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内的温度保持在可控范围内，只有后背微微出了层薄汗。

　　两小时后，林阳结束了今天的训练。屏幕上显示熟练度达到了68.7%，比下午提高了几个百分点。

　　他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走出舱体。

　　客厅里只剩下电视的蓝光闪烁，体育频道已经变成了深夜广告。

　　林阳关掉电视，走到厨房又倒了杯水。雨声依旧，但比刚才小了些。

　　他看了眼手机，时间显示凌晨一点十五分。楼上传来林锐的鼾声，隔着门板都能听见。

　　林阳轻手轻脚地上楼，尽量不发出声响。经过林锐房间时，他停顿了一下，听见里面传来翻身和模糊的梦话。

　　自己的房间在走廊尽头，推开门，床铺整齐地铺着，窗帘没拉，雨夜的微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

　　林阳脱掉T恤，直接倒在床上。疲惫感瞬间袭来，他几乎立刻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林阳被手机闹铃吵醒。窗外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湿漉漉的街道上。

　　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时间：上午九点二十。

　　楼下传来煎蛋的香味，林阳穿上拖鞋走下楼。

　　林锐正在厨房忙活，平底锅里的鸡蛋滋滋作响。

　　“醒了？”林锐头也不回地说，“马上就好。”

　　林阳坐在餐桌前，等着早餐。厨房里传来盘子碰撞的声音，接着是林锐的咒骂声，似乎打翻了什么。

　　“没事吧？”林阳问。

　　“没事。”林锐端着两个盘子走出来，其中一个边缘还沾着油渍。

　　“就是洒了点酱油。”

　　盘子里是煎蛋、培根和烤面包，简单但香气扑鼻。

　　林阳拿起叉子，戳破蛋黄，金黄色的液体流出来，浸透了面包。

　　“今天什么安排？”林锐边吃边问。

　　“继续训练。”林阳咬了口培根，咸香的味道在嘴里扩散。“你呢？”

　　林锐喝了口咖啡。“去趟车行，我那辆跑车该保养了。”

　　他顿了顿，“下午可能去见个朋友，晚饭不用等我。”

　　林阳点点头，专心吃早餐。

　　吃完早饭，林阳走到磨合舱前，按下启动键。

　　经过昨晚的清理，散热系统运行得很平稳，没有发出异常的噪音。

　　他钻进舱内，调整好姿势，开始了新一天的训练。

　　显示屏上的数字从68.7%开始，随着能量的循环运转，缓慢但坚定地向上攀升。

　　就这么练了几天，也到了白月城异能学院开学的日子。

　　......

　　银色旅行车停在白月城异能学院东门时，轮胎碾过减速带发出熟悉的闷响。

　　林阳降下车窗，秋夜的风混着校园特有的青草味灌进来，吹散了车内空调的沉闷。

　　“就停这儿吧。”林阳解开安全带，“宿舍区不让外来车辆进。”

　　林锐把车熄火，后备箱自动弹开。两个行李箱并排立在柏油路上，轮子压过落叶时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宿舍楼的轮廓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清晰，三楼最东侧的窗户亮着灯，窗帘没拉严实，漏出一线暖黄的光。

　　“等休息了再来接你。”林锐从驾驶座探出头，指节在车门上敲了敲，“设备安装的事情，记得多盯着点，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林阳点点头，行李箱的拉杆有些凉。

　　他目送旅行车的尾灯消失在拐角，这才转身走向宿舍楼。

　　门禁系统换了新的，刷卡时发出刺耳的滴声，吓得值班室的大爷差点打翻茶杯。

　　“哪一级的学生？”大爷推了推老花镜，“这么早返校啊？”

　　“也不早了大爷，过两天开学了。”

　　林阳把学生证塞回兜里，塑封表面还带着林锐车里的温度。

　　电梯停在三楼时，走廊尽头的公共浴室正冒着热气，拖鞋拍打地面的回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门从里面被拉开。

　　董千年穿着皱巴巴的睡衣，头发乱得像鸟窝，左手还抓着半袋薯片。

　　“卧槽！”董千年差点把薯片撒了，“阳哥，你敲门啥时候这么有礼貌了？老子以为查寝的！”

　　宿舍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混合着泡面和廉价香水的味道。

　　叶良正盘腿坐在床上擦枪，零件铺了满床，看见林阳时只是抬了抬下巴。

　　风田从上铺探出脑袋，眼镜片上反射着电脑的蓝光。

　　“你们不锁门啊？”林阳把行李箱推到墙角，防震套里的技能书撞在柜子上发出闷响。

　　“这不是都等你吗。”董千年踢上门，薯片渣掉在地板上，“群里说了今晚聚餐，你他妈又不开手机。”

　　林阳摸出手机，屏幕果然有十几条未读消息。

　　最上面是董千年发的照片，餐桌上摆着火锅和啤酒，时间显示两小时前。

　　“磨合舱里信号屏蔽。”林阳把充电器插在床头，“你们吃完了？”

　　“给你留了一份。”

　　叶良终于放下枪管，从衣柜顶上拖出个塑料袋，“牛肉丸都煮烂了。”

　　塑料盒里的汤底已经凝成白色油脂，两颗丸子可怜巴巴地漂在葱花上。

　　林阳啥东西没吃过，直接疯狂吸入。董千年已经爬回上铺，正往手腕上喷香水，浓烈的柑橘味盖过了宿舍原本的气息。

　　“假期泡了几个？”叶良突然问。

　　董千年喷香水的手顿了顿：“十二个。”

　　说完又补充，“约会十二个，成的就俩。”

　　风田的键盘声停了，“上个月你不是说找到真爱了？”

　　“卧槽，别提了。”董千年把香水瓶砸进洗衣篮，“那女的同时钓着三个异能者，老子还是从她相册里发现的。

　　想不到我也会被她当成鱼塘里的鱼了。”

　　叶良突然笑起来，枪油蹭到了床单上。

　　他摸出烟盒弹了根给董千年，打火机的火苗在昏暗的宿舍里格外刺眼。

　　“我家老爷子，假期又接了笔大单。”

　　叶良吐着烟圈说，“十六区边防军的新式脉冲枪，首批五万把。”

　　林阳注意到他床头多了个金属箱，锁扣处印着军方的鹰徽。

　　董千年趴在床沿往下看，烟灰掉在林阳的行李箱上。

　　“那你家岂不是发了？”董千年眼睛发亮，“请客啊！

　　必须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