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传说中的S级？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和照片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但我听小道消息爆料，他对于言灵皇帝没有反应，不会真的是普通人吧。”

　　“也有可能是白王的血裔？”

　　“可迄今为止还未曾有发现过白王血裔的记录。”

　　“该不会是校长搞错了吧……”

　　议论声不断传入耳中，路明非面不改色，径直跟着两位教授走进考场，楚子航跟在他身后。

　　这是专门为他们开设的考试，由两位教授合理监考，而考场的门关上后，执行部的专员在门口划开了界限。

　　可突然有人发现，在深夜结盘的时候，论坛上的盘口赌注一度飙升。

　　“50000美金，赌‘NO’。”ID名为“狄克推多”的人下了注。

　　凯撒靠在奢华的沙发椅上点燃雪茄，身前的投影上显露出3E考场前，被人偷拍的路明非和楚子航的照片。

　　从他未出生起，加图索家就是将他作为继承人来培养的，名字里的“凯撒”也正寄托了这样的期待，虽然他从来不屑于家族的安排，但唯独成为像凯撒那样的人这点，他从未拒绝，他也是卡塞尔学院唯一一个以一年级的身份当上学生会主席的人。

　　红色长发的御姐手中捧着杯冰咖啡，靠在他身后的墙上。“这样血统的新人你没有拉拢的欲望？”

　　“所以我思考了一整夜才选择下注。”凯撒缓缓开口。“换做其他的新人我绝不会放过拉拢的机会，可雄狮不会群居，直觉告诉我，那个面瘫脸的家伙不可能加入学生会。”

　　“那另外的S级新生呢？你不会也相信那些传言吧。”诺诺说。

　　“我当然没有那么蠢，芬格尔那家伙的作风所有人都清楚。”凯撒放大了路明非的照片。

　　照片里的那双眼睛深邃而平静，像是无波的幽深古井般令人心头发颤，“你的能力是侧写，有从他身上看出什么吗？”

　　诺诺皱着眉仔细观察了几分钟，最后摇摇头。“他好像是根本不担心通不过考试，而且他的气质，和芬格尔放出来的照片区别很大，像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我甚至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如果路明非真如那份履历所说的那样是个废柴的话，那全世界就都是废柴了，明明他没有开启黄金瞳，可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位皇帝莅临他的领地一样。”

　　“这也说明他必然不会屈尊于别人之下，我很期待这两位新生能给我带来多大的挑战。”凯撒说。

　　他根本不在乎那些下注的钱，这只是战书而已。

　　……

　　曼施坦因教授敲了敲讲台。

　　“考场的规则只有一条，禁止作弊！违反者会被直接取消资格！”

　　随着话音落下，黑色的幕墙从夹层中移除，将整个教室封闭起来，紧跟着，几张A4白纸和一支铅笔被发到了他们的桌子上。

　　“这就是这次考试的试卷。”曼施坦因教授说，“试卷没有任何问题，3E考试马上开始，你们过会就知道了。”

　　他和古德里安退出了教室，这里彻底陷入了封闭，没有任何外界的信息能够传递进来。

　　路明非和楚子航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茫然。

　　没有题目的考试？

　　可这时候，教室天花板角落处的音响突然播放着了音乐，是一首摇滚乐，Michael Jackson的《Beat it》。

　　隐约间，他们听到那狂躁的摇滚乐里藏着的另一种古老的语言，低沉而又神秘，想是有个人在低声地吟唱着诅咒或是圣咏。

　　这种声音他们曾经听过，在那座尼伯龙根里，那车载音响里也曾经响起过这样的语言。

　　“这就是龙文吗？”

　　路明非从未学过这样的语言，哪怕在交界地他也没听过这样的语言，可他就是听懂了，好像从血脉觉醒的时候，这种古老而又神秘的语言就已经融入了他的记忆里。

　　“言灵，先知。”他在纸上这样写着。

　　一道又一道龙文播放过去，可声音突然停止了。

　　路明非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教室里了，身边有金色的叶子飘散着，古龙的尸体在脚下的城中静静的蛰伏着，那双巨大的羽翼大开，像是随时都要冲天而起一般。

　　他现在正坐在那颗黄金树的树枝上，整片交界地都在处于他的眼中。

　　可路明非清楚的能感受到，眼前的这一切都只是幻境而已，那龙文不知道怎么引起了共鸣，让这片他印象最深的地方变成了幻境，也可以称呼为梦，更准确的说法好像叫做灵视，楚天骄和他们说过。

　　“真美啊，哥哥。”

　　路明非身旁突然响起个熟悉的声音。

　　他侧过头，那个穿着西装的小男孩竟然不知道怎么也出现在了这里。

　　路鸣泽每次出现的时候穿的都很精致优雅，脚上穿着白色的方口小皮鞋，一身黑色的小西装，带着白色的丝绸领巾，一双颜色淡淡的黄金瞳。

　　“你有些阴魂不散了。”路明非说。

　　“因为我本来就是魔鬼啊，魔鬼是西方的说法，换做中式的说法就是鬼魂，鬼魂本来就阴魂不散。”路鸣泽坐在枝桠上，小腿在空中不断的晃着，“我还以为哥哥你会赶我离开呢。”

　　“你说的我好像十恶不赦一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灵视里，但我有时候也会想和人分享。”路明非说，“这么美的景色没人一起看有些可惜。”

　　“哥哥，你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有些悲伤，是在回忆吗？”路鸣泽说。

　　“别逼我在这时候砍你。”

　　“好啦好啦我不说啦哥哥。”路鸣泽嘴上答应着，可他还是轻声说道，“我想那人一定对你很重要，她一定陪了你很久很久，你一直都是很缺爱的人啊，只要有人对你好你就会加倍的还回去，就算你变得这么强了也是这样。”

　　路明非沉默。

　　“我以为你不会难过的，那些血之哀我替你难过了，可你在这个世界的悲伤我没法承受。”路鸣泽轻声说道，“能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吗，有关这个世界的你的故事。”

　　“好。”路鸣泽轻声说道，他看着那些翻飞的金色叶子，陷入了回忆中。

　　“那是一个有些无聊的冒险故事，故事的开始普通的褪色者在墓穴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