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三国:我为蜀汉一谋臣

第52章 截商队城前染污名

  “呦,季常。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刘琰正站在城门上喝茶。

  一圈紧张万分守城的士兵,和城下被堵在城墙外急的焦头烂额的商队,哪一个都和他现在的悠然自得显得格格不入。

  “家中呆的烦闷,便出来走走。”

  “那你来的可正是时候。你且看看这伙人,所带货物之多,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刘琰故意将眉毛挤成一团:

  “关将军被那吕蒙小儿算计,用卑劣行为偷袭之事犹在昨天。眼下这伙人,便有模有样地学起来了!我正在想,要不要令守城的将士干脆射下箭雨,省得日后……”

  “你不是这么想的吧。”

  马良打断他。

  “季常是聪明人。和聪明人交流起来总是很困难,不得不让人调整自己的言词;可和聪明人交流又很有趣。”

  刘琰放下手里的茶杯。

  “季常,宦海沉浮总是很危险的。有些地方一旦上去了,就很难再下来;正如有些台阶下去了,就再也没办法攀登上来一样。”

  “如果都乡侯大人不希望我官复原职,其实大可不必这么麻烦。”

  一声轻哼从马良的鼻腔中挤出。

  “正所谓要名正言顺。名呢,我要正;言呢,我也要顺。如此一来——事才能利。”

  刘琰的目光扫了一下城下的货车。

  “这是多么大的一批货物啊。从定莋运到此处,光是运费就要损去不少。若是想卖个好价钱,又要从此经过重重障碍,销到豫州、兖州……”

  “您听听!这么长的距离,如何才能让作为商人的‘我们’得利?”

  “我本以为都乡侯不屑于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卑劣?这季常可是说错人了。这批货物,我既然已经答应您了,自然会一文不差地照单全收。小小一个定莋,就是我将这整个县全买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琰转过头来:

  “只是眼下还有一个请求,那便是请季常大人在家多歇息几日。”

  “……”

  马良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在脑子里快速地思考自己在任的话,会在什么地方妨碍到刘琰。

  只有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才有可能找到破局之法。

  “那便请都乡侯自便吧。我还有事。”

  马良背过身去,一步一个脚印地下了城楼。

  “呵呵。”

  “大人,您为什么不趁这次机会直接把他抓了?先将他丢到牢房里去,以免日后再生事端啊!”

  一旁站在城楼上的守卫凑过来。

  他的周围,哪有什么真正的守卫,全都是刘琰带的人临时充数的。

  只要刘琰一声令下,马良立刻就得被捆成粽子。

  “不急。”

  刘琰摆手:

  “且给他留一条生路。对我们好,对诸葛亮那边……也算不至于彻底拉下面子。”

  “说什么了?”

  候在楼下的尹群见马良下来,连忙凑上前去询问。

  “尹群。”

  “哎!”

  “你……你去见见蒋琬吧。我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你且先跟着他做些事,积攒些经验。”

  “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必再叫我老爷了。我们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侍……”

  “咳。”

  马良轻咳一声,打断尹群所有憋在肚子里的话。

  “你,只是我路上差来的一个信使。我们并没有什么熟络的关系,也不存在什么沾亲带故的情况。若是日后在街上遇见,各走各道便是。”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不会给你写什么信,也不会帮你带什么话。怎么敲开他的门,全凭你自己本事。就这样吧。”

  马良将话完整地说完,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尹群一个人在原地。

  他愣了许久之后,换了一个方向走去。

  目的地是蒋琬的家。

  岁月不居。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那批来自定莋的货早已悄无声息地流通在成都的市场之中,而当时在城门口处的骚乱产生的坏影响却依旧没有散去。

  “爹,刚刚又有人在我们家门口丢垃圾了。”

  “随他们去吧。”

  马良在桌前写些什么东西,好像外面那些骂声全然和自己无关一般。

  “明明就不是您干的事情,您为什么要默认呢?”

  马秉实在有些想不通。

  抛开他做儿子的滤镜不谈,光是他对这些事情来龙去脉的了解,也知道他父亲是被冤枉的:

  “那些盐商不是把货都已经卖入城中,带着钱财回去了吗?为什么还有人在门口说我们在城中为内应,配合敌人开城门?”

  “秉儿。”

  马良招了招手,把马秉揽到身边来:

  “按照《蜀科》,开城投敌是什么罪?”

  “死罪。”

  马秉如实回答。

  “那你爹现在呢?”

  “那的确是活的……可这外面的骂声就没停过呀!”

  “你让他们骂去便是了。孰是孰非,自有时间和真相来定夺。现在的解释再怎么真挚,不过是披了一层糖衣的诡辩,不会有人相信你的。”

  “就不能请诸葛丞相替您做主吗?”

  “你爹现在还能坐在家里写写字,那就说明丞相已经很尽力了。别为难他。”

  “哦。”

  马秉叹了口气,然后听外面叫骂声小了,便指挥家仆去把门口的烂菜叶子都打扫干净。

  这样的剧情一个月来发生了许多次,让他都有些公式化了。

  打扫完毕,他正准备关门,突然一人一马急匆匆地赶来:

  “别急着关门!”

  “您是?”

  马秉警惕地后退半步将半个身体躲在门后,然后望了他一眼。

  “您就是侍中之子吧,还请向侍中大人回报一声,就说陈樵来见。”

  “我爹他已经不是侍中了。”

  “……那就请替我向马大人回报一声。”

  马秉将陈樵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关上了门。

  “爹,外面有个叫陈樵的找您。”

  “不见。”

  “我爹说不见。”

  马秉又重新探出一个头来。

  “那就请帮我带句话吧:就说牂牁城已经攻下了,叛贼朱褒已被生擒,正押回成都。”

  “哦?”

  马良抬手推开大门。

  “侍中大人,您可算是……这一个多月您受苦了!”

  “无妨。身在天子脚下,还要多注意些言辞。”

  马良轻咳一声,提醒陈樵。

  “您放心!王将军这次带着战功回来,向陛下述职之时定会提起此事,还您一个清白!”

  “没什么清白不清白的。丞相若想用我,自然不拘泥一时一日。事情我已知晓,你回去吧。”

  “是。”

  马良送走陈樵,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秉儿!”

  “哎!”

  “去替爹准备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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