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告别
“书里读过?”
柴空没明白宋玄的意思。
“不重要,你还是说你的秘密吧”宋玄摆摆手。
柴空点头,按下心中惊疑,转换成郑重语气道:“此事乃我柴氏最大的秘密,兄弟你知道后还望替我柴家人保密”
宋玄点头:“自是一定!”
得到肯定回答,柴空终于放心说道:“拾朝之前是后周,这个你清楚吧,我乃后周后主,柴进的嫡系子孙!”
因提到先祖名讳,柴空向着虚空拜了三拜。
他这么一说,宋玄倒想起来,拾朝之前的确有一个后周,后周最后一位皇帝叫柴进。
好嘛,又一次魔改,柴进是先祖,柴荣是孙子,属实倒反天罡了。
“明白,你继续”宋玄示意柴空继续说。
“两百多年前,后主禅位拾朝太祖,自此有了拾朝。当时,拾朝太祖为显仁德将此丹书铁卷御赐给柴家,并将此事昭告天下!”
柴空顿一顿,继续,“这丹书铁卷有两大作用,一是可保柴家不被朝廷清算,柴氏后人能富贵一生,就算柴氏后人犯了弥天大罪,持有金饼者,朝廷也会收回金饼,免除一死”
“第二,则是拾朝太祖亲自刻在金饼上的。太祖后世子孙,若昏庸无道,若治理不善,导致世道民怨沸腾,政治败坏,家不是家,国不是国,凡持有金饼者可高举金饼,上承大义,下顺民心,推翻拾朝,重新建立王朝,还天下太平,还百姓安康!”
宋玄翻到金饼背面,上面果然一字不差的刻有相同内容。
好嘛,从某种意义上说,持有金饼者可算是奉旨造反!
这东西在有心人手里有大用处,在无心者手中则是烫手山芋,甚至极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庄主,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金饼的事?”宋玄疑惑。
“很正常,虽然这金饼曾被拾朝太祖昭告天下过,但二世与三世都还算贤明之君,他们主政时曾有意遮掩金饼,后面知道的人就越来越少了,以至现在成为绝密”
柴空解释,越是乱世,这东西就越不能被人知道,或者记起。
宋玄点点头:“那你把这东西给我的意思?”
柴空不好意思笑道:“我不瞒你,便实话实说,你对我家有天大的恩情,我现在能回报你的也只有这个。兄弟你虽然不姓柴,但持有金饼也能免除一些重罪。其二,我怀疑这次那狼妖一直盘踞柴家庄就是为了这金饼而来,我没有能力再持有这东西,只能把它转交给你!”
“如果兄弟不愿意接手,那我也不强人所难,只是希望兄弟忘了今天的事!”他又补充一句。
“不!这是好东西,我收下了,这些你拿回去!”
宋玄笑着将金饼收走,将剩下的金条还给柴空,“柴家比我更需要它”
他虽骨子里喜欢黄白之物,但于柴空却不会多拿他一点。
之所以拿走金饼,其实也是为了让柴家不再发生这种事,再受灾害。
其实宋玄还是不明白,狼妖会想要这东西,难不成他们想造拾朝的反?
没必要吧,它们就算拿着这东西造反,也不会有人觉得它们是师出有名的吧?
拾朝太祖就算再开明仁德也不会让妖怪来治理国家。
“兄弟现在有大本事,你愿意收走这东西,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至于这些金条,柴家重建的确需要这些,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谢谢!”
柴空感激几句,收回包裹,他来找宋玄的主要事便做完了。
两人又叙旧了几句,柴空正准备离开时,宋玄突然提到:“庄主,洪显此人你是不是还准备留他在柴家?”
柴空略微尴尬点头,洪显比宋玄先来柴家,已经在柴家待了快六年,他虽然挤兑和看不惯宋玄,但对柴家还算不错,如果洪显不主动提离,柴空并没有辞退他的打算。
“柴家现在正缺人手,我也不好这时···”柴空犹犹豫豫解释一句。
宋玄表示理解,不提洪显在柴家的苦劳,他与柴空的一个表妹似乎早有情意,如果没有狼妖的事,两人今年也该成婚了。
但即便如此,有些话宋玄还是要说:“庄主,洪显此人卑鄙无耻,私心极重,并非纯善正直之人。你最好还是别用他,将他赶出柴家”
柴空诧异看向宋玄,倒并非对他话的内容有什么异议,只是这不像宋玄会说出来的话。
以前那个宋玄便是和洪显有再大的矛盾,也从没在后面说过他,向柴空告过状。
他终不再是以前的宋玄!
柴空心有所感,但他没问,人总是要改变的,包括他自己,柴家遭遇这场大灾难,他也变了很多。
“我会好好考虑的!”柴空应答。
······
傍晚。
红尘客栈变得热闹非凡。
柴家与西门家包下整个客栈,大摆筵席感谢宋玄。
不止吃喝,柴家还请来东安县的艺伎,席间表演歌舞。
宋玄被请到主位,柴空与西门修左右相陪,西门庆,柴荣,包括洪显等人都与宋玄坐在一张桌上。
众人频频举杯敬向宋玄,或说感恩的话,或说敬佩的话,宋玄来者不拒,一一与其碰杯。
不论前身,还是穿越来的宋玄酒量都非常不错,倘若他再用功力护身,喝光整个客栈的酒,可能才会将他灌醉。
“西门老爷,明天你们继续动身去迎海县,迎海县临东海,产宝货,西门家定会再繁荣富贵起来!”
宋玄向西门修主动举杯。
“借宋英雄吉言!”西门修笑着回敬。
两人满饮后,宋玄又向其他人举杯回敬,他人眼中,他似乎喝得很开心,很带劲。
终于,宋玄将杯子举向别扭一整晚的洪显。
“洪大哥,前程种种都算老弟不对,我当着大伙的面自罚三杯,再敬你一杯,从此以后我俩恩怨就翻篇了。”
宋玄站起身先喝三个,再敬一个。
其实在武二狼自爆后,宋玄特别遗憾没有炸死洪显这老小子,莫说炸死,这家伙竟然只是被震晕了过去,身上除了之前被武二狼抓的背伤,竟没其他伤。
宋玄只能感叹这家伙福大命大,否则这席上少了他,肯定更有趣。
“前面事说完了,后面还有一事,我以后就离开柴家庄了,庄上只剩你一个教头,你可要替我好好照看柴家庄,否则我会找你麻烦的哦!”
宋玄嘴里像是在玩笑,眼中却毫无笑意地看着洪显。
洪显尴尬站起身,他见识过宋玄的厉害,岂敢驳面,只得举着酒杯干笑道:“这是自然宋兄弟,我敬你!”
这是柴家人都很想看到的一幕,席间尴尬气氛一扫而过,众人再次大吃大喝起来。
这一晚有不少人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上,躺在地上就这么睡过去。
宋玄则趁着夜色,收好包裹,步子摇晃,离开客栈,往阳谷县而去。
他从上辈子的酒桌上养成一个习惯,喝多后,不论多远都会回家睡,不睡宾馆,不睡浴室,不睡野女人的床,只想睡那个没人等候,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小房子。
哪怕是进门就倒地板,第二天醒了,他也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
宋玄走后,趴在桌上扯鼾的洪显忽然站起来。
洪显走到客栈门口,看向今晚的满月,忽然觉得嗓子痒得难受,他扯开胸襟,发现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时长了一撮毛。
不是胸毛,反倒像是武二狼身上的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