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li的声音明显不怀好意。
李笑晓转过头，双手插在裤兜里，直视着他的墨镜，笑着说道：“字面意思。”
“你别当着老子面装逼。”晓白也挑衅地看向李笑晓。
李笑晓笑了，看了看晓白，又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
语气轻松地说道：“你们乐队不是不喜欢跟不熟的人聊天吗，我们熟吗？”
晓白：“……”
Toli坐在沙发上，透过墨镜，上下打量了李笑晓一番。
眼前这个男人是个生面孔，长得高高帅帅的，嘴角带着桀骜的微笑，一看就是个谁都不服的主儿。
Toli冷笑一声，坐着，朝李笑晓撇撇嘴，说道：“你刚玩摇滚的吧，我不怎么认识你。”
李笑晓也笑看着他，神态轻松地说道：“好巧啊，我也不认识你。”
“哼，”Toli冷笑，“小子，作为你的前辈，我要告诉你，演出的好坏从来不在于来得早还是晚，黑色羽翼哪怕临演出前最后一分钟到，上了台也照样牛逼。”
李笑晓笑道：“好啊，那一会儿我可要好好欣赏一下，压轴出场的黑色羽翼乐队的演出。看看你们到底多牛逼。”
“你……”Toli额角青筋微起，他们平时在地下音乐圈子里玩，都是混在帝都这种国内超一线城市，像云台市这种三线沿海城市，在他看来根本就没有音乐的土壤，他们虽然受邀来云台市演出，可他根本看不起本地玩摇滚的乐队。
眼前这个菜鸡一般的年轻男人居然敢当面挑衅他，对Toli来说，不吝于奇耻大辱。
“你们乐队叫什么名字？”晓白挑衅地盯着李笑晓，问道。
“Princess。”
“好，我记住你们了。”晓白说道。“你小子这么狂，一会儿别在台上演拉了？我也要看看你们乐队到底演出成什么样儿？希望你的厉害不光体现在嘴上。”
“我的厉害，是体现在舞台上的。”李笑晓突然说道，接着，他的目光扫过沙发上这几人，“一会儿，台上见。”
“台上见就台上见！”
…
演出马上就开始了。
今天晚上的演出总共两个半小时，加上黑色羽翼，总共是七支乐队。
Princess是第四支出场的乐队，大约开场后一个小时左右出场。
演出开始后，第一支乐队上台演出了。
这支乐队唱的是一首翻唱歌曲，虽说是翻唱，但这首歌高音有点高，吉他solo编排复杂，还是有一定的翻唱难度的。
李笑晓本来还觉得这首歌要唱好也是有点东西的，结果没想到，吉他手开头第一段就弹错了音，接着到了hook部分，主唱一个高音没上去，直接破音跑调。
后面鼓手打得倒是很嗨，结果打得越来越快，整个节奏直接垮掉。
在鼓手的超加速节奏下，主唱原本的摇滚情歌直接秒变说唱，而吉他、贝斯更是没一个能打的，居然连最基本的和弦都弹不准……
在第一支乐队终于演唱完了整整三首歌之后，站在后台的李笑晓用胳膊肘碰了碰自己身旁的阿岩，问道：“你有什么感想？”
看着台上宛如车祸现场的第一支演出乐队，此刻的阿岩如沐春风，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挺好的，”阿岩笑着说道，“看完他们的演出，我突然不紧张了。”
而第二支乐队接着就上场了。
第二支乐队倒没有第一支乐队那么拉胯，可也没有任何的亮点。
第二支乐队里那个主唱居然还戴了一副黑框眼镜？？
黑框眼镜……
这小子是认真的吗？
戴黑框眼镜的男主唱，唱得就像是高中语文老师讲课文一样。
虽然唱的也对，节奏也对，可放在摇滚的舞台上，就全都不对了。
听完第二支乐队后，李笑晓突然有点理解黑色羽翼那四个人，为什么对云台市本地的摇滚乐队表现得那么不屑了。
而第三支乐队……简直差劲到没法说……
这支乐队是玩重金属的。
呵呵，又是重金属。
可没玩好，主唱全程声嘶力竭，如同在制造噪音一般。
整个场馆里的观众，都陷入了被主唱的嘶吼所支配的恐惧。
听到后面，不少观众已经崩溃地捂住了耳朵，甚至还有愤怒的观众在往台上扔东西，大吼着：
“下去——”
“滚下去——”
“特么给老子滚下去——”
痛苦的，还有同样在台下忍受噪音的乔娇娇。
乔娇娇虽然听Present，但Present是流行摇滚，况且，Present做出来的歌是真的很好听。
乔娇娇从来都没有来过这种地下摇滚的livehouse演出。
这里又挤，又吵，台上的歌手唱得又难听，要不是等着看李笑晓上台，这该死的地方她简直一刻也不想多呆。
…
第三支乐队很快在观众们的叫骂声中，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后台。
而舞台下的观众们，此时也因为前三支乐队的演出，情绪暴躁到了极点。
MD，这年头什么奇葩都能组乐队了。
要算是再怎么摇滚精神，也不带这样制造噪音的啊？
要不是还等着看黑色羽翼乐队的演出，恐怕场馆里的小多半人都跑路了。
而此时，Princess乐队终于要上场了。
李笑晓，阿岩，林泽，美莉四个人，互相之间交换了一下目光，同时默契地点了点头。
这一刻，终于来到了。
“小子，该你们上台了。”一旁的晓白，慢慢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不怀好意地盯着李笑晓，撇撇嘴，说道：“你这么屌，我倒要好好看看你们的演出，看看你们到底能坚持多少秒，才被观众骂回来哈哈哈……”
Toli也冷哼一声，招呼他们乐队的其他人，故意说道：“别坐着了，一块过去欣赏一下说话这么狂的乐队的演出，看看他们的演出配得上他们说话的口气吗？”
显然，在听完前面几支乐队的演出后，黑色羽翼这两人都认定了李笑晓他们也一定是凑数的菜鸡。
Toli和晓白就等着看李笑晓他们几个的笑话呢。
看着李笑晓他们几个，像前几支乐队一样，被观众叫骂着，从台上哄笑下去。
哈哈哈，想想就很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