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司是个比较瘦弱的年轻人,而雷宇所替代的利根川是个强壮的中年人,开司看着雷宇,咽了下口水,他又扭头看了看兵藤会长,两个人眼中闪烁的红光仿佛像是两个魔鬼,要拉他进入一个名为赌博的深渊。他四处张望着,想从旁边的人身上找到一点人间的慰藉,但他注定得不到慰藉,旁边的黑衣人像是机器人,可能也见怪不怪了。
“你是在找你的同伴么?”雷宇挥了挥手,旁边的黑衣人便把开司的同伴们带了进来。开司连忙和他们打招呼,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会习惯性的从周围熟悉的事物上寻求安全感。可开司的同伴们似乎不敢看他,“开司,对不起,求你和他们赌吧,只要你赢了,我们的债务也会被清掉的。”
“哈哈哈,一群弱者连自己所欠的债务都不敢背负么?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真实可悲。”雷宇放肆的笑道。
“够了,这个赌局我应下了,说规则吧。”开司阻止了雷宇继续讥讽下去。
“规则很简单,皇帝牌,每人五张手牌,一方持有皇帝牌加四张平民牌,另一方持有奴隶牌加四张平民牌。皇帝统领平民,平民奴役奴隶,奴隶返克皇帝。一个回合出一张手牌。”雷宇解释道,简单来说持有皇帝牌的只要避免碰上奴隶牌就可以获得胜利,而持有奴隶牌的只有碰到皇帝牌就获得胜利。“为了避免不了解规则,我们先试玩一局。”雷宇对开司很宽容,他觉得开司是个聪明人,但就是太过天真,需要一些血的教训,才能迅速成长起来。可开司并不领情,“不必了,直接开始吧。”开司回绝了雷宇。
雷宇并不生气,经过两场比赛,他了解开司,开司在赌博外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人,可只要一进入赌局,他就变成了逆境无赖!“那我们开始吧,既然赌博,那就需要赌资,只有倾尽所有才是赌博的意义。比钱,你肯定比不上我。这样吧,我们赌安全距离。”雷宇拍拍手,旁边黑衣人递上来一个小机器。“带上这个,里面有根高速旋转的针,离你的耳膜只有30毫米。我们就赌这个距离,每回合下注不低于2毫米。没问题吧,开司。”雷宇盯着开司的眼睛,眼中又放出骇人的光。“没问题,快点开始吧。”开司毫不犹豫带上了那个机器。
雷宇笑了笑,也拿起机器带上,带上之后,开司的神情就变了,高速旋转的针靠在你的耳膜30毫米,齿轮转动的声音能把人逼疯。他看着桌子对面的雷宇,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不适,可让他失望了。五年各种稀奇古怪的梦境,早就将雷宇摧残成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在现实中,他一直竭力隐藏这种疯狂,可在梦境里,雷宇就不需要掩饰了。他不知道是自己身体出了毛病,还是怎么回事,他去过精神病院,想要查出总是做梦的原因,可他跑遍医院,得到的年轻人,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的建议。他放弃了,开始认真体验起每个梦境的角色的人生,不在想着怎么去醒。最终他成了一个疯子。
“快开始吧,游戏五局三胜,每过两局皇帝,奴隶互换,第五局翻牌决定。最终赌资余额多的获胜。”一旁的兵藤会长发话了。雷宇很随意的让开司先选,在他看来,顺境的开司让他提不起兴趣,一眼就可以看穿他在想什么。开司现在想拿皇帝牌,他想法很简单,皇帝牌有很大优势,并且只要前两局拿下,剩下的三局只要赢一局就可以获得胜利。“聪明的想法,可是还是太天真了,先要取得优势固然很重要,但你有没有想过在优势的情况下一旦输掉一局,接下来劣势的情况下你该怎么去赢。在没有了解对手的情况下,冒然去试探是要承担很大风险的。”雷宇双手交叠撑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的说道。开司脸上出现了不安,他没有考虑这么多,只是单纯的想尽快赢然后拿掉这该死的机器。
