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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逼供

锦绣河山录 老山辰芒 3534 2024-11-15 08:56

  院门响了半天,才传来袁老大慵懒的声音:“哪个混蛋扰人清梦呢?”显然对于被从梦中惊醒甚是不耐烦。

  葛庆伦示意天狼和火狼退到自己身后:“袁老大,来买卖了。”

  袁老大提拉着鞋从房门中走出来,打开院门:“什么狗屁买卖......嗯,你们是谁?!”

  葛庆伦右手露出尖刀抵住袁老大咽喉,左手捂住袁老大的嘴,将袁老大推回门里,天狼和火狼一拥而上,回身关好了院门。巷子里静悄悄地,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巷口处,棒椎和槁子正远远走来。棒椎道:“知道袁老大找咱们来干嘛吗?”

  槁子摇晃着手里的两壶酒:“谁知道呢?”

  棒椎道:“前两天袁老大还要我们去西城摸排情况,看来是动了干掉天蝎帮的打算。今天怕是与此有关......怎么没见老大?”

  槁子摇摇头:“不知道,这两天都没见到他,连小耗子也不见踪影,不知他们在忙些什么?”他身形高瘦,但腰有些佝偻。

  说话间二人走到巷口,火狼伸手挡住了去路:“兄弟,去哪儿?”

  棒椎斜着脑袋看着火狼:“你谁啊?”伸手推开火狼径直往里走,火狼手臂勾住棒椎的肩膀,一下把他按翻在地,同时高声示警:“门外来客!”

  槁子嗷一声冲了过来,手中酒壶奋力扔向火狼,火狼挥拳砰砰两声将酒壶击碎,酒水迸溅!棒椎喊道:“莫不是天蝎帮捣乱?!槁子,抄家伙!”说罢埋头抱住火狼的双腿。

  槁子从背后取出一截熟铜锻造的短棍向火狼当头挥去!

  院门内葛庆伦骑在袁老大身上,天狼抓着他的两只手臂,木狼跪压在他的膝盖处。耳听得外面的声响,葛庆伦右手的牛耳尖刀暗自加劲,深深抵住袁老大的咽喉,锋利的刀尖刺破咽喉处的肌肤。他松开捂在袁老大嘴巴上的手,袁老大哆嗦地道:“有话好好说,切莫冲动。”

  葛庆伦沉声道:“我们没有恶意,请教袁老大一个问题,得到答案我们就走。”

  袁老大忙道:“知无不言。”

  葛庆伦道:“恶狼帮都有个狼头刺青吗?”他将袁老大的袖子撸上去露出刺青,举到他的眼前。

  袁老大道:“正是。”

  葛庆伦又道:“贵帮可有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身材瘦小,浓眉薄唇。”

  袁老大想了想道:“小耗子!田守业的小弟兄。”

  葛庆伦与天狼对视一眼:“哦?这田守业是什么人?”

  袁老大道:“这田守业是本地人,今年十七岁,来本帮却有五年了,如今是帮里的二当家。这小子的脑瓜机灵,这狼头刺青便是当年他的主意,说是能强我帮威。”

  葛庆伦道:“知道去哪里寻他吗?”

  袁老大将田守业地址说了,葛庆伦将尖刀收起,将袁老大从地上拉起来:“我们不想多生事端,能保密吗?”他的眼神锋利,令人不禁心生畏惧。

  袁老大忙不迭地点头:“能,能。”

  葛庆伦带人走出门外,巷口处棒椎和槁子双双倒在地上,不住口地呻吟。葛庆伦一扯火狼的衣袖,一行人消失在巷口。

  片刻后袁老大探出头,忙将棒椎和槁子搀扶到家里,棒椎忍痛道:“可是天蝎帮来捣乱的?”

  袁老大一愣:“对,正是天蝎帮。”

  棒椎哎哟一声道:“那得赶紧通知田老大,可再莫让这帮孙子抄了家。”

  袁老大脸色一紧:“不许去!”

  棒椎道:“可是田老大那边......”

  袁老大眼珠转了转:“你们安心养伤,我抽空跑一趟守业家知会他。”

  秦志冠从火盆中抽出一支钢钎慢慢走到马森面前,马森吓得汗毛倒竖,此时他的衣服已被扒除,赤裸着上身,声音因害怕而变得尖利:“不要过来!”他拼命地挣扎着,怎奈身后两名壮汉按压着使其动弹不得。

  秦志冠手中钢钎散发着灼热的气息,他一步步逼近马森,马森声嘶力竭地喊道:“何大当家的,马全确非我所杀,请当家的明鉴!”

  何炳天道:“有件事要说与你知晓,马全并非马全,实名叫做何光霖,乃是老子胞弟。你杀我胞弟在前,毁我计划在后,不折磨你难消我心头之恨,”他瞪着秦志冠:“动手!”

