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勘同外公外婆回到公寓用过午餐后,外婆就拉着李勘坐到阳台,手里还拿着几本册子。
李勘也是看着眼熟,等到外婆翻开才知道,这些算是她们家的历史了,最靠前的自然是这些年李勘负责的全家福什么的和他大学期间的许多作品。
“我家小勘也长大了,看看你这些作品,顶事了呢。”
再往前翻,外婆伸出手抚在李勘头上,“你看这些,你已经就那么小小的一点大,现在都这么大了,外婆也老喽。”
“外婆怎么能老呢,您还得等我结婚生孩子呢。”李勘也是一笑,主动伸出手接着往前翻,正是李勘父母的各种合照,直到结婚照才有所变化。
“当年你妈就那么草率的和你爸偷偷公正了,差点没把我们气死,还直接躲到国外去了,要不是第二年直接带着你回来,心疼她,不然打断她的腿。”李勘也是第一次了解他父母的故事也是惊奇,“那我爸呢,外公那么疼我妈,我爸怎么过关的呀?”
“哼,你爸在门外跪了一晚上,要不是看在你妈的份上,唉,每次想起来都气死我。”外公幽幽声音从外面传了,听着满是幽怨的语气,李勘直接笑得差点背过气去,真没想到,自己那个古板的爹,当年手段还不少。
“哼个什么,你要不是你惯着李勘他妈,她能那么胆大包天吗?坐着干什么,还不给小勘切水果去,一天没点事做。”外婆不满的训斥着外公,可见这些年怨气还是有的。
李勘也不说话,接着翻,看到了母亲从小到大的样子,整个一野孩子,每张照片里都像个男生似的,他心下也是好奇,他母亲是怎么长成现在温婉的性格的。
再往前,就是不多的几张黑白照了,照片上的男女应该就是李勘的外公外婆了,没想到外公年轻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帅呢。
“话说外婆啊,你和我外公是怎么在一起的呢?”
“我们那个年代能怎么在一起呢,相亲认识的呗,两边条件都合适就在一起了。”外婆转过头看着厨房里的外公,眼睛一眯,陷入了回忆。
不过李勘没给外婆什么时间,打断并问道:“那外婆你没有什么意见吗?就这么直接和外公在一起了?”
“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你外公的便宜,当初我们都是一个地方的,互相至少也是知道长相的,你外公挺愿意这事的,而我条件差不少,甚至后来我读大学都是你外公供出来的。心里不愿意又能怎么样,就这么过呗,这么多年都下来了,也没啥好说的了。”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从一开始无奈地妥协,到后来已经相处成了习惯,依路视磕磕绊绊,早就变成了不可磨灭的亲情。
在回过头来看着寥寥的几张照片,几乎记录了李勘外公外婆那奇怪的爱情的全部,到后来有了李勘母亲,就很少能看到他们单独的合照了。这也许就是摄影的魅力吧,每张画面背后承载的记忆都是丰富的,简单几张几乎就把一对一起走过60多年的夫妻的故事都保存了下来,或许没那么多专业手法,但其中的价值是无限的。
想到这里,李勘才理解他长时间以来为什么会失去激情,流水线生产似的拍摄,无论多精致,都没法给人共鸣。毕业后的李勘,虽然拍了很多,美则美矣,没了作品背后的东西,审美疲劳当然是迟早的事。
到这,李勘更加坚定了昨晚意外的灵感,记录一个人的成长,相当有意义了。同时,他心里对于老本行的抵触也淡了不少,毕竟用的心思少了许多,在保证专业技能的情况下他李勘不会输给任何人。
正当李勘陷入他丰富的精神世界时,一通不合时宜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考。
“你可真是孤僻呢,Simba。”电话里的男声用英语问候道。
“你是?oh,Harry,我都忘了你在半岛了。”李勘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个Harry本名侯俊贤,是他的大学同学,算是个财阀二代,大学毕业就直接回国了,本身也喜欢摄影,同时家里的公司是服装行业,也算有点联系,出国镀完金,直接继承家族工作,因此联系也少了很多,不过他们感情也没淡下来,谁让他们是过去一起到处浪的好兄弟呢,懂的都懂。
“来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联系我,真不当我是朋友了?”这个咋咋呼呼的大嗓门还真是一点没变,“理事大人日理万机,我一个小摄影师怎么敢随便打扰呢。”李勘笑着回应道。
“还知道浪费我时间啊,后天来我公司打工干活,我的大摄影师先生。到时候晚上我带你在这边的场子好好玩玩,啧啧,咱们都多久没有一起策马奔腾过了。”
“好嘞,看哥的魅力怎么完爆你,到时候没人陪可别跟我哭。”
“还真是自恋,那这样,我还得开会,真是羡慕你这闲人,挂了。”男人间对话从来都这么直截了当。
与此同时,江南的一间公寓的卧室里,躺着一个赤着上身的精壮男人。走近看,显然他怀里还有个人,两人睡得的很熟,足见在此之前的劳累。
突然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男人才恍恍惚惚地伸出手去接。“obr /br /a,今天我没有行程,咱们一起去看场电影吧。咱们都多久没见了。”手机里的女声有些怯怯的。
“帕尼啊,我昨天行程到凌晨才完,今天还要准备新的CF,没时间的,好了就这样,我困死了。”完全没给电话另一边的Tiffany反应时间。
“obr /br /a谁啊,这么早。”男人怀里的赫然是个同样赤身的女人。“一个古板的女人罢了,不说她了,宝贝,睡觉睡觉,养足精神,后天的拍摄就靠你了哦。”男人怎么也没想到,费劲心思准备争取的CF,I’m David男装参与面试的设计师的助理里面还有他的脑残粉,勾勾手就来了,而面试自然就轻而易举了。
另一边,Tiffany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心情也麻木了,已经多少次了,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昨晚的闲聊让她决心再约一次那个男人,结果完全不令人惊讶,或许真的应该听泰妍欧尼的,一刀两断了。
看着手机里的点点滴滴,情绪终于还是失控了,趴在枕头上无声地痛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