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了一顿?为什么?”周凛问道。
“老师怀疑我网赌,可谁不知道我丁诚歌,一向与赌毒势不两立。”丁诚歌忿忿不平。
见丁诚歌床上摆着一个黑色的琴袋,周凛有些好奇地拿起来,拉开拉链一看,居然是把吉他,不由奇道:“你还会吉他呢,你唯一会的乐器不是吹口哨吗?”
“你别瞎动,这吉他贵着呢。”
“能有多贵?”
周凛好奇道。
“这可不是那种几百块的,用两块三合板几根琴弦拼凑在一起,就可以叫吉他的那种吉他,这是名家出品正宗印玫琴。”
丁诚歌紧张兮兮地抢过琴袋,又小心翼翼地拉上拉链。
闻言周凛不解道:“我说你小子半点艺术细胞都没有,借这么好的吉他来有什么用?挂在宿舍墙上日日熏陶,给宿舍做个点缀增强点艺术氛围,顺便陶冶一下我们的艺术情操?”
“嘿嘿,这是我问李沿溪学姐借的,不是用来弹的。”
“你既然不弹,好端端的借这干嘛,万一弄坏了还挺麻烦的。”
“你懂什么?重点不是我借了什么,而是我请人家帮忙这个行为。你以为从前那帮文艺青年,为什么总爱互相借书?你以为真的是因为大家都那么爱学习吗?你借给我我还给你,你帮我忙我帮你忙,这一来二去关系不就越来越近了么。”
“……”
周凛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只好竖起拇指:
“真有你的。”
丁诚歌又坐起身来,看着周凛,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周老板,这次你还得帮我一个忙呀,你现在有没有空。”
“你先说有什么事,我才好决定我现在有没有空。”
“你帮我把这把吉他还回去。”
“为什么?你自己怎么不去,以你的为人,应该不会错过这种接近李沿溪的机会才是。”
“嘿嘿嘿,今晚我还另外约了小学妹看电影,开心麻豆最新上映的喜剧大片。”
丁诚歌露出闷骚的笑容。
“小学妹?哪个?”
“这三个。”
……
“三个?你舌头会分叉呀,一次舔三个。”
周凛算是服了这个渣男:“你从前不是一直说,爱情的真谛在于唯一吗?”
“从前是从前,现在我明白了,爱情的真谛其实是随机应变。”
丁诚歌说着,叹了口气,满脸哀怨:“连楼下的流浪猫,都找到另一只小野猫成双入对了。我这都快毕业,还是孤零零一个人,单身的滋味,比任天堂的卡带还要苦啊周老板。再者说了,鲁迅先生也曾经说过,漂亮妹子眼前过,不追不撩是罪过。”
“你小子还真是一套一套的,行,我帮你还回去吧。我看你这诚哥的外号真的没叫错。”
宿舍几人互相之间,不像是小说里那样,互称老大老二老三,多数时候会互称老板。
所以一进619宿舍,大家都是成功人士,互相之间的称呼都是周老板,江总之类的。
只有丁诚歌例外,所有人都叫他诚哥。
“诚哥”这个外号,源自几年前的一次迎新晚会。
那天周凛宿舍六人集体出洞,去看音乐学院的晚会。
这当然不是因为众人热爱艺术,几人的居心可谓昭然若揭。
时至今日,周凛已经回忆不起来,那场晚会其他的节目了,不过最后一场演奏却一直记忆犹新。
晚会的压轴曲目是小提琴独奏。
演奏者白色长裙黑色长发,身姿窈窕脸庞绝美,站在舞台中央,演奏了一曲巴赫的《恰空》。
赢得了满场的掌声。
也让台下的众人惊为天人。
丁诚歌回来后更是茶饭不思,满脑子都是那个女生。
本来宿舍几人有点担心丁诚歌,辗转托人打听到那个女生名叫李沿溪,是音乐学院比他们高一级的学姐。
周凛本来还想着劝劝丁诚歌,毕竟想成功追到李沿溪的概率实在太过渺茫。
如果说云州大学有校花的话,就必然就是这位学姐,而且学姐又是一个音乐才女,绝对是才貌双全的女神。
再加上学姐们已经开始接受社会的洗礼,可不像小学妹那样单纯好骗。
现实已经让她们开始变得现实。
舍友们担心丁诚歌为情所困,却又不知怎么安慰他。
