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唱给外婆的一首歌
“do(哆),re(喏),mi(咪),fa(发),sol(嗦),la(啦),si(西)……”
在逛了一圈公园后。
白余是坐在一颗参天大树底下的石凳,手里拿着“吉他”调着音。
虽然他已经很久没碰过吉他。
但在刚上手那一刻,这依旧是充满了熟悉的感觉。
这一切就都像以前一样。
“小伙子,在弹吉他呢?”
突然,在旁边传出一道声音。
“嗯。”
白余点了点头。
站他在旁边乘凉的,是一位老奶奶,还拿着一把大扇子,她明显是就有些自来熟,上手是摸了摸白余的吉他。
说道:“其实,我外孙也会弹这玩意!不过……他不喜欢我碰他的吉他,平时也是宝贝得很!”
白余:“…………”
呃,内心感觉有被侮辱到。
至于。
她直接是上手摸自己的吉他,白余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什么。
虽然他也不喜欢别人乱动自己的东西,但像这样被摸一摸也不会坏,白余便随她了。
又过一会儿。
老奶奶还在那摸。
而白余也就不得已,只是稍微地提醒了一声:“奶奶,不好意思,我要练琴了!”
而老奶奶被突然说话的白余吓一跳,手也缩了回去,最后是胆怯地说道:“不好意思!”
白余摆了摆手。
又随手试弹了一小段。
这一段是没有出现过这个世界的旋律,出现在这小小的公园里。
但谁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代表着什么。
在看着自己面前唯一的观众。
那位老奶奶还没离开。
白余也是停了下来,感觉好奇的同时,问道:“奶奶,你有没有是特别想听的歌?”
老奶奶摇了摇头。
“我这种年纪了,也没什么是想听的,也不会听,但我想听我外孙给我唱一首歌,什么歌都行……”
白余无话可说。
甚至想乏一个帖子。
在线求问:“如果现场有听众不配合,怎么办?急……”
又想了想。
白余总觉得老奶奶她像是有故事的人,其中的突破口自然是她的外孙,于是起身,就让老奶奶坐自己位置上……
“奶奶,您坐!”
“能不能给我讲讲您和您外孙的故事……”而自己则是坐在地上也不嫌脏。
或许,真的是憋太久了。
也可能是淳朴,老奶奶坐在石凳子上,向白余慢慢地述说着她那一代人的往事。
老人家的这一生和老伴只有一个女儿,而女儿在成婚不久后,生了一个儿子,由于工作的原因,孩子基本都是由两位老人家带大。
平时就在老家。
直到孩子在8,9岁,才由父母带回。
又是这么多年过去。
如今老伴是先走一步。
剩下她一人。
因此女儿也是从老家,把她带到了京都这座大城市里。
人生地不熟。
老奶奶也是下意识的亲近自己人。
那个人正是她的外孙。
而外孙自从被父母带大后,也是被惯的,平时就不喜欢她乱碰东西,更是直言碰坏了怎么办……
都不像从前那个可爱的模样。
白余微微点头。
只是安静地充当这老奶奶大吐苦水的对象,在说到她在老家的屋门前有座桥,而她的外孙从小顽皮喜欢在上面玩时。
抱着吉他的白余。
手里不自觉的弹奏出一首歌的旋律。
路经旁边散步的路人。
在远远看到“一老一小”的奇怪组合,都不由自主的多看一眼。
等走近了,才发现。
这老的在讲故事,而小的在轻轻伴奏,可偏偏却是没有一丝违和,反倒是有一种舒适感。
不由让人发问:“这是什么组合啊?”
并情不自禁停下脚步。
也不知道是听老奶奶的故事,还是听着白余手里伴奏的旋律。
有人走过来。
白余,他自然是发现了。
或者说老奶奶也是发现,只不过两人都没怎么在意这些。
良久。
在感觉说得差不多的老奶奶。
也没有在说下去的意思:“谢谢啊,小伙子,还要你陪我这个老婆子来唠嗑,现在我也该回家了……”
随即,又向已经围一圈的人群,笑道:“也谢谢你们!”
虽然这大部分,也都是因为好奇为什么这里这么多人,跟着围过来的……
这“吃瓜”,就是下意识的事。
眼看老奶奶要准备离开。
白余是连忙开口问道:“奶奶,您不是想听自己的外孙给您弹唱一首歌吗?”
“这一定是可以的!”
