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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诗会(4000大章,新年好!)

  整个京都文人都十分清楚国子监的规矩。

  国子大门两边开,有才无财莫进来。

  一视同仁的对待所有无权无势的穷人。

  穷逼贱民滚远些!

  这便是国子监不成文的院规。

  嫌贫爱富,谄媚权贵。

  平日里若想进国子监求学。

  不说你得有人引荐,外加最基本的开路银钱,就是所乘马车最低也必须是双马之乘。

  也就只有每年四次的诗会,国子监大门才会一视同仁,只需要验明门帖之后,便可入内。

  ......

  许新年坐在轿子内,脸色十分难看,一阵青一阵白,时不时捂住自己嘴唇,强行压下呕吐的冲动。

  因为是同赵守一起,代表云鹿书院参加诗会,斯文盛事,坐青帘小轿可能应景一些,也能稍微凸显一些云鹿书院的大气,没曾想大气还不曾凸显,他自己先晕娇了。

  对此许新年就挺无语的。

  前世晕车、晕船、晕机、晕血、晕乃。

  没曾想穿越一遭,不仅各种晕没治好,还多了一项晕娇。

  所以......穿越一遭,就只治好了被叫做鸡爪的毛笔字?

  许新年一边难受着,一边拉开轿边侧帘,有气无力地问抬轿的娇夫:“还得有多远。”

  前头两位轿似是见惯了许新年这种欲吐不敢吐的情况,强忍住笑意,回答道:“过了路口就到了。”

  许新年噢了一声,无奈又坐了回去。

  ......

  小半时辰后,强忍着胃中不适许新年终于在摇摇晃晃中抵达位于北城处的国子监。

  一下轿。

  许新年便看到国子监门前已有不少读书人聚集。

  这群文人似在等候友人,同时也在临阵磨枪,打磨诗感。

  许新年一番粗略听来,只觉他们所做诗词,大都只是在伤春悲秋,终究逃不出国子监所设立的条条框框。

  大奉诗坛,终究孱弱。

  驻轿落地。

  身着一袭云鹿书院学子儒袍,百无聊赖的许新年瞬间便成了众人的焦点。

  国子监中虽说不乏有从云鹿书院转学而入的学子,但像这般,直接身穿云鹿学子儒袍出现在国子监门口,近百年来,除了那位老院长,便只有他许新年了。

  不过或许是因为今日特殊,众人也顾不得上前攻讦这位云鹿学子。

  许新年因此倒落了个清闲。

  又是小半个时辰后。

  左右不见老院长出现的许新年,恍然反应。

  以老院长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像自己一样从国子监大门进入?

  昨日听闻此乃长公主邀请,老院长想来最次也应该会与那位长公主一同出现。

  惊觉自己白等大半天的许新年这才大跨步来到国子监门前,递出自己的门帖。

  门口之人清淡瞥了眼许新年递来的门帖,倒也不曾因为他身穿云鹿书院儒袍而多加阻拦。

  验过门帖,许新年跟随接引之人,迈步于国子监院中。

  国子监作为大奉官办第一高等学府,书院祭祀着儒学圣人以及创校亚圣。

  院内建筑气势恢弘,文化气息浓郁。

  大殿重檐、九脊、谒山顶,灰瓦白墙,黑柱红拱,飞檐凌空,巍峨壮观。

  这与建于山巅之上的云鹿书院有着天壤之别。

  步入国子监大殿,屏息凝目。

  殿中有大奉皇帝手书匾额,正中为儒家圣人行教图石刻像,像下有石质台,上摆石香炉和石花瓶。

  香烟萦绕,更添几分庄重、几分虔诚。

  后壁左右立着立院亚圣,手书的‘存天理,灭人欲’六个碑刻大字。

  跟着引路之人,一路穿过大殿,走过后廊,来到书院回廊流水的后花园。

  直到看到眼前景,许新年才明白。

  国子监在某些方面确实比云鹿出院要开明开放许多。

  后院中。

  有一人工湖。

  湖泊两岸分设亭阁。

  一侧专供男士学子。

  另一侧专门女士学子。

  不得不承认。

  就单论这一点。

  国子监确是比云鹿书院要强上不少。

  云鹿书院虽也不是不允许女子入内,但真正有资格于学院中求学的女子,除皇亲国戚外,再无她人。

  许新年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抬目远望湖对面亭阁。

  亭阁之内,隐绰着有几位女士身影于湖对面亭阁之中。

  亭阁前,有层层白色缦纱随清风而舞。

  看不透帷幔之后人影,许新年有些失望的起身。

  看着远处随风飘动的轻纱,心中思索那位大奉未来的千古第一女帝,怀庆长公主今日是否会出现?

