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错位时空》
卢瑟快速的将自己头脑中的旋律记录在了纸上,并没有注意到江雨菲一直在后排注视着他。
十分钟过去了,卢瑟长出了一口气,手中的笔终于停了下来,三页A4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音符和歌词。
当卢瑟将笔和剩余的白纸转身还给江雨菲时,江雨菲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你是在写歌吗?我可以看一看吗?”
“嗯,可以,就是写的有些乱,让你见笑了。”
说完,卢瑟把手中的纸一同递给了她。
江雨菲小声的念着第一页纸上方的四个字:“错位时空,这是歌名?”
“对!”
“这是你刚才在车上现场有感而发创作的?”
江雨菲瞪大了眼睛,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
“嗯,算是吧。”卢瑟淡淡的答道。
江雨菲一边看着歌词曲谱,一边尝试着小声的清唱。
“填不满半排观众的电影,
直到散场时突然亮起灯,
字幕定格在某某出品和发行。
……”
卢瑟歪着头看向窗外,
一幅幅城市场景如胶片般在耳边江雨菲的哼唱声中闪过。
很快,出租车停在了一栋写字楼前,江雨菲抽了抽鼻子,将三张歌词双手递还给了卢瑟。
卢瑟扫码付了车费,这回没有犹豫,没有心疼,只有听到付费成功时内心的喜悦。
心中还不忘感慨了一句:有钱真好!
江雨菲前面带路,两个人坐电梯来到了六楼。
出了电梯,穿过一条不长的走廊,两人来到了一扇大门前。
卢瑟看到大门旁的标牌上写着“飞乐音乐”。
江雨菲背着吉他,轻车熟路的推门走了进去,卢瑟跟在后面,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大厅,周围则是七八个紧闭着门的房间,玻璃门上人影闪动。
虽然已经是晚上九点,但显然人们还在忙碌着。
“呦,江小姐来啦。”
正巧一个瘦高个的男子从一个房间里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推门走出来,迎面见到江雨菲,笑嘻嘻的打了一个招呼。
“高叔呢?”江雨菲问道。
胖乎乎的男子双手抱着文件,便用嘴朝身后的房间努了努嘴,“在里面呢!”
江雨菲摘下吉他盒放在了大厅一侧的长桌上,示意卢瑟把手里的袋子也放过去。
然后迫不及待的进了房间。
卢瑟站在桌旁四周打量,大厅里摆放着架子鼓和各种熟悉的乐器,墙上贴着一些大幅歌手宣传海报,靠墙的一排玻璃橱中,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奖杯。
“你这丫头,来之前也不先给我打个电话?你瞧瞧滴,我英俊的形象可是毁于一旦啊!”一个中气十足的洪亮嗓音传来。
紧接着一个中年男子和江雨菲从房间里边说边笑的走了出来。
中年男子身材有些发福,上身穿一件洗得有些泛黄的白T恤,下身一条黑色的大裤衩,脚上一双拖鞋,穿的很随意。
“谁说的?高叔的形象在我眼里始终都是那么高大英俊!”江雨菲几乎是把中年男子推到了卢瑟的面前,“高叔,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歌手,卢瑟!”
“你好,我叫高飞,这家飞跃音乐工作室的老板!”
看到对方热情的伸出的手,卢瑟赶忙和高飞握了一下手。
“您好,我叫卢瑟。”
高飞的一双小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卢瑟,心里嘀咕: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模样倒是长得不赖,但是看着也就是一个刚出道的年轻歌手,顶多算是个小鲜肉。难道真有丫头吹得那么厉害?
“听丫头说,你有首原创的歌曲要录音?”
还没等卢瑟开口,一旁的江雨菲伸出小手就要在高叔的胳膊上拧下去。
“咋滴啦?”高叔忙不迭的闪躲。
江雨霏撅着嘴抱怨道:“高叔,你不要再喊人家丫头了好不好?都说了多少次了,人家已经二十了!二十了!”
“行!行!行!”高叔笑着回道。
卢瑟尴尬的看着对面两人的举动,只得咳嗽了一声,“嗯,不过不是录一首歌,而是两首。”
“对啦,我怎么忘了,刚才卢瑟在路上的出租车上用了十几分钟又完成了一首歌!”
“啥?在出租车上?十几分钟一首歌?现在的小年轻们写歌这么随意的?这种粗制滥造的作品能听得进去吗?这不开玩笑吗?”
饶是在音乐圈见识过世面的高叔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要不是这些话是从江雨菲嘴里说出来的,他直接会把卢瑟当成来无理取闹的混子赶出门去。
但是看到江雨菲说话时认真的表情,似乎又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想道:我倒要看看你这年轻人能有多大本事,我老高还看不透你小子的花花肠子?也就是糊弄糊弄女孩子,等一会儿录音时就露馅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高叔领着卢瑟和江雨菲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推开了一间房间。
卢瑟眼前一亮,虽然这个音乐工作室外面看着有些凌乱,甚至有些陈旧。
但是眼前这个录音室的装修和设备却颇为专业。
高叔径直走到了控制室的调音台前,伸手指向了真空隔音玻璃里面的录音室。
“去吧,需要配乐吗?”
“还没来得及写,我就用吉他自弹自唱好了。”
江雨菲赶忙一溜小跑从大厅里拿来了自己的吉他,递给卢瑟。
“用我的吉他吧!高叔这的吉他都太普通了!”
高叔在一旁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这丫头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啊!知道你那把吉他是大师手工打制的,但是也犯不上把我这的吉他贬的一无是处啊!
卢瑟接过吉他,冲江雨菲点点头,走进了录音棚。
高飞把对讲话筒举到嘴边,冲着录音棚里的卢瑟问道:“小伙子,你先练习一会,等觉得差不多了咱们开始录。”
卢瑟坐在高脚椅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吉他搭在腿上,手指轻轻地拨弄了几下琴弦试了一下音。
“不用了,高老板,开始吧。”
“什么?这小子也太狂了吧!都不用练习的?”高叔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啥还不咋样呢,就只会装逼!”
高叔咧着嘴坐在了调音台前,打开设备,向卢瑟打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填不满半排观众的电影,
直到散场时突然亮起灯,
字幕定格在某某出品和发行。
我目送他们行色匆匆,
像个自不量力的复读生,
完不成金榜题名的使命。
命不是猜剪刀石头布的决定,
那么任性!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
那我们算不算相拥?
可如梦初醒般的两手空空,
心也空。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
是否看过同样风景?
像扰乱时差留在错位时空,
终是空,是空。
数不完见证许愿的繁星,
没灵验谁来安慰坏心情,
十字路口闪烁不停的信号灯。
有个人,显然心事重重,
三个字,只能说给自己听。
仰着头不要让眼泪失控,
哪里有可以峰回路转的宿命?
我不想听。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
空气里弥漫着心痛,
可我们最后在这错位时空
终成空。”
看着录音棚里自弹自唱的卢瑟,高飞的嘴越张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