着自己的设计图,但完全看不进去。没法工作!
我居然没法工作!我叹了口气,合上图纸。回去吧,嗯,今天不工作了,就当给自己休息好了。
我去人事部请了假就回家了。到了部长这个位置,请假之类的基本是走个形式罢了。内心很不安,很不踏实,我只感觉自己走路比平时都快,越走越快。他在门口等我吗?他会在门口等我吗?那个,可怜的人,跟孩子一样无助不安的眼神。我脑子里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早知道,早上直接请假就好了啊,我干嘛这么纠结呢?出了公司,我直接坐的出租车,往家里赶去。平时,我是不坐的。
“师傅,能开快点吗?”我有点着急,要是他没回来,会不会走丢了。他要是不认识路,或者被歹人骗了去,那怎么办。我不安,又内疚。我,上什么班呀?!有时候只有到某个点才会想起应该怎么做更好。
我想到一些不好的情况,担心害怕起来。
“小姐,才上车3分钟好吗,这是你第8次这样说了……我已经开得很快了,你不要催了……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司机师傅说道。
“可是……可是……我……”,我一紧张,口误,带着哭音说了出来,“我孩子丢了……我得快点回去找他…………”
司机师傅二话没说,一下子提高速度,很快我就到了小区门口。
我下了车,回头正想给钱。司机师傅挥了挥手,“找孩子要紧,去吧……”说完话车子就开走了。我有点尴尬,但车子已经走了。我便匆匆往家里赶。
快到了,快到了,快到门口了。我一边跑,一边想着玄微子像孩子一样无助坐门口等我的情景。他见到我一定会很开心吧?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大早上的跑出去锻炼啥?白白让人担心。想到这个,我又想笑。
过了转角,我带着期待的心情,望向自己的家门口。没人。门前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莫名的,心情很沉重,失落。
怎么会?怎么不在门口呢?难道在家里,不可能的,他是没有钥匙的。难道,我有给过他钥匙?我头脑很乱,记不清楚了。没有给过的!
我还是用钥匙打开了家门,怀着期待跟忐忑的心情。
“玄微子?……玄微子?……你在不在?……”,我喊了起来。
屋里很安静,落针可闻。没有人回答我,心情又沉重一分。去哪里了呢?还没有回来,应该是这样。“我就说嘛,明明我就没有给他钥匙,你还不信。”我自言自语,“要不,我在家里等他好了,他应该快回来了的……他是认识路的……”
我想到这,就去把餐桌上的饭菜给热了一下。等他回来,我一定要骂他一顿,人傻就可以到处走啊,小心人贩子把你卖黑窑子里去。我坐在大厅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事。屋子怎么这么大,这么安静啊,平时都不觉得。我心里慢慢害怕起来,但我不知道害怕什么。我低着头,突然我听到门外有人走动的脚步声。
“玄微子!”,我喊出声,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带着期待的笑容,我冲向门口,一下子拉开大门。
待我看清门前的人,我的笑容慢慢敛去。原来是住对面的郭老爷子,他们是一家人住的。
“李家丫头,你咋咋呼呼的干嘛,吓我老头子一跳……”郭老爷子似是真的给吓到。
“没,郭大爷,不好意思啊。我……我在等朋友……”我道歉道,心想郭老爷子都八十多了,万一吓出个好歹怎么办,自己太鲁莽了。都不像平时的自己了。
郭老爷子看了看我,摇了摇头,说了句莫名其妙地话,“是得找个男朋友了……”。然后他回了自己的屋子。
男朋友?郭老爷子是在说我吗?说我干嘛,这两者也没关系啊。都怪这个玄微子,害我出洋相了。要不,夜里趁他睡着,打他一顿。我生气地想着。在不回来,我真的要打你哦。
在屋里又坐了许久。忐忑,不安。他是不是去了桥洞那里,可能他不认识回家的路,但认识到桥洞的路啊。还是他发病了?还是给人拐跑了?我不能老是坐着等,嗯,得出去找找,先去桥洞那里。
我想到有这个可能就去做。于是我又匆匆往桥洞的地方赶。经过柳树林的转角,期待的心情又一次失落。我望着空无一人的桥洞,没有,怎么,也不在这里。难道,真的给人拐跑了。都怪自己,早上上什么班,现在把他弄丢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都怪自己……
他会不会在我刚刚出门来这里的时候就刚好回去了。我又想到。不甘心,我想找到他。你赶紧回来,我不打你了。我又往家里跑,虽然我知道他回去的可能性很少。
没有,就是没有。再次到了家门口,还是看不到玄微子的踪影。我失魂落魄地坐在大厅里。到底去哪里了呢?他能去哪里呢?好烦啊。要是他出了事,是我的责任吗?是我的责任吧,那样一个人,跟小孩子也没什么区别吧。要不,我报警吧……说不定他真的给人绑了去。我又想起“黑窑子”“器官”“死掉”这些字眼,自责,心里好难受啊。
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看了下来电显示,失魂落魄地接起手机,没有说话。
“梦洁,是我,张玉轩……我听说你请了假,还是心情不好吗?……你不用有……”对面传来张玉轩滔滔不绝的声音。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老是在我面前晃悠。我莫名的生起气来,打断他的话,不冷不热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对面听到我这样一句话,就不出声了。我也沉默了。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对张玉轩说这种话呢,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怎么迁怒他了,不应该……我……
“对不起!”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