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春晓匆匆赶至绿柳居。
硬是把还在睡梦中的金乡从被窝里叫醒,拽着她一路来到了‘棺宦之家’。
此时的棺材店内,难得地满员了。
金乡睡眼惺忪,满脸不满地嘟囔道:
“春晓啊,有啥事非得大清早叫醒本小姐,还跑到这棺材店里来开会,高掌柜这兴趣可真是别致得很呐。”
说着,她揉了揉眼睛,开始左右打量起店内店外。
只见数十具刷成明艳大红色的棺材摆满各处。
金乡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
“谁要是买个棺材放家里,把钱财搁里面,小偷晚上去了估计都不敢伸手摸金,生怕沾了晦气。”
对于高盛而言,这大红棺材卖不出去本就是他心中暗自期望的。
此刻听闻金乡这么说,赶忙顺着话头道:
“用棺材装金银财宝,金乡果然头脑灵光,这想法新奇得很呐!”
邓范一听,也不甘落后,连忙说道:
“公、公公子,邓范认为,这棺材要是做成可拆卸的,平日里放在家里能拆成床板供人睡觉,等人去世后,再装配成棺材,岂不是一棺两用,妙哉妙哉!”
高盛不住点头,满脸赞赏地附和道:“士则,你这创意简直如天才一般,值得好好考虑考虑。”
钟毓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实在忍不住了,大声说道:
“你们这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创意啊!”
显然,众人都已经被高盛带歪了,只有钟毓还保留着正常人的思维。
轲比能也开口了:
“师傅,我觉得这棺材要是加上四个轮子,再配上马匹,就能临时做成棺车,方便运送。”
高盛笑着夸赞道:“好徒弟,有想法!不过加上四个轮子,得加钱!”
春晓也微笑着说道:
“棺材用丹砂涂成大红色,丹砂有防腐的功效,人进了这样的棺材,腐烂的速度可比普通棺材慢得多。”
高盛一听,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这可真是个巨大的卖点!不愧是用丹砂做胭脂的春晓!”
看到高盛这般卖力地回应春晓,金乡的脸色微微一变。
轻哼一声,起身便要离开,嘴里还随口甩下一句:
“亏你们还这么开心,红棺寻常百姓用本就是僭越,依我看呐,这店迟早得黄了!”
众人望着金乡离去的背影,一时都没了言语。
高盛心中暗自喃喃道:“这还用你提醒?红棺材老百姓用,可不只是僭越的问题。
关键是这兵荒马乱的时代,老百姓哪能用得起啊?大多数人都是用席子卷一卷就入土了。”
钟毓满脸无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你们是不是都疯了,这都什么思维啊?难道能力商肆如此成功,靠的就是这不走寻常路?”
高盛面对众人的反应,早就习以为常,一脸轻松。
大步走到钟毓身边,将钟毓拉到一旁。
顺手把一张平整的棺材板当做桌子,从怀里掏出一把薄薄的竹片,笑着说道:“帮大哥写上几个字。”
钟毓有些腼腆,连忙推辞道:“大哥的行书举世无双,为何还要小弟代笔?”
高盛解释道:“正规场合,还是楷书比较合适。”
在高盛的指挥下,钟毓拿起笔,用红色的丹砂在卡片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帝”和“相”二字。
写完后,高盛陷入了沉思,嘴里喃喃道:“用什么来形容官员的等级比较好呢?”
在大汉,最大的官员便是三公。
三公下面是九卿,九卿之下是各级官员,一直到县乡的县令等等。
官员之间的品级看的是俸禄,有两千石、一千石、六百石、四百石。
但是用这些复杂的数字,代表官员的等级又太过繁琐。
高盛突然想起“九品芝麻官”这个冷梗,眼睛一亮,干脆决定把官员从一品排到九品。
“对!就这么办!”
高盛立刻吩咐钟毓在其他卡片上纷纷写上一到九,一共写了十六套,再加上之前写好的“帝”和“相”,总共 146张卡片。
卡片准备好后,高盛把轲比能、钟毓、王平、邓范都叫了过来,刚好凑齐五个人。
“来吧,本公子今日教你们玩一款,竹牌游戏!”
高盛开始讲解着规则:
这款竹牌需要五个人,五个人依次摸牌。
摸到“帝”的时候,你变成为此局的帝王。
摸到“相”,你便是此局中的丞相。
剩下的三个人就是奸臣。
三个奸臣的目标是推翻皇帝,如同董卓。
摸到“相”的人,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并且潜伏在奸臣的队伍里,默默保护“帝”。
这套牌里面,帝先出牌,帝是最大的牌,相是第二大的牌。
剩下的一到九,代表一品到九品的奸臣。
字数越小,官威越大。
例如,一个二品大于一个三品,两个二品大于两个三品。
但是出牌的必须根据数量,三个五品,必须有三个大于五品的牌去压制。
“帝”和“相”两张牌,可以协助其他的臣子牌。
比如三个五品,小于“帝”加两个四品。
拥有“帝”先出牌,然后其他人按照顺序出牌,谁出完了手中牌便取得名次。
最后根据五个人的名次,决定本场胜负。
皇帝第一名,丞相第五名,便是平局。
皇帝第一名,丞相第四名,则皇族赢。
丞相第二名,皇帝第五名,则奸臣赢。
这套牌的名字叫做“保皇”!
......
五人知晓规则后,半知半解便开始打起了“保皇”。
这一打,便不可收拾。
三轮后懂了规则,五个人便下起了赌注,一人十钱,小赌怡情。
下了注后,更是一片腥风血雨,当五个人感受到疲劳的时候已经傍晚。
还是春晓逼着众人吃饭,战局才暂且停止。
钟毓输了好多钱。
一直作为高材生,从小到大别人家的孩子,此刻的败北让钟毓内心受挫。
“大哥,我跟你还没几天,钱又被你们赢了回去,我这是白干了啊!”
高盛浅笑:“打牌如经商,商场如战场。
是不是发现自己学的十年儒道,一旦进了战场,百无一用?”
“哎~~~”此刻传来钟毓无奈的叹息声。
既然这“保皇”如此好玩,接下来便是常规操作了!
在南大街扫荡,拆迁收购租赁各种商铺。
起码收下十栋商铺,然后装修成牌庄。
上次开发刮刮乐收购了大量竹片,刚好统一制成竹牌。
然后牌庄里面开放桌椅,为客户们提供保皇牌娱乐。
大汉本就没什么娱乐设施,青楼门槛也高。
根据之前刮刮乐的经验,这保皇牌庄肯定是大火。
保皇牌庄收费标准借鉴青楼的香水费,每桌客人每个时辰收取五杯红茶的费用。
亏钱的模式则是借鉴瑞仕钱庄,靠的是几乎为零的收入,以及到期的巨额房租!
对!这就是本公子租房的意义。
到了年底,瑞仕钱庄十栋商铺、保皇牌庄十几栋商铺加上绿柳居。
到时候放出风去,能力商肆盲目扩张,甚至无法支撑旗下产业的租金。
由京兆尹府来强制回收商铺,本公子卷着铺盖,灰溜溜回到高府。
被万民唾弃,孔融冒死退婚!
我真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