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飞云与沈传书聊起宗门秘史。
“对,你曾经说过,你不是说不知道吗?”沈传书说。
“那座大殿叫破霄天元殿,最早是师祖亲自督造,历经三代掌门才建成,里面有宗门最大的秘密,只有掌门才有资格进去参拜修行。我曾今偷溜进去一次,看到大殿正中供奉的是一个戴着眼罩的年轻人,而且掌门当场就把我抓住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责罚我,只是轻声叹息,叮嘱我不可出去多言,今后因果不可螳臂挡之。现在我全明白了!”霍飞云道。
“明白了什么呀?”沈传书挠着头问。
“今天来的那位和被供奉的年轻人一模一样,是圣人亲驾!”霍飞云眼神茫然,声音有点颤抖。
“开玩笑吧,我们这小门小家还会引来圣人?”沈传书单纯当是故事,不肯相信。
“小樱的神剑不会说谎,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世间仅此一把。”霍飞云不想再多解释,对老公说这些简直就是鸡同鸭讲,除非他亲临现场才会真的信。
“也就是说,小樱只能跟着去咯?”沈传书道。
“明天让大娃二娃都回来吧,好久没一起给樱儿过生日了。”霍飞云叹道。
第二天,沈飞樱的两个兄弟也早早地赶回了家。老大沈立海,就职苏杭市私立学校楚江高级中学,任教学副校长,年轻有为,是个十分沉稳的人。老二沈飞,和妹妹只差一字,现在在东部军区参军,万人坑里打过滚,血水池里游过泳,已是上尉军衔,前途不可限量。被莫名其妙地紧急叫回家里,两人都是一头雾水,就算是为了给小妹过生日,一般都是邮寄礼物聊表心意,他们都是大忙人,除了过年这一个节日才有团聚的机会,甚至老二连过年都不一定回得来。
“妈,出什么事了?”沈立海问道。
“老娘,不是吧,就为了小妹过生日?”沈飞似乎有点不高兴,因为他正在执行一个任务,虽说不是紧急任务,但把一堆兄弟撂在那里总是觉得不像人干的事。
“你们两个先给我坐下!”霍飞云也没好气,示意他们在身边坐下。
母亲的脾气他们非常清楚,再倔都得受着,不然绝对没好果子吃。等他们屁股坐稳,霍飞云才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两人听着直叹不可思议,沈飞更是来劲,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两号人物,那股子热血有点按耐不住,心头已经开始比划起来。
“飞儿!你脑子绝不可以对那两人有任何的想法,这是命令!记住了,绝,对,不,要!”霍飞云一眼就看穿了沈飞,厉声喝道。
“真有那么厉害?不会是吹的吧,老娘,时代变了,我不信他们血肉之躯能挡得住炮弹的威力,军队里那些家伙什您还真没见过!让他们就这么带走小妹?不行,我马上把兄弟们叫过来。”沈飞怼道。
“你这小子,都长这么大了还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霍飞云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略带不屑的目光,随即眼睛平视前方道,“天静海每年三月三百里海水莫名缺失被喻神迹,殊不知当年师祖就在圣人身边,舞光墓,天静海干,诡神伏诛,而余威至今!此事被后人广为流传,盖因不知其真名真像,便尊他为平海上人,这便是最早的来源,后来很多奇迹也都归在他头上,只不过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真身了。”
“平,平海上人,升天径唯一通达者,人类至高教尊奉的至尊至圣,这!老娘你别把传说当真啊?”沈飞听着额头开始冒汗,因为霍飞云从来不会和他开玩笑。
“别把圣人和那些邪教扯上联系,现在那把传说之物就在小樱手上,只是见面礼!”霍飞云不屑道。
“妈,那可是世界‘十大’,再说几百年前事你也不能当真啊!”沈立海实在忍不住。
“住嘴!圣人岂容邪教参拜,阿海不得再说亵渎之语!切记,今日所听所见你们不得向外透露半个字,不然沈家定有灭族之灾。小樱,你过去。”霍飞云白了他一眼,指了指前方。
“哥哥们,你看。”沈飞樱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了出来,从自己的魔法盒里慢慢抽出了那把诡异的黑色长剑。
顷刻间,整个房间开始暗下来,当然在沈飞樱眼里,周围却是无比亮堂。
“这!!”两兄弟齐声惊讶道。
“真有这东西!小樱,让哥看看!”沈飞眼里放出光来,从座位上蹿了过去。
“哥,你拿不动的。”
“%#¥#,真邪了门了!”