“别浪费时间了,快点开始吧。第一回合我下注2毫米。”雷宇虽然没把现在的开司放在心上,但他并没有因此就放弃试探。这个游戏最长会进行二十五个回合,双方加一起是六十毫米。也就是说,只要不上头,你的耳膜会完好无损的保存下来,2毫米是一个安全数字。开司也松了一口气,这样的下注,出牌压力会小很多。他从手中抽出一张牌放了上去,雷宇盯着开司,眼睛的余光撇了一下手表。也抽出了一张牌放在了桌子上。皇帝对平民,开司获得了胜利,开司兴奋的握紧了拳头。雷宇耳朵上的机器往里面推进了两毫米,但他不以为然,反而笑道,“你还真是好猜,我已经看透了你的牌,接下来,你一局也不会赢。”
第二局,开司依然是皇帝牌,雷宇下注,“太慢了,直接10毫米吧。”开司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怎么回事,10毫米的话,往后下注就没有安全距离了,不管怎么下注,拖到最后都会穿透耳膜的啊。开司的手有些颤抖,他的目光飞快的在手中的牌上扫过,该出什么牌。“快点出牌啊,开司。”雷宇催促道,语气里充满了兴奋。开司再次抬头看向了雷宇,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他注定要失望了。他一闭眼,抽出一张牌盖在了桌面上。雷宇也抽出一张牌盖在桌面。皇帝对奴隶,游戏结束,开司懊恼的锤了下桌子,太可惜了啊,如果我求稳出张平民牌,我就已经赢下两局了。“怎么了,开司,是不是特别后悔,别挣扎了,我已经看穿了你的牌,你赢不了的。”开司正想说什么,突然脑中一阵刺痛,手里的牌也散落一地。机器开始运行了,10毫米。开司此时仿佛从水里捞出来,这种刺痛非常人可以忍受。
第三局开始,双方交换手牌,轮到开司下注了,开司只下了2毫米。“真是狼狈啊,开司,1毫米让人提不起兴致啊。”雷宇讥讽道。开司并没有理,而是抽出一张牌盖在桌面上,雷宇也抽出一张牌盖在桌面。平民对平民,开司松了口气,仿佛又有了信心。雷宇耳朵上的机器往前推进了2毫米,雷宇不以为意。“继续下注吧,开司。”开司又只下了2毫米,只要这样进行下去,他就能保住耳朵。“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啊,开司,看来我需要给你说明一下情况,你如果输了,虽然保住了耳朵,可你的下半辈子就要在地底度过了,那里可不是人待得地方。”资本总是罪恶的,帝爱集团发展的如此迅速,完全得力于这些不要钱的劳动力,在地底,钱比命贵的多。开司这才醒悟,自己已经失去了十毫米,也就是说想保住耳朵,必须尽快取得游戏胜利,现在自己手上拿着奴隶牌,游戏时长掌握在对方手中,哪怕自己三局全胜,赌资也少于对方,所以必须下重注。“我下10毫米。”开司想通了连忙加注。“好啊,现在赌注就是12毫米了。有意思起来了。”一旁的兵藤会长狂笑道。开司赶紧说道,“我没有下12毫米,我只下10毫米。”“一旦下了注,只有加注的道理,哪有换注。快出牌吧”雷宇回了开司一句。开司手开始颤抖,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最后颤颤巍巍出了牌。皇帝对平民,雷宇胜。“真是软弱啊,开司,连搏一把的勇气都没有么,你那拙劣的演技根本骗不了我,以为我会怕你出奴隶牌?别小看我啊。”随着机器的推动,开司已经说不了话了,他瘫倒在地上,不断的求饶。雷宇冷眼看着开司道,“别让我瞧不起你啊,开司。”开司的机器离耳膜只剩下8毫米,而雷宇还有28毫米,他只有下重注赢下第四局,才能避免耳膜穿透和丧失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