可没几天,丁诚歌就又看上隔壁学院的小学妹,隔三差五跑去献殷勤。
宿舍几人都颇感无语。
之前看丁诚歌的架势,像是情根深种,没想到一眨眼他就移情别恋了。
呵,男人。
果然所有所谓的一见钟情,其实都是见色起意。
而且之后周凛发现,丁诚歌但凡遇到漂亮女生,都会想办法要到联系方式,然后每天发一些早安晚安之类的无聊信息。
还是群发。
周凛曾经对他说,这完全是无用功。
结果丁诚歌贱兮兮地笑着说:“反正聊聊天又不花钱,我这是广撒网多捕鱼。根据墨菲定律,只要我的网够大,无论成功的概率多小,最后总会有鱼被我捕到。”
周凛彻底无语,觉得完全是白担心这小子了。
平胸而论,丁诚歌的条件绝对不差,他相貌小帅家境优渥。
可他追求的那些,也都不是普通级别的女生,想要追到自然千难万难。
看他想方设法和女生拉近关系,周凛不以为意,这样不过是做了别人的备胎罢了。
不料丁诚歌笑着说他心里有数,而且他提出一个新的理论:当我同时做了很多人的备胎,那她们岂不是同时也是我的备胎。
这新奇的反向备胎理论,让丁诚歌的外号深入人心。
周凛算算时间,打算晚一点再出发,到音乐学院还完吉他,正好就在音乐学院的食堂解决晚餐了。
“喂周老板,”
丁诚歌用手肘捣捣周凛。
“你看看这三个女生的合影,今晚我约的就是她们三个。这个叫项泽南,中间那个是金融的田咏美,右边的是法学院的尚悠亚,漂亮不?我觉得等李沿溪学姐毕业后,她们可能就是校花的接班人了。”
周凛瞥了一眼,明显P过头的三人合影。
照片上笑着的三人,眼睛P得比脸蛋还大,下巴比锥子还尖,上身和腿几乎三七分,这显然已经超过了正常人类的极限。
再看看周围的参照物,以三人为中心,连空间都扭曲了。
这到底是三个妹子还是三个黑洞……
周凛不由无语道:“你这什么眼神啊,差得也太远了吧。”
周凛寻思着,按现在的审美趋势发展下去,下巴越来越尖,眼睛越来越大,腿越来越长,100年后可能流行螳螂。
丁诚歌毫不理会周凛的否定,一个人在那傻乐,又问道:“周老板,那如果让你选一个的话,你选谁?”
“天天选选选的,我选了你会给我吗?”
“无趣,”丁诚歌不想搭理这个不懂情趣的室友,点开企鹅,“我把李沿溪学姐的企鹅号给你吧,等你到了联系她就行。”
加上了李沿溪的好友,周凛也就出发了。
音乐学院和体育学院在独立校区,那里原本是云州大学的老校区,不过后来其他学院,陆陆续续都搬到这边来了。
两个校区离的并不远,只隔了几条街的距离。
出了新校区的门,一路上所见的依然大多是年轻的学生脸庞。
这周围是个大学城,共有六所高校,所以路上来来往往的多数是附近学校的学生。
一路边走边看,老校区很快就要到了。
校门口一个巨大的香樟树下,此时围了不少人。
一个留着长发的年轻男人,在那里弹着电子琴。
这倒是不稀奇,时常有人在那下唱歌或者演奏。
一些是音乐学院或附近大学的老师和学生,为了积累舞台经验,一些是专门做街头表演的艺人和乐队,或者只是兴趣使然,想要展现才华的普通路人,更有在树下表演来公开表白的,不一而足。
还有一些则是来“朝圣”的。
云州大学原本只是一所普通的本科院校,但云州大学的音乐学院,这些年来却一骑绝尘发展极好。
从三十年前云州大学音院里,走出一个世界级的音乐大师开始,之后的几十年里,音乐学院又陆续出现数位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有享有盛誉的音乐家。
这为云州大学音院,蒙上了一层厚厚的传奇色彩。
优秀的毕业生使得音院名声大噪,而巨大的名气也带来了许多优质生源,优质生源又提升了毕业生的质量。
数十年良性循环下来。
云州大学音院的名头,直追一些独立音乐院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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