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荷娜追问：“你说我表姐那么轻易就答应了你做人体模特？”

　　赵元熙说：“按照我们学校的规定，招聘人体模特，都会详细跟应聘者沟通，说明可能的影响，要应聘者完全自愿，而且考虑得很清楚，才会跟她们签约。”

　　具荷娜对崔根硕说：“我表姐不是个那么开放的人。她连比基尼都不穿的。”

　　半岛虽然是个非常开放的国家，小电影、韩漫、颜色小说、红灯区等司空见惯，做人体模特也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但一般女孩还是不会选择抛头露脸，赤身果体。

　　崔根硕说：“人是会改变的。也许她在做平面模特的过程中，思想在一步步转变。”

　　人的底线是一步步拉低的。

　　好比做网络主播，MCN机构在高校开学季，会让校园代理去游说女大学生加入，一进去就签合同3-5万工资保底一年，每个月只需要直播达到多少时长。

　　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尤其从农村出来的，一下子就能拿到几万的“零花钱”，哪里抵受得了这种诱惑？

　　然后在直播过程中，机构会不断洗脑让主播擦边，讨好榜一大佬。

　　主播又在跟别的主播攀比中逐渐迷失。

　　于是底线就会一步步放低，从正儿八经，到擦边，最后基本都走上和榜一线下开房的必经之路。

　　赵元熙说：“我觉得白智英是真的想为艺术献身，也是给自己的青春留下最美丽的印记……”

　　画室。

　　赵元熙宣布：“收工。下课。”

　　白智英穿上衣服。

　　学生们散去。

　　“赵教授，我今天的状态还行吧？”

　　赵元熙赞许：“挺好的。”

　　白智英很开心。

　　赵元熙忽然问：“有没有兴趣担当我一组作品的主角？”

　　白智英欣然答应：“求之不得。”

　　赵元熙微笑：“后天晚上八点，到画室来。”

　　“好的。”

　　赵元熙提醒：“你好像长了几十根白头发。”

　　“你真细心。我从初中起就有白头发。”

　　“多吃点核桃，还有蜂蜜也可以让头发变黑。”

　　“谢谢，我会试试的。”

　　“我那里有一罐桃花蜜，留着没用，改天我带给你。”

　　“那首先谢谢了。”

　　数日后。夜晚。

　　画室。

　　白智英躺在一简易的木板床上，背对赵元熙。

　　赵元熙在凝神画着。

　　他画完最后一笔，长吁口气：“大功告成！”

　　白智英疲倦地瘫倒在床。

　　赵元熙走过来：“要不要我帮你按摩按摩？我学过推拿。”

　　白智英欣然：“好啊。”

　　赵元熙帮白智英按摩着背脊：“你知道吗？一开始见到你，我就惊叹你是完美身材，就是我心目中要找的理想人体对象。”

　　“是吗？我的身材真有那么好吗？”

　　“简直是上帝的杰作。”

　　白智英忽然翻过身来，注视着赵元熙。

　　赵元熙有点回避她的目光。

　　白智英突然抱住了他。

　　赵元熙下意识地想挣脱。

　　白智英抱得很紧。

　　画板上白智英的人体油画像。

　　二人发生完关系后，躺在小木床上。

　　白智英似乎获得了新生：“你有没有发现我什么不一样了？”

　　赵元熙轻抚她的鬓发：“你的白头发没有了。是不是我送的蜂蜜起了作用？”

　　白智英甜笑：“是的。”

　　“我再送一样东西给你。”

　　赵元熙拿起画笔，即兴在白智英肩画起来。

　　白智英微笑“享受着”。

　　赵元熙画的一只蝴蝶。

　　“你是一只玉蝴蝶。纯洁，透明。”

　　白智英轻轻吹干了蝴蝶，摸挲着，沉浸在喜乐之中。

　　具荷娜忍不住打断赵元熙的讲述：“你把自己形容得跟倜傥风华艺术家一样，让全世界的女人都对你着迷！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有那么魅力无限吗！”

　　崔根硕：“自恋的人都比较盲目自信。”

　　赵元熙：“我可没有夸大其词，确实是白智英主动说迷上了我，也没有拒绝我的亲近。”

　　具荷娜愤怒：“哼！你还不是那种不负责，不主动，不承诺的三不渣男！”

　　她说着，有意无意地乜了崔根硕一眼。

　　咳咳！姐姐你这是指桑骂槐吗？

　　崔根硕连忙把火力集中在赵元熙身上：“赵元熙，你不要试图推卸责任，根据河政宰等的证人证言，还有白智英的手机等聊天记录，很明显你对她做了一些很过分的行为！”

　　他这话其实是吓唬赵元熙的，白智英的手机并没有什么清晰的聊天记录。河政宰也没有效的证言。

　　赵元熙还是被崔根硕唬住了。

　　他沉默半晌，缓缓地说：“我承认，有些行为可能不是太好……”

　　酒店。

　　白智英躺在床上，被捆绑了双手。

　　赵元熙拿了个充气大锤子，狠狠地击打向她。

　　如是“虐待”着。

　　白智英则逆来顺受。

　　赵元熙掀掉她的外衣，露出小背心，发现她肩头有一只纹身蝴蝶。

　　白智英甘之如饴地笑着：“这是我让纹身师傅按照你画的样子纹出来的。”

　　赵元熙蹙着眉：“你知不知道纹身可能令你丢掉人体模特的工作？”

　　“我不后悔，只要有你。”

　　“这毁掉了完美的你。”

　　白智英不由后悔：“是吗？那我去洗掉它。”

　　赵元熙想走，被白智英一拉拉到床上。

　　“我们不会有更深的发展。”

　　白智英惊愕：“为什么？”

　　“你这是明知故问。我有妻有儿。”

　　白智英爬到赵元熙身上：“如果你真的爱我，可以离婚。”

　　“白头发可以拔掉，老婆孩子不是说甩就甩的。”

　　赵元熙将白智英推下来。

　　白智英很痛苦。

　　二人沉默着，背对着背。

　　白智英突然坐起来，歇斯底里地：“我不管，我要你跟你老婆离婚！”

　　赵元熙错愕：“你说什么？你疯了？”

　　白智英胁迫地：“你要不离婚娶我，我就将我们两人的事捅破，大家一拍两散！”

　　“神经病！我们是成年人，你想问题理性一点好不好？”

　　“为了你，我连人模那么好的工作都可以丢。为了你，我和我爸吵了一架，气得他搬了出去住。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干！”白智英固执地，“要得不到你，我活着毫无意义！”

　　赵元熙捉着她的双手：“智英，你冷静听着，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你回去慢慢冷却，思考清楚，不要头脑发热，一时冲动！”

　　“就是再思考一万次，答案还是一样的！”

　　赵元熙正色地：“总之我警告你不要伤害到我和我的家庭，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他甩开白智英，跳下床。

　　白智英试图阻止他离开。

　　赵元熙狠狠抽了她一巴掌。

　　白智英被打懵了。

　　赵元熙扬长而去。

　　“赵元熙，你个混蛋！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