“但在此之前,我想到一首歌,想先唱给您……”
“哈哈哈……”
“好好好,你唱,我听着……”
而白余的这一句话,是不仅的逗得老奶奶哈哈大笑,连说几个“好”字。
同时。
也让原来准备离开的人群,停了下来,大家都想听听白余是想唱什么。
白余重新活动了一下手腕。
这才缓缓弹奏起来。
和刚才一样,这熟悉的伴奏再次响起。
白余是轻声唱道。
“乌篷点纱灯。
岩上青石悄着新纹。
喃喃细雨时。
归来燕子他不等人。
五指方扣桨。
蓑衣翁正系桥下绳……”
随着白余那低沉且充满磁性的声音传过来,还有穿插其中的那口哨声,众人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来了一副画面……
好像是…自己的童年?
……
…………
“摇啊摇,十五摇过春分。”
就是外婆桥。
盼啊盼,阿嬷阿嬷地甜甜叫。
吵啊吵,米花糖挂嘴角。
总是吃不饱。
美啊美,小脚桥上翘啊翘……”
随着白余的歌词唱出口。
认真在听的人便惊奇地发现,这人居然唱的正是刚刚老奶奶所说——她与外孙之间的故事。
连大致的内容都差不多。
直接是把他们震惊了一百年。
这先不考虑是不是“托”的原因,但从歌声中,他们也是产生共鸣,都想起自己的外婆。
世界这么大。
在除去特殊情况,大家都有一个从小关心且照顾自己的外婆,有什么好吃的总想着自己的外婆。
渐渐的。
触景生情。
在众人的眼中,闪烁中是带有一丝的泪光,头望星空。
歌声依旧。
“摇啊摇,十五摇过秋分。
就是外婆桥。
乐啊乐,阿嬷阿嬷地紧紧抱。
跳啊跳,牛郎织女遥遥。
总是够不着。
眨啊眨,对着它们笑啊笑。
…………
美啊美,小脚桥上翘啊翘。”
直到在白余唱完整首《外婆桥》后,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深呼出一口气。
他又看向众人……
随即是满头的疑惑。
“这就听哭了!??”
“在这个平行世界的听众,内心感情都是如此的丰富?”
然而。
其实白余的内心也颇有感慨,虽然他自己没有经历过,但前身的记忆里,是有经历过。
那一天,他正在考试。
可刚等他刚考完试。
那在门口一直等他考完试的父母,啥都没说,就急匆匆地带着他往回赶。
直到在医院里。
而小白余是见到了外婆的最后一面……
弥留之际,这嘴里还唠叨着,千万不要因为她,而打扰到自己的考试……
直到小白余到来。
在外婆的脸上才浮现一丝红光。
意识也是清醒了一点。
“外婆可以很大,大到可以装下我的整个童年,外婆也可以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小盒子里。”
也正因为如此。
带着异样的“感同身受”,白余才能是发自内心的歌唱这一首《外婆桥》。
毕竟,外婆对你的好。
那是与别人不同的爱。
在人的一生中。
其实有没有人是细数过,一共会有多少的遗憾?
白余也不知道。
也许可能会有吧,但数不完。
这其中一种。
就是隔辈的亲情。
因为在小的时候,有多少人或多或少都是有被自己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所带大的经历?
小时候,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道,他们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之一,就连父母不给买,不给吃的东西,你在他们面前哭一哭,闹一闹,他们立马是牵着你去买……
可等你慢慢长大了,当年的他们却越变越老,身体是越发的消瘦,走得也越来越慢,到最后的生命尽头,走不动了,还在招呼着你余生要自己慢慢走。
而你当时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发现他们不见后,还真傻乎乎的认为他们只是去玩了,还跟父母埋怨,他们都不带上自己。
闻言,父母的两个大嘴巴子。
如今,依旧记忆深刻。
可最疼爱你的他们,又怎么会舍得带你走呢,甚至是怕你会害怕,到现在连梦也不进……
而现在,白余的这一首《外婆桥》就是用最简单的旋律,以及声音打动着现场的每一个人。
其中感触最深的。
就是老奶奶。
因为在白余唱歌的时候,她仿佛真的像看到自己的外孙唱歌给她听,这一刻,似乎是不是自己的外孙在唱,好像也不怎么重要了。
(PS:收藏,评论,加追读,都可以走一波吗?
好不好,说了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