  ......

  国子监人工湖泊一侧。

  将许新年送至位置后,接引人便告辞离去。

  今日来参加诗会的除了像许新年这种寒门子弟,还有不少官宦公子,达官小姐,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个云鹿书院学子而浪费太多时间。

  许新年也乐得自在,全然没有一个身为云鹿书院学子初入国子监的拘谨,反倒洒脱肆意,一双眼睛胡乱张望着。

  今日国子监诗会,四周自都为大奉儒林学子。

  文人相聚,总免不了一番引经据典的交谈。

  许新年偷瞄着粗听了几句,不免心中长长叹息。

  无语望天,心中暗道幸亏初秋天的太阳不是太毒,不然这什么劳什子诗会上又看不到对面帷帐后的美女,还要听周遭文人的酸词儿,当真受罪!

  ......

  日渐正午。

  小湖两侧的亭阁内,慢慢坐满了人。

  学子们看似都是被接引人随意安排落坐,实际上靠近湖中心的一小戳位置上,坐得都是京都最为显赫的几位权贵公子小姐。

  而在湖中心的亭阁内,许新年隐约看到一道绰约身姿。

  秋风拂动幔华庭,袅袅身姿半隐约。

  如果许新年的猜测没错的话。

  那道隐隐卓卓的袅袅身姿,定是那位长公主无疑。

  ......

  许新年的位置算不得靠前,甚至有些偏僻。

  作为‘寒门出身’,且还身穿云鹿书院学子儒袍而来的云鹿文人,许新年自然不可能会被安排在什么重要座位。

  可即便他坐得偏僻,总归也有一同被偏僻处理的‘穷酸文人’靠着。

  在许新年身旁,同样有几个看上去衣着普通儒袍的‘穷酸文人’。

  这几人倒也不是真就那么穷酸,只是与当下诗会上的显赫众人相比,显得寒酸不少,可即便再寒酸,也是比许新年这个‘云鹿学子’还奢华不少。

  几人见许新年身着云鹿学袍却出现在国子监诗会,于是好奇上前行礼相见,准备套些背景。

  没曾想许新年笑容可掬,风轻云淡间却是回答得滴水不漏。

  嗯嗯哈哈半天,那些人依然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年轻人为何出现于此。

  聊了几句,不免觉得有些无趣,所以各自讷讷退开,静待诗会开场。

  ......

  秋风温柔,树影飘拂。

  轻轻柔柔的秋风可着劲儿地往人脸上亲。

  初秋之风,不似寒冬冷风那般肃杀严寒,反倒是像温润小手,轻轻抚过脸颊,十分舒服。

  无论前世还是前身,许新年都觉得自己并非一个放浪形骸之人,可即便自己强睁着眼帘,听着场间诗来词去,看着席上酒来筹往,但被这小风一吹,太阳一晒,觉得诗会实在无聊,竟莫名感觉脑袋昏沉,瞌睡上脑。

  又模模糊糊听得四周文人吟诗作对。

  像什么:“八百里秋闱场,今朝昂头跃。”

  又有什么:“杯酒意,半腔豪情一壶酒,壮志心,一世风流半夜情......”

  还有什么:“京都人物尽风流,喜有国子铸风骨。”

  许新年暗暗咂舌。

  瞌睡都被这群人所作之诗惊醒。

  许新年无语摇了摇头,撑着自己身体又坐起了一点,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虽说他本身是不会作诗,但奈何脑子里记的诗多啊。

  如今听到周遭之人所作诗词,胃中莫名一阵翻涌......