  秦志冠一咬牙,钢钎前伸,马森直勾勾地看着秦志冠,只听他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呼,空气中吱吱作响,一股难闻的恶臭味散发出来!

  卢占奎从火盆中抽出一根钢钎,递到秦志冠手中,仍是笑嘻嘻地道:“再来!”

  秦志冠一言不发地接过来,又是当胸一记,马森的惨叫声再次响起。如是几次,马森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发不出声音,他赤裸的上身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瞧来触目惊心。

  卢占奎以袖掩鼻走到马森面前,抓着他的发髻将他低垂着的头拽起来:“晕厥过去了,人没死。”

  何炳天的目光盯着秦志冠:“你的手很稳。”

  秦志冠回视着:“鄙人是做屠宰的,这种血腥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了。”

  何炳天眼神中的疑惑并未消去:“是吗?”他还待追问,门口走进一个身形壮硕的汉子,帮众行礼道:“三当家的。”

  何炳天也站起身:“兴泉来了。”

  齐兴泉回礼:“大当家的。”凑近何炳天耳旁低语几句,何炳天眉头紧皱:“等等吧,这厢有要紧事处理。”

  卢占奎道:“三当家的,何大当家正在料理帮中要务,你就不要来打扰了。”语气中似乎带着不屑。

  齐兴泉一脸为难:“那边也催得急。”

  何炳天一脸不耐烦,沉吟片刻道:“将两人关进地笼。把老吴找来给这小兔崽子料理伤口,可不能就让他这么死了。”

  张大财愤怒地将手中的茶杯泼向下人:“娘的!茶水烧得能烫脚,你想害死我吗?”

  下人不迭地磕头请罪,管家生发挥手将下人赶了下去,待厅内仅余二人才道:“老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张大财叹道:“我总觉得心绪不宁,恐有不测之事发生。”

  生发安慰道:“舅爷昨夜回信济南、德州几大粮仓收粮进度顺利,想必不会有何差池。”

  张大财沉默地摇摇头,他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忽然下人进来禀报:“老爷,苏同知来访。”

  张大财霍地站起来,眉头皱起:“他来做什么?”沉吟片刻:“有请!”

  书房内,苏同知身着一身员外服慢条斯理地饮着茶,张大财坐在对面,他虽摸不清苏同知来此的目的,但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

  苏同知放下茶杯:“张会长气色不佳,可是为了筹粮之事忧心啊?”

  张大财附和道:“苏同知想必已经知晓,我们粮会拆借给州府五十万旦粮饷,现下正从各大粮仓向青州集结。”

  苏同知唔了一声:“依我之见,这粮饷不借也罢。”

  张大财大惊:“这可如何使得?”

  苏同知反问道:“有何不可,张会长的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粒粒皆是辛苦所得。朝廷征粮饷自古便有成法,可不是由那马文彪异想天开说些胡话就能定的。”

  张大财为难道:“可是既与府台大人商议好,如今变卦,怎么和马知府交待?”

  苏同知脸色阴沉了下来:“张喜良,不要忘了你们家的生意是谁扶持起来的。要不是我们苏家,你现在还不过是一乡间土财呢。”

  张大财急辩道:“苏家于张家大恩大德,张某没齿难忘,可我张家每年的孝敬也不曾怠慢,”他哭丧着脸:“大人,您是江卿之家,知府大人自不会放在眼里。但草民还要在其治下过活,轻易食言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苏同知充满恨意地道:“马文彪书念傻了,以为只凭一腔热血便能为民请命。其实不过是一沽名钓誉之辈,为了博得一个好官声,竟敢拿我苏家开刀。哼!蚍蜉撼大树,既然他想要获得万民拥戴,我就要他身败名裂!”

  张大财听得瞠目结舌,实未想到苏同知对马文彪有如此强烈的怨气,但苦于季迎祥私通番邦一事他又无法明言,只是不迭声地求饶。

  苏同知欠欠身,道:“实话跟你说吧,我已具本上奏,弹劾马文彪孟浪行事,搅闹军饷征收,还不等他找你秋后算账,他便会卷铺盖卷滚蛋了,”说罢起身:“言尽于此,选择马文彪还是选择我苏某人,明日我会再来拜访,届时希望张会长给个准话。”

  张大财定定地坐在椅中,太阳穴剧烈地颤动着,良久他忽然想到什么,唤过管家:“马知府的管家联福,我记得你与他熟识?”

  生发道:“联福兄平素喜欢赌两把,小的常和他在赌坊中相遇,有时他手气不佳,小的会出手救个急,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张大财点点头:“去,把苏同知来府上的事想办法告诉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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