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赵氏春秋:从狸猫案开始

第59章 夜探国公府2

  程岱宗死死盯着胖子,若不是有任务在身,他定要狠狠踢对方的屁股。

  胖子露出一个欠打的笑容道:

  “程老弟,咱可不兴急眼啊,刚才你说我是累赘,现在扯平了。”

  少年冷哼一声,转过头去,胖子又朝李环道:

  “李哥,没想到你这功法不仅可以解毒,还能帮别人解春药,到底什么来头?”

  “我也不知道。”李环摇摇头。

  说起这事,他还有些遗憾。

  小时候不懂事,觉得那位便宜师父邋里邋遢,丝毫没有高人风范,练起功来也没有多用心。

  后来师父走了,他却渐渐察觉到功法的妙处,此时再想询问,已经没人给他答疑了。

  就在他回忆之时,房间内突然传来响动,几人立刻屏息收声,从窗缝望了进去。

  直接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一个中年蓄须的男人满脸阴郁走了进去。

  他站在屏风前,朝正在摇动的床榻方向道:

  “畜生,都这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做这种事?”

  中年人声音严厉,让正在颠鸾倒凤的男子动作一滞,随即年轻男子麻利穿好衣服下床,快步来到中年人身边,压低声音道:

  “爹,这大半夜的,您怎么来了?”

  中年人没有回话,瞥了眼屋里,儿子立刻会意,朝衣衫不整的两名女子道:

  “你们先滚出去。”

  二女不敢多言,连衣服都来不及多穿,低头快步出了房间。

  窗外三人见状,连忙各显神通隐匿身形。

  李环二人轻松扯动绳索上了房,胖子武功最差,只能躲在一个大盆栽后头。

  好在外面天黑,两女子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待二女脚步远去,屋内重新响起谈话声:

  “爹,出什么事了?”

  “你还好意思问?”

  “我可都是按您的吩咐,这三个月躲在家里,没惹出半点事端。”

  男人直直看着儿子,最后叹了口气,走到桌旁坐下道:

  “聂远想翻案。”

  “让他翻呗,再有三天替罪羊就要被问斩了,他能闹腾出什么来?”

  齐玉壶同样在桌边坐定,给自己倒了杯茶。

  男人皱眉道:

  “听说,骆轻舟已经把你给供出来了。”

  齐玉壶拿到嘴边的杯子一颤,再度放下道:

  “唐知县那边?”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虽然咱们给唐成送了不少礼,他也都照单全收了,可就怕他是故意引咱们的。”

  齐玉壶不屑道:

  “呵,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些年要不是爹您照应他,他早就被免职回家种红薯了。”

  “话虽这么说,可骆轻舟没死始终是个隐患,若他真的开口指证你,唐成又和以前一样犯了浑,跟咱们死磕到底,对谁都没好处。”

  “爹您想怎么办?”

  中年人眼中闪过一抹阴霾,冷声开口:

  “我已经请了杀手去狱中了结骆轻舟,此事过后,你给我滚去春临应试。

  为父已经跟秋闱主考魏大人打好了招呼,给你预定了个举人头衔,以后咱们家的家业还要交到你这个不肖子手上……”

  中年人说到这,突然停住话头,眼神锐利打量着儿子。

  后者下意识挪开视线,显然心里有鬼。

  齐暨在儿子身上打量一圈,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神色猛地一变,声音比刚才还要冰冷几分:

  “你的家传戒指呢?”

  齐玉壶扯动一下嘴角,“勒手,没戴。”

  “拿出来,我看看。”

  “爹……”

  啪!

  屋内响起清脆巴掌声,这一下打得极为用力,齐玉壶嘴角都渗出了血迹。

  他不敢去擦拭,低着头道:

  “那晚贞娘反抗激烈,孩儿不注意被她夺去戒指,事后等她尸首被丢入河中,孩儿才发现戒指丢了。”

  说完,他又赶忙抬起头补充道:

  “爹,县衙那边验尸没有提及戒指的事,想来早就沉到河底了。

  就算被谁捞到,我也可以说是不小心遗失的。”

  齐暨强忍怒气看向年轻人,若他不是自己儿子,齐暨定然也要将其掐死投河。

  “哼,你好自为之吧。”

  男人撂下一句话,起身离开了房间。

  屋外几人此时已经得到自己需要的情报,顺着绳索再度爬上房顶。

  程岱宗一脸气愤道:

  “这个齐玉壶果然是真凶,咱们按原计划,把他抓回衙门。”

  胖子摇摇头,“现在不能按原计划行事了,没有充足的证据,他是不会招供的。”

  “那就打到他招为止。”少年指节捏得啪啪作响。

  胖子看了他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道:

  “岱宗,你啥时候能长大啊?他是齐国公的儿子,未来国公爵位的接班人,哪个敢对他动刑?

  就算真给他打一顿,他也认了罪,回头带到衙门,他再反咬一口,说被咱们屈打成招,到时有麻烦的就是咱们了。”

  “那就把他打死扔河里,也算恶有恶报了。”

  “你这样又和他有什么区别,而且把他打死也救不了骆轻舟。”

  接二连三被否定,本就没什么耐心的少年皱着眉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该怎么办?”

  胖子凝神思索片刻,开口道:

  “刚才齐国公说找了杀手对付骆轻舟,咱们不如就守株待兔,逮住杀手,让他吐露出雇主。

  买凶杀人可是重罪,到时不仅陈夜壶逃脱不了,连他爹也要跟着定罪。”

  李环看了眼月色,开口道:

  “时间不早了,对方随时都可能动手,咱们得赶快去县衙大牢保护骆轻舟。”

  “撤!”

  几人异口同声。

  ……

  县衙牢房,灯火忽明忽暗。

  值夜狱卒仅有三五人,其中两个打着哈欠,另外两个喝酒摇色子,不过显得有气无力。

  最不受待见的年轻狱卒依旧尽职尽责巡视着牢房,那些表面对他笑呵呵的囚犯,好一些都在心中暗骂。

  若不是这家伙,他们早就挖开密道锯断栏杆逃出去了。

  来到最里面的死囚室,名为燕釜的狱卒往里看了眼,不日就要处斩的骆轻舟正躺在草铺上酣睡。

  死到临头,他却没什么心事,该吃吃该喝喝,原本瘦削的体型反而强壮了几分。

  燕釜心中五味杂陈,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两名年轻人也算熟悉了。

  眼睁睁看着一个好人被冤杀却无能为力,他已经开始怀疑起自己做狱卒的意义了。

  兴许这件事过后,他会请辞离开,学着聂远以前那样,参军杀敌博得军功。

  只有手握权力,才能为这不公的世道带来公道。

  巡视一圈后,燕斧转身离去。

  他刚走不久,一个黑影便从上方悄然落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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