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词曲大赛(上)
闹钟准确的开始报时,合成的电子音冰冷机械。
穿着宽松的睡衣,赵承乾惺忪着睡眼,活动着脖子,扬起双臂肆意地扭动全身,各处关节噼里啪啦一阵脆响,舒爽得嗓子眼里的呻吟声止不住地往外蹦。
最后美美的伸了个懒腰,意犹未尽的钻进洗浴室。
一阵颤抖,他往下瞄了一眼,心满意足的摁下了冲水开关。
洗手台上镶嵌的镜子里是一张光洁微黑的脸庞,如铅笔画勾勒出的素描般,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的眼睛,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子,线条锋利的下颌线,张扬着硬气十足的冷酷。
眼神凌冽便化为刚,眼神温暖便化为柔。
眉宇之间,硬朗和柔软呈现出相互交融的、平衡的矛盾质感,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
简而言之,就是帅,帅得天崩地裂。
肤色有些黑,赵承乾微觉不满,但看着镜中仍显陌生的容貌,又得意的轻笑一声,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身体变化。
浑身的肌肉在他的操控下如臂使指,随便挥舞两拳,空气中呼呼带风。
这具身体本钱很不错,匹配度很高,虽然用起来还有丝丝生涩,但磨合磨合应该问题不大。
作为近身格斗的专家,赵承乾最在意的就是这个。
虽然失去了矩阵赋予的能力,但在这个普通世界,只要身体素质跟得上,仅凭拳脚器械等功夫,安全就有保障。
当然,暴力机关除外,武功再高,一颗花生米就能解决,即便刀枪不入,人家还有炮呢。
今后争做良好市民,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打打杀杀数百年,实在是厌倦透了。
词曲作家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体面而且来钱应该快吧?
他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接着走进衣帽间,壁柜里稀稀疏疏的挂着几套样式简单的衣服,算下来大概四季各有一套。
穷鬼!
歪歪嘴,他换上唯一的一套冬装,拿起准备好的文件袋,从收纳箱抓起钱夹出门。
今天是《天籁音乐第一届词曲大赛》开赛的日子。
听这名字,赵承乾此前以为是个规模盛大的比赛,结果查了半天才发现,这就是一个音乐培训机构搞的野鸡比赛。
唯一的亮点是得到了一家娱乐公司的支持,所以冠军会有一千万韩元的奖金。
拿到这个冠军,既可以补充干瘪的钱袋,还能避免进入军队,赵承乾当然不敢怠慢。
虽然懂基础的乐理知识,但要让他短短时间内写出一首优秀的歌曲,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唯一的倚仗,就是脑子里的经典名曲。
假如这些歌曲都已经存在,那结果不言而喻,要嘛服输去军队赌运气,要嘛就得隐姓埋名浪迹天涯。
不过,赵承乾还琢磨出了第三种方式作为后手,以备万一。
幸好是平行时空,熟悉的歌曲和歌星们都不存在,估计正在搬砖,反正经过查询之后,赵承乾信心十足。
比赛不出意外,稳了!
通过银行流水,赵承乾还发现前身的音乐知识就是在天籁音乐培训班锤炼出来的。
其师资力量、教学质量可想而知,虽然校长蒋军算略有薄名,但整体水平大概和前世骗钱的培训机构差不了多少。
站在一栋七层高的灰色大楼前,赵承乾抬眼望了望那斗大的招牌,厌恶的呸了一口。
垃圾学校,骗老子钱!
“这不是承乾吗?敢来参加比赛?”
听到声音,他转身见到好几个背着背包的小伙子,领头一个大约一米七多点,梳着个方便面头型,穿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搭配了一件深色的大衣,看起来挺有型。
但表情略微欠揍,比他矮一个头,却仰着脖子,眼睛努力的看向天空。
好一个活灵活现的目中无人,你丫是准备打飞机吗?
赵承乾没有原身的记忆,摸不清这群人的路数,虽然很想给深色风衣一记闪电五连鞭,但想了想却忍了下来。
没必要,先记着,等赵三爷搞清楚状况再和你说话。
“承乾呐。”他不想惹事,可深色大衣自己凑了上来,一副大哥派头的劝解道:“有些事情是要看天赋的,换个方向吧,何必这么执着?”
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在安慰,但总是透露出一股浓浓的优越感和虚伪。
赵承乾极讨厌这种盛气凌人的态度,略微低头地盯着他,眼神淡漠,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就像是在看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直到深色大衣浑身不自在的避过对视,赵承乾才带着审视的意味,冷声道:“你他妈是谁?”
这群人年龄和他悬殊不大,但阅历却天差地别,赵承乾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S级高手,一旦不压制骨子里的酷烈,自然会散发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这些生活在和平盛世中的年轻人根本没法抵御。
众人闻言纷纷移开视线,将注意力转向深色大衣。
深色大衣抹不下脸,暗想赵承乾平时不多言不多语,就算被嘲讽耻笑,也像个锯嘴葫芦似的,并不反击,更没有这般的气势,几天时间不见,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但此刻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只能壮着胆子,声严厉色的教训起来:“呀!可以这样对待前辈吗?你的家教呢?”
在这个与旧时空韩国几乎如出一辙的国度里,“呀”这个字是不能随便乱用的,赵承乾只是轻轻一伸手就抓住了深色风衣的肩膀,轻柔地笑道:“我是孤儿,我的家教是军队里学的,你想知道吗?”
“承乾xi哪能说动手就动手?昌焕哥毕竟是前辈,教训你两句的资格都没有了吗?”声旁的人七嘴八舌的帮腔,却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直面赵承乾。
“前辈?”赵承乾加了亿点点气力,哂笑着看向昌焕,不客气的问道:“喂,你是前辈吗?”
前后辈制度,等级制度,在他的心里犹如狗屁,任何世界都只看实力,都需要互相尊重。
昌焕如同被烧红的老虎钳掐住,脸憋得通红,又不敢胡乱说话,只能徒劳的用双手去掰赵承乾好似钢箍般的手指。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偶尔有几个路人注意到了异样,纷纷驻足指指点点,赵承乾不以为意,依然笑意吟吟的问道:“问你呢,是前辈吗?”
昌焕痛得回答不出来,只能憋屈的摇摇头,赵承乾满意的松开手,拍拍他的肩膀,轻笑道:“既然不是前辈就不要摆架子,很容易挨打的。”
“你除了会打架还会别的吗?”昌焕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欺辱,又无力抗拒,只能涨红着脸反驳道。
赵承乾笑着靠近,紧贴在他的耳朵边,悄声道:“我还会杀人,你信吗?”
说完,挑衅的眨眨眼,分开围拢的众人,大踏步进入了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