沈飞樱轻轻捏着剑柄的末端,任凭沈飞使出吃奶的力气,这把剑就是纹丝不动,连同沈飞樱一起如同焊在地上一般,同时沈飞耳畔莫名其妙响起若有若无的声音,像是嘲笑,像是呵斥,于是赶忙脱了手。
“爸,你见过这种材料吗?”沈立海盯着如同深渊一般的黑剑问道。
“不清楚,现今完全吸光的材料基本都是被赋予了魔法,单纯的物质是可以做到不反射光线,但像这种能主动吸收光线的,也只有脱离大量元力的西格玛粒子才可能做到,至于造出一把剑的粒子数量,还要保持形态稳定,那只能是神的手笔!”沈传书叹道。
“啊!我看着挺亮堂的。”
昨天情况太过混乱,沈飞樱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这把剑的神奇之处,听父亲这么一说,反到想起来说明一下,说罢便不紧不慢地把它收入手里的魔法盒中。
“什么?小飞,你刚才也看到小妹说的情况吗?”沈传书突然问道。
“重得像座山,乌漆抹黑的,什么也看不到!”沈飞道。
“这就太怪了,剑身吸光,反倒是持剑者能见万物,到底是什么做的?让爸爸也看看!”沈传书沉思道。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好好陪陪妹妹,也就两天。”霍飞云看他们聊起学术问题就一个头两个大,说不定就要打起那把剑的主意,神恩如海,神威亦如狱,便马上打断了他们思路。
“不是三天后吗?”沈飞不解道。
“明天过完生日你们都回去,后天不准在场,该干啥干啥去。”霍飞云答道。
“那小妹真的就这样让他们带走吗?”沈飞继续问。
“不然呢?”霍飞云微微转头斜视道。
沈飞无言,想到刚才那把剑就不由得打寒颤,从来没见过那么邪门的武器,再想到那三百里海水是经这家伙的一手杰作,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哪怕是把他知道的军队里最猛的家伙翻上十倍威力都做不到的,而且还余威几百年。天静海那边他曾去执行过任务,海边某个无人村落里到处都是诡异的断头邪神雕像,当时就瘆得慌,而且这样的村落天静海周边不下几百个,不可想象曾经那里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圣人干得真是漂亮。
“妈,我真的要去当徒弟吗?”沈飞樱问道。
“妈妈也舍不得你啊!你不是老说要学天下第一的武功,怪你这张嘴哦,祖师爷磕破头都得不到呢!”霍飞云苦笑道。
“但是妈妈,十年好长好长啊!”沈飞樱扑到霍飞云怀里。
“很快很快,妈妈会等你的!”霍飞云摸着沈飞樱的头道。
时间过得很快,无论沈飞和沈立海如何不愿意,生日宴后霍飞云立刻就把他们又赶了回去。三日之期如约而至,沈家当天给所有家丁都放了假,并且下了封口绝令,不许谈论沈家一字一句,违者将自动触发严惩之法。
三月的樱花在院子里漫天飞舞,沈飞樱依旧早起在院子里练剑,霍飞云依旧在旁监督,一切如旧,只是多了一个人,沈传书。由于平时事业太忙,他从来没见过女儿练剑的样子,没想到这竟是最后一次,等再见之时早已物是人非。看着女儿持剑的飒爽英姿,老父亲心中特别自豪,对她的期待甚至高过自己的两个儿子,更别说即将作为圣人亲传弟子。当然,他心里也是打鼓,圣人他还未亲见。
当沈飞樱甩出最后一道剑气,随即收势向父母行礼,一个声音便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无处不在,直达灵魂。
“三日之期已到,徒儿,我们该走了。”
只见两个一黑一白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子的中间,白衣男子向沈飞樱伸出右手。沈飞樱看了看霍飞云,又看了看白衣男子,脚粘在地上挪不出半步。白衣男子也不急,就静静地看着他们。
“妈,爸爸!我不想走!呜呜呜~~”沈飞樱突然扑向他们。
“樱儿!”沈传书顿时老泪纵横,立马上去背对黑白二人抱住沈飞樱。
“二位,此次本座依约而来,飞樱的将来对世界举足轻重,十年时间一天不多,即到即回,不会少一根毫发。她回归之日,你们必定会知道。”白衣男子郑重道,他的话仿佛有种魔力,不需要任何心灵操控手段就能让人无比坚信,更像是一种源自绝对实力的不容置疑。
“有劳圣尊教导,蒙恩敬谢!”霍飞云再次行五体投地大礼,因为当她看到白衣男子时,他的身影变得无比光辉却不刺眼,光芒中无数未来的片段洪水一般涌入她的大脑,她看到了所有,但即刻全部忘记,留下的只有笃信。
沈传书也转身看去,在光芒中不但看到了未来,还有他求之不得的奥秘,但也同霍飞云一样,转瞬即逝,什么都没有记住,留下的是一丝希望,这也成为他今后研究的动力,因为他深信能重现自己可能看到的一切,那是世界的终极秘密。
“拜谢圣尊!”沈传书也跟着行五体投地大礼。
“爸爸,妈妈,再见!我会回来的!”沈飞樱慢慢走向白衣男子,她眼里也闪着光。
当她的手轻触到他的手尖时,三人即刻消失在空气中,而世界的齿轮也开始了新的转动。自此,再也没有人见过这样的黑白二人,这件事也成为沈家的绝密,只有当沈飞樱回来后,经她之口旁人才得窥见一斑一毛。