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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不要轻视小人物

  这个世界,是真小。

  地面儿,也是真邪。

  平原和海贝脸上还挂着关于“海胆”的余笑,跟在后面的胡然就听见海贝低声说:“我去!太他妈邪乎了!”

  胡然忙向前看,一个高大魁梧、脑袋锃亮年,约五十的男人正在和导演有说有笑。

  “江哥!”平原惊讶地说。

  顺着导演的视线,江哥也看见了平原和海贝。

  平原是这两年的当红男星,虽无合作,他自然知道,脸上的笑容如同多年老友重逢:“平原老师,你的这几部电视剧我可都是熬夜看的啊!”

  平原忙笑着致谢。

  他和海贝很熟稔:“大外甥!你行啊,你是跟谁谁火啊!”

  海贝抱拳:“借叔吉言!日后我跟着叔学做生意去,要我不?”

  “做啥生意啊,现在挣钱比吃屎都难,加上疫情,我的物流公司收入减少七成,成本上升七成,你说生意怎么做?”江哥摊着手,做出无奈状。

  两人又扯了几句闲篇儿,海贝说:“我正好有事儿找江叔呢,等我们拍完这一组再聊。”

  张茉莉坠楼事件之后,加之疫情,平原这两年没有接到戏。

  已经完成后期制作的《云端之上》如果能马上播,趁着张茉莉事件的余温平原可能还能召回一些关注度,但是看样子,这部剧两年后能播,已经是万幸了。

  这一次,也是海贝通过关系,才接到小成本的男一。

  剧本实在有点狗血,没办法,谁知道哪一部剧能火呢?

  海贝和胡然开玩笑说:“你知道平原姓什么吗?他姓吴!单字一个原!”

  胡然抿嘴一笑,无缘!呵呵,无亮!

  “吴家祖上不知道怎么想的,万事无缘,前途无光,这哥俩是打算遁入空门吗?”海贝挑衅地看吴亮。

  吴亮看着手机里儿子的小视频,头都没有扭:“你懂什么,这叫物极必反,否极泰来!我们家祖上曾经是当地首富,就是因为吴家大少爷的名字重了一个大军阀,结果被折腾得家道中落,从此,吴家孩子起名儿都很低调!”

  张茉莉一直想签在庞科的“科宁”公司,无奈那时的茉莉容貌焦虑症太严重。

  尽管庞科一再劝她面部只能微整,千万不要大动,因为很多导演和制片方对面部整形项目过多的演员都比较排斥,无论男女。

  但是,张茉莉就像着魔一样,先是做了欧式双眼皮,然后面部填充、鼻梁整形、下颌削骨......

  那时,片刻已经知道自己公司永远不可能签她。

  但是,对一个面部随时变化的女人,他却有着浓浓的好奇心。

  离开庞科后,张茉莉赌气与“中亿”签约。

  “中亿”在业内名不见经传,旗下只有两名过气女星,含张茉莉;两名千年捧不红的小花旦,和几位十八线男女演员。

  并入公司,小纪的收入自然大幅缩水。

  不过较之于跟着张茉莉接不到戏的局面,有,聊胜于无。

  “中亿”是江哥的公司。

  海贝吃了一惊:“江哥,你还开了影视公司啊!”

  “要不是小纪,我也没打算签张茉莉,这下子可好了,她老人家又驾鹤西去了......”江哥又摊开了他那两个肥厚的手掌,掌心很红,显见得他血压不低。

  “小纪现在呢?”

  “开始跟我们公司的捧不红了!”

  “捧不红”段金玉长得很漂亮,身材样貌都是大女主的资质,但是六年来江哥一连给了她三个女主的戏,她就是红不起来。

  “她要是能红,我公司的声誉和知名度不就水涨船高了吗?”江哥揉了揉太阳穴:“你找他干嘛?”

  海贝知道,这部戏里的男三是江哥公司的,小伙子长得还行,就是脸上没戏,全靠吼,看着有点尬。

  “他以前跟的张茉莉不是从我们平原住的楼上掉下去了吗?对我们平原影响可大了。”海贝看出江哥脸上的惊讶是装出来的。

  “嗨,我都没仔细看新闻,小纪没提起你们平原呐,就说茉莉是被劫匪推下楼的!我还埋怨他,为什么不跟着茉莉!”

  江哥看过平原饰演须生的那部电视剧,他把须生从懵懂少年到杀伐决断青年的转变演得丝丝入扣,别说女孩子了,他看到须生娘为了保全儿子终身火海时须生的哭戏,眼睛也潮潮的。

  但是你们家平原资源受影响,不能牵扯上我公司的人啊!

  知道这个江哥不但一毛不拔,还是西瓜掉进油缸里—又圆又滑的一个人。

  但是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特别的平易近人。

  即便公司里的保洁,他也会非常尊重的。

  “不要轻视你身边的小人物,他们很可能是救你害死你的那个人!”江哥经常会这样说。

  而且他最津津乐道的这样一个故事。

  春秋战国时期,齐国有一个叫夷射的大臣,有一次受邀参加齐王举办的酒宴。这个夷射善饮,那晚喝得也多了点,就端着酒杯到宫门口吹吹风。

  在宫门口的守门人是一个曾受过刖刑,被砍掉一只脚的人,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

  他贪婪地盯着夷射杯中的残酒:“大人可否赏口酒喝?”夷射鄙夷训斥道:“快滚!你这个下贱的囚犯!”说完就回到酒桌前,没看见守门人愤恨的眼神。

  因为天下雨,在宫门口的屋檐下积了一块水渍,很像人小便后留下的痕迹。

  第二天早上,齐王出门时,看到门口有这么一块尿渍,心头火起,就把守门人召唤过来,厉声的问道:“这是谁敢如此放肆,竟在此处便溺?”

  跛足的守门人故作慌恐支吾状,齐王追问得更急了,他便说:“我不是很清楚,但我昨晚看到大臣夷射在这里站过好一会子。”

  结果,夷射被盛怒的齐王以大不敬之罪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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