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这个《白蛇传》是你让放在首页封推的？”一个大肚腩的中年男人插着腰来到给秦阳打电话的职员旁边。

　　“对。”刘旭晓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你可知道，我们文曲协会是什么地方？是阳春白雪，是大雅之堂！怎么能容许这种低俗的爱情故事在我们的网站首页刊登？”

　　中年男子语气愈发严厉，“你这是违背了我们文曲协会的初衷，你这是背叛组织！”

　　刘旭晓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可是，网站首页的封推不是我来负责吗？”

　　“你这样觉悟可就低了。”中年男人居高临下道：“我告诉你，这样低俗的内容，不仅会败坏我们长期攒下来的名声，也会拉低我们整体的档次，我身为你的上级，虽然不是直系的，可是我有权利过问这件事，毕竟，这关系着整个文曲协会的命运。”

　　“所以？”刘旭晓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这件事你想怎么办？”

　　“把《白蛇传》下架，一会我给你一份青年诗集，换上这个。”

　　刘旭晓忽然笑了，“啥意思？徇私舞弊？”

　　“你这思想觉悟真的有待提高，当初我就不应该建议老唐把你提拔上去！青年诗集不比《白蛇传》高端？而且你知道青年诗集的作者是谁吗？是神童许友若！《白蛇传》的作者不过是一个名不经穿的小角色，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

　　“呵！”刘旭晓忽然笑了，“我懂，但是我告诉你，《白蛇传》的作者归期虽然是一个名不经穿的小角色，但是他的朋友来头可大。”

　　“呵，谁？”

　　“秦阳。”

　　“没听过。”中年男人一愣后嘴硬道，“而且我告诉你，文曲协会是只认才华，不认其他的，更不会容忍这种裙带关系！”

　　“许部长，你说这话真的良心不痛吗？”刘旭晓冷笑道：“而且，要交好秦阳可是上面传下来的话，他的《琵琶语》可是我亲自交涉的，虽然他没有提任何的条件，但是他说了《白蛇传》这件事，你认为他是什么意思？”

　　徐福荣心中有些诧异，但是面上没有任何的变化。

　　“所以，现在的文曲协会就是这种依靠裙带关系就能上位的地方吗？”徐福荣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要是真是这样的话，我宁愿辞去部长一职！没想到我劳心劳力数十载，竟然败给了裙带关系！”

　　刘旭晓面色变得很难看。

　　这种滚刀肉，真的很难对付。

　　“所以你想怎么办？”

　　“本周，将封推分一半给青年诗集，然后按照风评和畅销度来决定，最后谁留下，当然，这不是决胜负，只是一种文学上的比试，败掉的，撤下封推。”

　　“提议不错。”刘旭晓狠狠地咬牙，“可是这样你输了没有一点损失。”

　　“都是为公家办事，哪来的私利？”徐福荣痛心疾首，“说真的，你这个觉悟，有待提高。”

　　刘旭晓面色依旧很难看，许久后点了点头。

　　没办法，在公家办事，没有点关系，他根本不能得罪人。

　　现在能要到这样的让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只希望，归期能给点力，不然他对于上面也不好交代，对于秦阳那边也不好说。

　　思来想去，刘旭晓决定给秦阳打个电话。

　　“喂，秦先生，我是刘旭晓，就是一开始和你对接的那个工作人员，对，这里就是我想要一下归期先生的联系方式，方便后续交接。”

　　秦阳一愣，“你怎么知道归期是男的？”

　　“啊？归期难道是女的？”刘旭晓也懵了。

　　秦阳对外不是没有老婆吗？要是归期是女的，当天下午打电话的时候她还正好在洗澡的话...

　　“啊，不不不，他是男的。”秦阳直接意识到了，“等下我发给你。”

　　“好的，多谢配合。”

　　秦阳直接将自己的另外一个电话号给发了过去，有些头疼。

　　这算什么事啊。

　　刘旭晓那边松了一口气，因为加上了归期的微信，发现果然是个男的。

　　“归期先生你好，我是文曲协会编辑部五组的主编刘旭晓，您的作品《白蛇传》由我负责对接。”

　　“主编你好，该作品已经完结。”

　　刘旭晓嘴角狠狠地抽动了一下，“这回答，也太官方了，我负责审稿，还能不知道你这个已经完结了？”

　　但是他还是耐下了性子道：“这边希望你能够发动网络攻势来提高一下你的作品知名度，毕竟流量也是和你的利益挂钩的，这边还有机会争取到更长时间的封推，你可以考虑一下。”

　　毕竟是内部的事，刘旭晓没有直接告诉归期，而是委婉的说了一下要求。

　　“大可不必，劳您费心了。”

　　刘旭晓：“？？？”

　　没等他打字，另一边也回复了。

　　“我不差钱。”

　　“好吧。”

　　输入完，刘旭晓陷入了沉默。

　　我为了这样的一个人，跟着青年部的部长争，有意义吗？

　　刘旭晓苦笑着摇了摇头，默默地将《白蛇传》的封推换成了半封推，另一半则是《青年诗集》。

　　此时，办公室内，唐克用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白蛇传》。

　　“有一说一，这故事写的真不错，很合我口味。尤其是这法海，有他什么事？看把他贱的！”

　　下属连忙附和，而后递上了U盘，“这是今年各部门的收益，以及议会那边的提议。”

　　唐克用关上了白蛇传的界面，而后打开了U盘，眉头皱了起来。

　　“小说部...算了吧，咱们近几年的情况，也都清楚，根本没有写小说的愿意来官网，更多的都是选择飞天和千世，而且头部作者大多在那里，咱们少人。”

　　“这归期不就是个写小说的吗？”下属提醒道：“上一次《万万没想到》和《报告老板》可是优先投给了咱们，还有这一次的《白蛇传》。”

　　唐克用笑了笑，“可能你不知道内情，这归期可不是因为向着咱们才投来的，是因为秦阳，他才投的。”

　　“为什么？”

　　“因为他投稿的前两部内容在别的出版社，极有可能根本就过不了稿，讽刺意味太大了，包括白蛇传，其中的法海和许仙，不也很讽刺？归期的文笔是不错，也很有心意，但是得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