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身上披着厚厚的毯子坐在床头,凌泽汐怎么也没有想到梦寐已久的假期居然是用感冒换来的,阿嚏
鼻头酸酸的,眼皮沉沉的,勉强打起精神,算了精神已经萎靡了任他沉寂下去吧,又偏头倒在床上。
肚子里空空的,水杯干涸,昨晚翻了半宿也没找到一片药,眼下也算是弹尽粮绝。
都说这是个外卖发达的国家,连个感冒药都无法配送,简直就是垃圾。
早知道飞圣彼得堡多穿两件了,早知道就算是打滚卖惨也不让老姐发配到这儿,脑子里越想越远,越想越偏,越来越困。
“叮”
犹如一个在冰天雪地里快冻死的人,意识濒临模糊而得到了召唤。拉动浑身酸痛的肌肉拿起手机。
“你又在上班?怎么不回我kk”
翻看kk软件,果然头像上标红的提示有几个,没收到的原因莫不过是忘记开了通知,简单设置通知铃声这才点开对话。
对话平淡无奇,除了猜测职业外还有一切日常的分享。
翻过身躺正揉了揉眼睛,回复道:1、我不是船员,不过也差不多。2、你向我咨询如何报复渣男让他痛不欲生,恕我不能回答,毕竟我不是渣男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生病让他没力气与她臭贫,当答案整整齐齐的出现在泰古的手机上时,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找了写手,这么正经。
居然没有调笑自己遇到渣男,虽然她是想帮着帕尼问的,不过他这反应有些奇怪。
“你最近从良了?”
“白眼.jbr /g”
“原谅我对你的改变接受不来,难道你受到什么挫折了?”
“真不愧是百无聊赖的富婆,八百集电视剧没白看,想象力都是一盆狗血掺杂着半盆石灰”
“什么意思”泰古看不大懂了,这描述有点上头
“沸腾的狗血,狗血br /lus”
“……”真的上头了
“不过,我还真有点困难”
“什么?我能帮忙吗?”热心肠泰大妈亲情上线
“帮忙谈不上,我就是想骂人,需要别人的见证!”
“骂人还需要见证?”小心翼翼
“你懂什么,骂人没见证与没骂有什么不同”
“您教育的是,请开始你的表演。正襟危坐.jbr /g”
“你说这是什么破地儿,连个送外卖的都没有,还好意思bb什么外卖发达,简直垃圾。”
“我老姐也一样,非得发配我来着破地方充边,不就是输了老头子一匹马吗?有血统证这么了?这简直就是打击报复。”
“最后那个排班的kim,死心眼一个,就不能骗骗我老姐,一周飞了3次国外,累傻小子呢,冷热交替,能不感冒”
大串的文字打的飞快,这手速见证了凌泽汐光荣的单身岁月。
不过此刻泰古目瞪口呆绝不是因为手速,而是这大块大块的信息量,考古般谨慎的再三研读全部信息。
这不就是个傻小子吗?遮遮掩掩那么久的职业瞬间被他抖了出来。这智商比天气还不稳定。
“原来你是飞机师”
“厉害,你怎么知道的”
“……你自己说的,傻小子”
“……”
一个能打赌输一匹有血统证的马的二世祖居然还能开飞机,这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人设过于扭曲了,老弟。
手指敲了几个字又默默删掉,面对这么扭曲的人,泰古的语言贫瘠了。
“所以你是做什么的”
“你都没有好好的猜过的我的职业,这样不公平”
“与手掌有联系吗”
“不但有联系还是称呼的尾音,所以你懂的。诱惑.jbr /g”
“杀手?”
脑子像是挨了李元霸的擂鼓瓮金锤一样,恍惚了好久“你是感冒了吗?韩国是不许药品外卖的,需要本人亲自去药店。还有,我们的外卖业务确实很发达”
泰古为每日给她提供三餐的救命恩人辩驳,不接受一点反驳。
凌泽汐脑子发热,请注意,这里的发热包含了发烧及情绪上头两种可能。在屏幕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屁”字,不过瞬间又憋了回去。
“给我地址,我给你送去好了”
温暖,太它奶奶的温暖了,她会不会就此想登堂入室贪图老子年轻的肉体。犹豫,该死的犹豫。
“不过我不能露面,只发我小区信息,我放在门口后通知你”
看着随后发来的消息,凌泽汐有些摸不清头脑“是你吗?”