  作为云鹿书院学子,代表跟随老院长代表云鹿书院参与国子监诗会,许新年自不会将心中的不屑与恶心表现在外。

  揉了揉发酸的胃部,许新年又木讷的张望起来。

  这一望,却看见了几位半熟不熟的人物。

  这几位坐的竟也不是最靠近湖中心的位置。

  正是昨日被许新年丢进某个地方的周虚。

  在周虚身旁,围着好几个青年才俊。

  他们虽坐在周虚身旁,目光却都有意无意的望着,与周虚隔有约莫两米远的另一少年郎。

  那少年郎粉面白皮,一副纨绔子弟样。

  按照诗会场地位置的摆放规矩,少年郎的位置应该靠近周虚。

  可不知为何,这位少年郎的位置却离周虚有两米之远。

  不仅如此,少年郎似乎对周虚还很厌恶。

  每每望向周虚时,总会下意识捂上自己的口鼻。

  可少年郎即便表现得如此厌恶,周虚仍旧如丝毫察觉不到一般,频频朝他望去,更是轻唤其为大哥。

  ......

  周虚似是察觉到身后有目光扫视自己。

  隔了十数米远,算得上是靠近湖心边缘,有足够距离表现自己三息风姿的周虚转过头来,一看是许新年,面色一变,再也无法保持儒雅风度,下意识里把手中刚打开准备招摇的折扇扔在了桌上。

  因为此时诗会还不曾开始,众人都在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儿,便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位三息公子的反应。

  坐在周虚身旁的几位富家公子发觉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望来,一下子便看到躲在被安排于偏僻角落的云鹿学子许新年。

  众人皆露疑色。

  心想能出现在此的皆是京都城中达官贵胄、满腹藻华的读书人,他一个身着云鹿书院学子服的云鹿书院学子为何会出现在此?

  对上众人目光。

  许新年大方点头,微笑回应,像是于云鹿书院对上友人的目光那般,清澈明媚!

  那群人低声议论了些什么,对上许新年明媚笑容的目光中略显出一丝阴沉的笑容。

  原本一心想要取许新年性命的周虚,在低头商议一阵后,脸上却是多了几分快意。

  ......

  片刻之后。

  也不知道在场谁人高呼了一声。

  “长公主到!”

  许新年心头一震,原本还有些昏昏欲睡的头,瞬间清明。

  举目四望。

  因为位置实在偏僻,最终只看到一道雪白身影,在湖中心雪纺帷幕的遮盖下,闪入亭阁之中。

  “嚯......身材真好啊!”

  许新年心中轻叹一声。

  其实他看到了个鸟的身材。

  只是......

  在他印象中,长公主的身材就该是那样。

  至于具体是哪样......只能存于脑海。

  不可说...不可说!

  ......

  果然。

  随着长公主到场,人群中喊出的那一句便是:“云鹿书院赵院长到!”

  此声一出,全场沸腾。

  众人的议论声瞬间响起。

  “云鹿书院赵守来国子监作甚?”

  周遭有死忠国子监的愤青文人,更是小声直呼赵院长大名。

  儒生素养直接就喂了狗!

  “听说那赵守前几日突破至了大儒境,今日来国子监,该不会是......”

  “极有可能,云鹿书院积弱已有二百年之久,如今终于出了一个二品大儒,可不得好生来国子监张扬一番。”

  “张杨?看那老头的气势,今日怕不是要血洗国子监。”

  许新年:“???”

  听着周遭众人的议论,许新年一整个无语了。

  且不说赵守今日来此为何。

  就是你们几个所坐的这个位置,距离湖中心隔了十万八千里,你们看得清个鸡儿气势?

  有别于云鹿书院赵老院长的出现,惹来骚乱一众国子监死忠粉的笑声低估与轻声猜测,之后陆续到场的几人,则是让他们兴奋高呼,大有一番扬眉吐气之感。

  一番冗长的流程过后。

  诗会终于在湖中心走出的那名女官模样的少女,那声‘开始’中正式开始。

  许新年抬眸远眺,隐约间感觉那女官有些眼熟,但又因为隔得太远,实在看不清眼貌,只觉那道身材,看着属实有些眼熟。

  ......

  国子监一年的四场诗会,说来流程基本大差不差。

  无非就是国子监几位大儒轮流讲经。

  其意思每年都大差不差,无非就是一些为名劝学、为利劝学、为官劝学......而后便是由此次诗会的主导人选题,由学子现场作诗,交于大儒评定后选出前三甲。

  而所选出的前三甲,只要不出意外基本就是内定了本年春秋闱的入闱名额。

  这......也就是为何,那么多读书人对诗会如此热衷的原因。

  一朝诗词出,名可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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