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为了推歌,绞尽脑汁
于骁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回忆着关于《从头再来》这首歌所有的信息。
好在他的大脑没有宕机,一个熟悉的画面,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
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人,在中国达人秀的激情演唱。
对于骁更有用的是他背后的故事,从身价千万的娱乐公司老板,一夜白头,沦为一个包子铺老板的故事。
有了差不多的剧情,于骁的心也放了下来。
“关哥,这是要准备筹拍新电影?”
于骁笑着问道。
“只要你的故事够文艺,能够骗的了观众的眼泪,我就拍。”
关琥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关哥,这个背后确实有个感人的故事,不过,不着急,我们先喝酒,别喝边聊。”
“来,关哥,首先感谢关哥看的起我,我敬您一杯。”
于骁举起酒杯,笑着说道。
“哈哈哈,于老弟啊,佩服,佩服,好久没见到你这么有趣的年轻人了,鬼精鬼精的,关哥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不过,在娱乐圈,能有提防之心,最好不过了,今天我们不谈工作,只喝酒。”
关琥脸上没有怒色,相反,对于骁的表现,很是满意。
一阵觥筹交错,关琥确实如他所说,不再谈《从头再来》背后的创作故事,而是天南地北的胡侃了起来。
直到十一点多,汪教授笑着走进了包间。
“聊的怎么样?小关,有思路了吗?”
“哈哈哈,老汪,别看于老弟还是个大一学生,这心思机灵着呢,今天只喝酒,不谈工作。”
关琥笑着回道,颇有一股江湖风气。
“他?机灵?唱自己的原创之前都不去国家歌曲库备案版权,能机灵到哪去?”
“要不是第二天我查的时候,发现已经注册版权了,我非把他叫过来训一顿不可。”
汪教授一提起这事怒气冲冲的,怎么也不信于骁是个机灵人。
于骁老脸一红,我那只是刚回来,没来得及注册版权而已……
“不过,于骁,小关的人品我还是可以打包票的,他也不缺那十万八万的,有什么好点子,你就先说说,免得再回去白费精力和时间。”
人老成精,话能说道这份上,于骁很感动,可见汪教授真的是爱护自己,宁愿把风险转移到自己身上。
于骁那点小心思,瞒不过关琥,更瞒不过汪老教授。
“汪教授,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故事只是故事,写成剧本就需要大家一起讨论了,我这不是等着您的到来,一起讨论一下吗。”
场面话该说了说,台阶给了就得下,于骁并不傻。
“那我这个老头子就洗耳恭听了,是什么样的故事,能让你创作出这样一首歌曲。”
汪教授很满意于骁的态度。
“曾经一个国企的老总,风光无限,就算是国企改制,也拿到了一大笔钱,按理说,他不会和其他下岗职工一样,走投无路。”
“老总也是一个不甘平凡的人,不顾妻子的反对,就算是离婚,他也要拿着这笔钱去做生意。做惯了管理工作的老总,半个月,被骗了个精光,负债累累。”
“老总一夜之间,头发全白,抽烟,酗酒一蹶不振,当初所以支持他的人,都躲的远远的,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闹着要离婚的妻子,却成了他坚定的后盾,支持他振作起来,登山再起。”
“在所有人都因为躲他的时候,看着妻子的期待的眼神,老总振作了起来,唱起了那首《从头再来》。”
说到这里,于骁停了下来,端起了酒杯。
“完了?”
关琥大失所望,这个故事可以拍,有很多点可以挖,他本来就擅长拍文艺片,可以把故事里面的人性深挖。
当国企老总时,周围亲人朋友为了一个铁饭碗点头哈腰的奉承,国企改制下岗后,上门讨要当初送的钱礼时讽刺和平起平坐的态度,知道他找到大老板合作生意的后,又低三下四恳求着要跟着发财,被骗后的各种辱骂等等...这些都是人性最真实的写真。
当最后在爱人期待眼神的升华中,歌曲想起的时候,赚一番眼泪,是没有问题的。
但这样的故事,对于关琥来说,不够,远远的不够。
“于老弟,走一个。”
关琥摇了摇头,举起了酒杯,
“于老弟,不瞒你说,这个故事,可以拍,但不如我意,我们还是再讨论讨论吧。”
关琥性格就是这样,大大咧咧,有话直说,一身江湖莽撞气。
于骁轻笑了一下,将杯中的酒一口灌下。
“老总在妻子的鼓励和期盼下,放下了身段,开了一家包子铺,这是他祖传的手艺,他的祖上当年从皇宫大院的御膳房里带出来的手艺。”
“看着自己的包子铺,从门可罗雀,到排起了长队。从一家仅有30平米的小店,到魔都五家连锁店,老总满头白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就在他向妻子表示,自己成功了,可以放手了,可以陪着妻子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妻子在他面前倒下了。”
“他并不知道他的妻子,在他再创业这段时间为他付出了多少,开包子铺的钱,不是去娘家借的,是她在老总颓废期间卖血,扛重包赚的,当初不肯租赁的店铺,是她下跪求来的,日益见增的顾客,是她躲着老总苦苦拉来的。”
“所有的苦,她都自己扛着,扛到彩虹出现的时候,她倒下了,癌症晚期。”
在于骁停顿的时候,一声“好!好剧本!”从关琥嘴中传了出来。
“服务员,上大杯,扎啤杯。”
“于老弟,好啊,真的好,老哥我忍不住了。小杯不过瘾,换大杯。”
一旁陪做的汪教授,不知想到了什么,两眼含泪,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闷酒。
“汪教授,慢点喝,多了伤身。”
于骁小声的劝道。
“让他喝吧,喝多了伤身,不喝伤心。不喝醉了,他可能几晚都睡不着。”
关琥叹了一口气,对于骁说道。
“于骁,知道你说你要毕业后养家糊口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劝你学音乐了吗?”
“因为我就是一个例子,我从小喜欢音乐,我始终相信我在音乐方面能有建树,可现实很残酷,当我真的有所成绩的时候,始终支持我的母亲,却因为我的执著病倒了,没有再起来。你说的对,音乐对普通家庭来说,真的只能当做副业。”
“如果我当初,能有你现在的思想,不管我现在做什么,都不会像现在这么恨自己,很多时候,我都想放弃音乐,可是我不会,这是我的母亲,用命换来的。”
伤心的酒,容易醉,汪教授说完这话之后,哭得像个孩子。
“老汪,往前看,你的梦想实现了,老母亲在天之灵,是笑着的,你也是做父亲的,换做你,这样的付出,你也会去做的。”
一斤的扎啤杯,关琥就这么直接灌了下去,今天他高兴。
“对,我的母亲一定是笑着的,呵呵,好想重活一回啊。我没事,于骁你接着说。”
汪教授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道。
“当在医院里,病床前,妻子闭上眼睛的时候,故事就结束了。”
于骁也灌下了一大杯酒,笑着说道。
这不是他本来的结局,但为了安慰汪教授,他改了。
“没有结束,这时候一定要有一首歌。一首让所有观影者都落泪的歌。”
关琥直接接过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