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不怎么关注粉丝变化的莫娜，在开播玩游戏的时候，注意到直播间三千多人都愣住了。

　　不过还好陈生提前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告诉她奇奇怪怪的弹幕不用理会。

　　“那天玩游戏的男主播还好吗？”

　　“为什么今天只有你一个人直播？”

　　“无意刷到，邪魔退散（红旗红旗）。”

　　莫娜等待匹配的间隙，看着奇奇怪怪的弹幕，觉得有些好笑。

　　虽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起码人气增加了不是坏事，哼哼，下次恰饭可以多拿点钱了呢。

　　这样下去就能快点挣够十五万，开一家属于自己的恐怖屋了。

　　由于陈生上次整活带来的热度，再加上大马猴直播出意外，卧室灯泡炸了“不小心”证实了谣言。

　　直播间第一次逼近万人大关，即使放在整个游戏分类也是不小的流量。

　　很多来看陈生情况的吃瓜观众，看见莫娜这样一个可爱少女在玩游戏，还是最近热门的FPS网游，技术还相当了得，也就接着看下去。

　　“不懂就问，这个游戏上超凡很难嘛？”

　　“谢不邀，属于直播间百分之九十九观众接触不到的层次。英雄联盟玩过没？跟那个的超凡大师段位一个难度。”

　　“没玩过，我只玩过农药。”

　　“哦没事了，小孩子写作业去吧。”

　　“笑了，真有无畏约定玩家秀存在感啊，哥们都是玩DOTA和CS的。”

　　“笑了，真有人玩DOTA秀优越感啊，我只玩魔兽争霸的。”

　　话题很快就从“男主播是不是中邪了”变成了“到底玩哪个游戏才是人上人”，并且更加火爆。

　　莫娜不明白，只是一味秀枪法和操作。

　　但是经常注意到了对方的轨迹，鼠标和键盘却跟不上反应速度。

　　“这是真牛逼，用特么的几十块的蓝牙鼠标能上超凡……”有人很快感叹道。

　　很快有人发弹幕：“我受不了了，主播去买个好点的游戏鼠标和键盘吧，现在这个垃圾外设看的我难受。”

　　“嚯，主播钱是大风刮来的？你说换就换？”

　　【拖把粘史天下无敌送出跑车*5】

　　“再叫？”

　　……

　　莫娜看人气前所未有的爆炸，一直播了快四个小时才下播，看着直播收益，呆了半天。

　　“一二……三……四”

　　天呐，四千多，能买两千多罐可乐！

　　陈生这边的某音后台私信也收到了新的商家合作意向消息。

　　这很正常，就这么直播几个小时的功夫，账号粉丝又涨了小两万。

　　这种难得的热度不仅是主播想吃，商家也想吃。

　　“莫小姐你好，我们是雷龙外设的商家，这边有一个合作想跟您谈谈。”

　　陈生回复道：“第一我姓陈。”

　　“第二，我是男的。”

　　……

　　“不好意思，发错消息了。”

　　陈生：？？？

　　一点小插曲过去，陈生加上商家的微讯，两人打了个电话聊天，很快小莫玩游戏账号就又恰到一个大单子。

　　光是前期的合作费就给了两万，后期如果直播间带货指标完成，还会再加两万。

　　挂掉电话，陈生开始怀念起【人生如戏】大佬起来。

　　这位大佬来直播间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可能就待个二十分钟就走了。如果榜一还在的话，那就来去如风，如果新的一月开始，就刷个某音一号稳固榜一再走。

　　“吃个饭的功夫，又是回消息又是打电话的，工作这么忙？”边上的陈母夹着一块排骨放进陈生碗里，满脸担忧。

　　唉，都怪自己跟老陈不争气，自己的宝贝儿子就是想躺平啃老，也没有资本给他啃啊。

　　四线城市的这么一套老房子，就是卖了也不够凑川南好地段房子的首付的。

　　陈生摆摆手。

　　陈母不高兴了：“多吃点，难得回来一趟，你看看你都瘦了。”

　　他笑嘻嘻解释道：“摆手不是拒绝，而是不够，再来一块。”

　　“就知道耍嘴皮子，我问你，老吴家那孩子挺好一姑娘，怎么就不聊了。”陈父明显还耿耿于怀，放下酒杯瞪了他一眼。

　　“行了行了，喝点酒不知道东西南北了？要我说不聊也好，老吴家那孩子哪里配的上我家儿子。”

　　陈母不高兴了，心里还在惦记着之前的李梦婉。

　　当年陈生读大学，跟家里打视频电话的时候，小姑娘隔着屏幕喊阿姨的模样，她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嘴都快笑裂开了。

　　哎呦喂，这种斯斯文文知书达理的小姑娘要是喊自己一声妈，以后陈生但凡跟她说话声音大点声，自己都得过去给他两巴掌。

　　她连以后抱孙子起啥名字都想好了，结果还没毕业就传来分手的噩耗。

　　不夸张地说，陈母emo的时间比陈生这个失恋的还久，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跟自己宝贝儿子多说话。

　　“爸妈，我这不是才二十二，还早着呢，催婚也不是你们这么催的。”陈生放下饭碗有些无奈。

　　陈母嗔怪道：“什么二十二，这个月生日一过就是二十三了，过完年就二十四了，那就快二十五了，还早？”

　　“嚯，一年长三岁，多稀奇呢，我再多活几年我干脆就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就知道贫嘴，吃排骨！”

　　吃过晚饭，陈母去隔壁刘阿姨家里搓麻将，陈父喝的醉醺醺躺沙发上看电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电视，反正声音开挺大，眯着眼睛歪着头，捏着遥控器不松手。

　　陈生看了半天，确定他睡着了，走到电视前面试图调低声音。

　　陈父猛然惊醒，立马眼睛睁大坐直了身子，“你干什么？”

　　他无奈地说：“爸你要是困了你就回房间睡觉，天冷了在客厅睡觉容易感冒。”

　　“胡说，我这不是在看电视？”

　　等到陈生回到卧室不久之后再出来看他，又是眯着眼睛歪着头，凑近了还能听见呼噜声。

　　这下他知道自己老爸为什么声音开这么大了，合着都是试图掩盖自己睡着的事实。

　　陈生从二老的卧室里找出厚一点的毛毯，盖在他身上，轻轻关上门走出了家。

　　正是十月秋季，晚上月明星稀，四线小城市不像川南热闹，八点刚过，街上的商户就有关了一半，清清冷冷。

　　好处是少了些喧嚣，路上的行人脚步也慢很多，多是一些饭后散步的大爷大妈结伴而行。

　　陈生漫无目的的闲逛着，看见什么好玩的东西就拍下来跟莫娜分享。

　　路边一棵随风轻摆的柳树，老街陈旧得很有美感的招牌，街边一只流浪的脏兮兮的狸花猫……

　　最终在熟悉又陌生的桥边，靠在栏杆上，给小魔女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莫娜的声音响起。

　　“没什么，有点想你。”

　　脚下的河水静默不语，月亮挂在天边，被云雾遮住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