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武功难练，刀之气势，萧惊天两年半领悟一缕，王凌云一年多才领悟一簇，五六天，能入门吗？

　　如果可以......是天才，真正的天才！

　　即便离开河州县，去西山市，仍然能称之为天才！

　　“呼~”见孙浩脸都憋红了，李山深深吸了口气，深邃而凝练的目光落到陆诚脸上，那少年的眼神亦是不卑不亢，“你真的成了刀法陪练，底价1500？”

　　“嗯，”陆诚点了下头，“周六去县武馆测的。”

　　教室里呼吸声再次沉淀下来，李山从兜里掏出手机，大拇指啪嗒哒砸了两下，县武馆官网豁然呈现。

　　【刀法陪练陆诚】

　　【简介：《断河刀》入门，刀之气势浓厚，不亚于专精刀道的武夫】

　　【底价：每小时1500（已有约）】

　　吱吱~

　　窗外似乎有雀鸟踩上枝头，在叫。

　　“......”手机重新揣兜里，他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脸颊比刚才训斥众人时还红了三分，却也是一脸肃然，“很好，陆诚同学才来我们班十几天，就已经是最高底价的刀法陪练，说明一切皆有可能。

　　大家努力练刀，万一也能一朝悟道呢！

　　孙浩，不好意思，刚才话有点重了，你的进步我一直在关注，继续努力，未来也是大有可为。

　　好了，大家先自行练刀，陆诚，带上刀，跟我出来。”

　　哒哒哒，不急不缓的脚步声穿过人群，踏出门外，眼见两人的身影消失于转角，片刻时间，闹哄哄一片！

　　“卧槽，卧槽，陆诚才来不到两个星期吧，比萧惊天还屌这么多，浩哥你说说呐！”

　　“别说萧惊天，顶格底价的刀法陪练，乙班也仅有第一的王凌云做到了，牛批！”

　　“难道......他真的是天才？”

　　唰，木刀划出寒锋，萧惊天拧眉开始练刀，突兀之声割裂了周遭议论，越练越急，那一缕刀之气势飘忽不定。

　　四肢百骸都因为气血调动而发热，遮掩更加滚烫、酥麻的脸皮。

　　眼神里，不甘与羞愤正在酝酿，如同劈柴前全力磨刀。

　　不过是两天假日归来，全班都在讨论陆诚，曾经公认第一的他，作了绿叶陪衬，暗淡无光。

　　便是以前垫底的孙浩，现在也因为是陆诚同桌，被众人包围，声势更甚！

　　......

　　唰——

　　老旧的杂物室里，尘埃激荡，斜穿过窗户的天光，于此间搅动，陆诚出刀卷起的，不止是纤尘，还有李山心中的浪涛。

　　哒，收刀，最后一缕风渡过他额前的刘海，尘埃披身、光作袈裟，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熠熠夺目。

　　“呼~哈~”

　　重重的呼息声从旁观的李山口鼻里涌出，他睁大的瞳孔渐渐收缩回来，似酝酿了好一会：

　　“习武者持刃，必有杀心。

　　大夏武部称这种刀法入门后的蜕变，为凝聚刀之气势，我并不全然认同，考到湘城武道大学后，也从未见谁能完全练出持刀武夫的气势。

　　只觉得，拿了刀，便是拿了武器，能催动潜藏深处的杀念，这种感觉一开始不会很深，直到某一日，滚烫的血液溅到脸上。

　　才惊觉......我掌握了主宰弱于我者生命的力量。

　　回来执教十余年，仍练刀不赘，可再也找不到最纯粹的刀之气势，刀法似乎也没有深进多少。”

　　顿了一下，深邃而悠远的目光好像涵盖了陆诚，又小心翼翼，如风包裹碧玉：

　　“在刀之气势的领悟上，你是我亲眼所见的学生里，最天才的一个。

　　哪怕是曾经一位甲班的练刀武道生，半年刀法入门，刀之气势也不如你纯粹、浓厚。

　　你的刀法天赋，远远胜过拳法天赋，是我看走眼了......”

　　陆诚认真道：“那老师，从今天开始，我可以跟您学习更精深的刀法精髓吗？”

　　“跟我学刀法精髓？”李山面色一怔，讪然一叹，“是呐，你现在只能跟我学刀法精髓......”

　　哒哒，他拍了两下陆诚的肩膀：“和之前一样的时间，我会来这传授你我的刀道理解，或许比不上外面的特级武道教师，但也尽可能帮你到高考之前小成。”

　　“谢谢老师，”陆诚双眼一亮，“在我眼中，老师比外面那些特级武道教师强，至少您带我入了刀道。”

　　李山哈哈一笑：“县高中的武道老师，哪能和那些武道教师比呐，刀法入门也只是你自己的天赋，我连引路都没引好，险些让你误入歧途练拳。

　　好了，我先给你讲些精髓，等会还要回去带他们复习。”

　　唰——唰——唰——

　　破空声断续不绝，在他的指导下，陆诚渐渐感受更深层次的刀法核心，不过十分钟左右的精髓讲解，刀法竟涨进了三分！

　　【挥刀成功，次数+1】

　　【挥刀成功，次数+1】

　　【......】

　　消化着老师的刀法理解，陆诚渐渐觉得筋骨生暖，肌肉拉伸，奇经百脉的气力都灌输进刀柄，于挥刃间挥霍。

　　偿还速率增长了！

　　一缕若有若无的劲力，如细小游蛇行于胸腹、肩肘、臂腕，打通他的血管。

　　待到李山再归来时，不遗余力讲述自己的刀法理解，仿佛要把半生领悟灌进他脑海里。

　　是因为偶遇天才的惊喜？

　　或许，也是因为天才刚好能理解他所述，才讲那么多，讲那么深。

　　可惜的是，这天才挖掘得太晚太晚了，他实在不想因为自己有所保留，少说了一句精髓，耽误了一次悟道，而遗憾一辈子。

　　但这种事，又急不得。

　　呼~哈~

　　喘气间，大汗滴落，陆诚提着刀袋，已无力挥手，还是回头道了别：“老师，再见。”

　　“再见。”

　　目送少年远去，李山拉回杂物室的门，尘埃被封闭，夕阳拉长他的影：

　　“天才，不该因为缺钱而埋没了天赋，你应该去更高、更远的地方。

　　至少，确保能考上武道大学......”

　　滴~

　　拨打电话，手机震动，联系人【王仁主任】。

　　“喂，李哥，有什么事吗？”

　　“老王呐，助学补贴是你负责吧？”

　　“以前是，现在我只负责申请审核，那位赵主任添了助学补贴额度后，审核难度很大，补贴资格还得武教局检查才能发，咋了么？”

　　“我的学生陆诚申请了没有？”

　　“陆诚......哦，那个转进你班里的特困生，申请了1000元，还在审核，不过应该挺快的，毕竟特困生嘛。”

　　“嗯，”李山点了下头，字字铿锵，“赵主任不是新设了武道生助学补助吗，最高档，给他申请，我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