“谁?”泰古不懂他的梗。
“好,就按你说的做,同志”
泰古看不懂他说的奇奇怪怪的,只是知道他同意了,片刻收到了小区的信息。清潭洞L公寓,距离自己只有两个街区,这么近?
凌泽汐不认为聊了这么久的收费对象是个骗子,最起码没有骗钱,反而自己赚了不少。老乔那个狗东西又不在首尔,连个可以使唤的人都没有。
皱着眉头走向卫生间洗了把脸,乱糟糟的头发胡乱的用手捋一捋,白色的短袖外又套了一件深蓝色的浴袍,一切收拾好后躺在窗边的摇椅上等待着召唤。
门口的风铃响起,泰古向上拽了拽口罩走进药店。
“你好,客人”药师很亲切的上前
“感冒药”故意压低了声音
“请问有什么症状吗?发烧,还是打喷嚏,是否流鼻涕呢”
泰古挠挠头有些懵“就冷热交替的正常感冒,就要那种药”
“好的,那我给你退烧药,以防夜间发烧,其他的两种伤风药也给您备齐,一共是两万一千元”
泰古拿着药连忙道谢,发动汽车时又想了想,下车转身走进了一家粥店。
“你可以下楼了,郑顺水果店斜对面红色邮筒上有个黄色的袋子”
“你到了?”
“我已经放好了,来拿吧”
“哦”
凌泽汐拉紧衣服领子,穿着人字拖慢慢悠悠的下楼。在电梯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笑着摇头。这算是个什么事啊
走出大门东西看了一圈才找到郑顺水果店,顺着视线一看才发现那个墩子似的邮筒。
炎热的夏季里鲜少有人穿着长袖,更别提了穿着长袖睡袍的人了。
自他一出大门,泰古就坐在车子里看的一清二楚,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只不过少了两分精神,迈着少爷步伐慢慢悠悠的晃。
“这是不是你家啊,水果店都找不到,不食人间烟火”泰古看他四处打量,在车里嘀咕。
不过监视人的感觉好刺激,就像电影里的间谍。可以看到别人最真实的一面,最细微的动作。
就像眼前的人,从来都不知道他走路的姿态那么傲慢,都病成那样了还把手插在口袋里,少爷派十足。
凌泽汐拿着袋子看也没看里面的东西,转身进了便利店出来时手上多了两瓶水。
“山穷水尽啊”泰古摇头看着人转身进了小区这才发动汽车离开。
难得出门,泰古打开音响封闭车窗在汉江大桥上疾驰。花了大价钱改装的音响高音清澈低音浑厚很养耳。
一路随着节拍敲着方向盘,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信号被干扰一般滋滋啦啦的刺耳。车子掉头驶回清潭洞附近的4S店,她的爱车决不能有一点瑕疵。
“可能是连接线松了,稍等我帮你查查,手上的活马上完”师傅客气的递上一瓶水。
“好,那我去旁边转转”
老板真的很会做生意,一边修车一边卖车,还能以旧换新,对泰古这样的车迷来说这简直就是销金窟。
这线条,这质感,这马力。忽的,泰古双手抵住心脏处快步离开,这诱惑简直要流鼻血
通过长廊走回修车房,师傅还在白车前忙碌。走近两步,这车型不要太熟悉,绕道车后一看五个大字清晰可见。师傅看着泰古的表情,放下前面的车盖。
“你也惊到啦,一上午了,谁看到都这副表情”
“呵呵”泰古干笑了两声
“太扎眼了,现在这年轻人都狂的很”师傅掩饰性的摸了摸嘴不再说话,过来修的车的都是年轻人,多说一句容易得罪人。泰妍看了他一眼,师傅干咳了两声。
“他这车……”
“师傅好了吗?”
凌泽汐鬼使神差的突然出现,好在还有一点距离,泰古在看清来人后瞬间钻进自己的车子躲了起来。
“好了好了,还差点机油,两分钟”师傅不知是不是有说人坏话的愧疚感,态度格外的和气。
凌泽汐点头靠在旁边的车上看着师傅干活,车内的泰古吓得捂住嘴巴。一层车门的距离,两人静静的感受对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