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非他不可啊。”
赵汝康感慨了一句，想着平时看陈修远似乎挺普通的，而且背景完全没发和自己表姐相提并论，怎么听她这么一说...发现他似乎开始发光了？
“你知道就好。”赵恒娥没好气道。
“行吧，不过这事儿我没办法帮忙。”赵汝康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对电话摇个什么劲：“这种事，随便掺和是要起反作用的，我顶多和凌皓说两句。”
“你给那个凌皓注意点，看紧他女朋友。”赵恒娥渐渐恢复平静：“我现在只是有些烦躁，他还没经历过，不理解，这也是他的缺点，看不清长远的局势。”
“就说那个个人贷款吧，的确会毁掉一些自制力不够的人，但不也会帮助更多的人解决燃眉之急吗？”
“不过他现在也快毕业了，连论文都是问题，等碰壁之后应该会好一点...”
赵汝康直接把手机盖在了电脑桌上，不想听赵恒娥一个人的长篇大论。
陈修远哪能不懂啊，他自己就是学金融的。
不过，赵汝康的猜测，表姐的意思是陈修远不懂什么叫“社会”，社会里不只有死硬的规矩，也有灵活的道德底线。
“怎么了？”
赵汝康女朋友好奇的问道：“你表姐电话？”
“是。”
他将整件事大概说了一下。
“陈修远啊...你爸对他印象好像还挺不错的。”王悦回忆着说道。
“是挺不错的。”赵汝康点了根烟：“也不知道他们俩能不能成，说实话，要是换个别的男人，哪里会因为那种原因甩我姐啊，跪着舔都来不及。”
“都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赵汝康其实也不认同陈修远当初的举动，觉得有点儿小题大做。
“我知道你的意思。”王悦笑了笑：“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陈修远不是这样的人，你表姐根本不会搭理他。”
赵汝康愣了好一会儿：“你说的有点道理...算了，我管不了我姐的事，也管不了陈修远。”
...
睡觉之前，陈修远又给吕雪砚发了几条QQ消息。
“明天漫漫就回学校了，这两天多谢你的帮忙。”
吕雪砚的回复依旧那么简短：“不用客气。”
对着手机屏幕，陈修远还是没办法推测出她的想法，很想再用一张鉴定卡，然而冷却时间还没到。
现在，鉴定卡已经被他当成了“人格解构器”。
别说鉴定卡偶然性太大，时灵时不灵的，就算是真的能完美又准确的形容出一个人的喜好，陈修远也不会照着做。
难不成吕雪砚在某个瞬间对“忠诚”很在意，那自己就要保持忠诚？
真要这样，当初陈修远就不会和赵恒娥分手了。
“明天有空吗？”
陈修远发出一条明显不过的暗示。
等了老半天，吕雪砚才回了一条：“抱歉，没空。”
“啧，有些搞不懂了啊。”
陈修远有些想不通，就算吕雪砚是为了形象不直接答应，也得说个原因来解释一下吧？
这生硬的回绝，让陈修远有些始料未及。
女生宿舍，已经熄灯。
宿舍的小走廊里飘荡着衣服，影影绰绰的黑影在随风飘荡。
吕雪砚躺在床上，心里有些迷茫。
昨晚美人鱼的童话美梦，如今被直接戳破。
她想起来，美人鱼之所以能走进城堡，是因为她本就是美人鱼，在海底也有一栋城堡，但自己没有城堡，同样也不是美人鱼。
“我顶多算个寄居蟹...去掉壳就能吃的那种。”
吕雪砚轻声呢喃了一句。
寄居蟹在换壳的时候，是极为脆弱的。
那个新壳似乎不适合自己...这让她犹豫不决。
“快要毕业了...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吕雪砚没有钱交违约费，她绝对不想回到那个小镇里蹉跎，让自己的美貌埋葬于尘。
如果自己长的很丑就好了。
吕雪砚这样想着，那自己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野望，安安静静的躲在海底，当一粒普普通通的沙子。
...
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
陈漫漫起的很早，在高考结束之前，她都不会再回来。
“哥，记得高考时候去送我。”
对于这决定未来整个人生走向的考试，陈漫漫不紧张是假的。
“知道，好好复习。”陈修远送她上公交车，又问道：“手机要带着吗？”
“不带了，影响学习。”陈漫漫摇头：“不过你记得帮我收菜。”
陈修远：“...”
“哥，到时候记得带我去上海玩啊！”
陈漫漫走上公交，隔着玻璃和陈修远挥手告别。
一直到公交车轰鸣着离开，陈修远才收回视线。
到现在为止，吕雪砚依旧没有联系自己，陈修远猜测要么她是放弃了自己，要么就是准备和凌皓切割，再以“其实并没有和凌皓恋爱”，或者“早就和凌皓分手”为借口，在某个时机不经意的点出来。
不过陈修远现在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她身上，因为今天的激励计划出现了变化。
除了雷打不动的六小时深度阅读，还包括投递五份简历。
陈修远其实更想自己干，谁又不想成为孙正义呢，在行业的寒冬季，慧眼识珠发现某个种子企业，以救世主的姿态降临，名利双收。
但是，没钱。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就好像自己本科的那群同学，学了土木本想自己设计摩天大楼，结果转头就得在工地上打灰，还特么是通宵打灰。
如今摆在陈修远面前的路大概就是四条，或者五条。
银行，券商，保险，公募或者私募基金。
恰好五个，陈修远决定一样投一个。
虽然湖大硕士与清北之类的有差距，但好歹有个985的名头，也不算太过差劲。
不过最后一个私募基金，完全就是陈修远用来凑数的，毕竟比较正经的私募，一般是不招应届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